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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去的那个夏天,前辈秦兽进行了一场长途骑行,经四川到西藏,绕了两个大圈再从青海、宁夏回去陕西。我一路跟着他的游记走,除了欣赏风景与了解人文,他反复提到的一点感触,正是我一直想讲却不知从何讲起的。他发现,沿途的许多风景都配备上设施然后围起来变成了景区,游客们的确能够更方便地看到美景了,当然代价是需缴纳不算便宜的门票。我们是非常乐于看到偏远地区发展旅游业的,希望能带动当地经济,帮助老乡们拥有更好的生活。但是,事实真能如此吗?秦兽缴纳了210元(景区门票)进去墨脱,结识一位当地小伙子。小伙子说:看见路边那些护林亭了吗?里面有个人是他父亲,每月工资140。小伙的心愿是可以离开墨脱,去远方寻找更好的生活。景区是都建起来了,但都是谁建的呢?如果大家去旅行时留意一下,会在门口看到xx集团这样的字。这好像是在昭示着:我们是大型集团的正规景区,你们来玩可以放心。但其背后暗含的内容是:这一切都跟当地百姓关系不大。当然承建方会付给地方大笔费用。这些费用如何用在当地经济发展上,就看各地负责人的能力了。我相信,底层百姓还是多少都能获惠的。至少大家在各种景区里,最不缺逛的就是当地特产的小铺子们。
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大意是说去偏远地区旅行的人很残忍,抱着猎奇的心态去观赏别人的困苦,然后还搬出来搏眼球,说“看我去过多么特别的地方”。不排除有这样的人,但绝对不是大多数。我甚至敢说,能愿意去到偏远地区的人,心中不会全部是自私的想法。远方的苦难,不是我们不去看见,它们就不存在。只有在被看见了之后,才有机会得到改善。跟我们去到贵州山村里的朋友,大家都感触良多。去之前想过老乡们生活比较难,也都带了小礼物。但真正亲眼见到、跟老乡们聊过天后,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站在远处根本看不到。
我们常用“共情”这个词来描述人与人之间美好的连系,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善良,都愿意悲悯他人的困苦。同时也害怕见到太多的困苦,因为那会让人伤心。其实,不仅是世界上的不幸各不相同,可以被感受的幸福也有许多种。大多数人能拥有的幸福,并不十分遥远。我们去到每个村子,都会带大家去村民家拜访,聊聊天。朋友们的最大感触是,原来自己想的“他们需要的东西”并不一定是当地老乡真正需要的东西。例如说,比起更好的物质生活,布依族年轻一辈更希望可以留在村子,给老人和孩子精神上的陪伴。出去打工可以赚到更多,但如果能够留在家乡,赚少一点儿更幸福。当然这个“赚少一点”也是要能维持基本的生活。
寨子里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我们会徒步去一座没有通公路的、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寨子,那个寨子的风景简直绝了。走进寨子时,大家纷纷说:幸好没有通公路,这样的世外桃源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
藏在深山云雾间的世外桃源
村民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纯农耕生活,简单朴素。大家看出老乡们的困难,问有什么可以帮他们的,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村民们没有说出食品啊药品啊衣物这些生活必须品,他们想要一条路。
进入村子的唯一一条路
十几年前我第一次去贵州,租车前往一座小侗寨。那条路啊,我中途数次下车,因为我总感觉我就快翻下悬崖去了。而当时的头顶上,广州通贵阳的高铁正如火如荼地建设当中。我心中难以克制地想,如果能分点儿钱给村里修条路就好了。我想那个寨子应该早就有了真正的路。不过,连一条能通车的土路都没有的村子,还有许多。
很荣幸所有和我们一起来旅行的朋友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沉浸在贵州天然美景中的同时,也看到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去不同的地方看看,或许对当地人的生活改变不多,但尽一份心是一份善。这样的一趟旅行,对我们自己的内心,也是一次深度交流。
我在贵州的伙伴Jacky说:我是一直会坚持做有灵魂的产品,不然真的会厌倦做旅游。
走,我们一起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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