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掉研发“金字塔”，让鸿蒙成为世界的Harmony OS
撰文 | 何玺 排版 | 叶媛
华为再引热议。
8月8日，华为心声社区发布了一篇由任正非重新签发，题为《华为到该炸掉研发金字塔的时候了》（下称《金字塔》）的旧文。《金字塔》还有一个副标题，为“关于我司软件研发效率与质量提升的思考”。
很明显，这是《金字塔》一文作者对华为“研发金字塔”问题的认识和思考。
这篇5年前的文章一经发布便引发热议，成为近期业界关注的焦点。
01
引发华为人热议的《金字塔》
《金字塔》作者泥瓦客认为，华为的研发在组织、流程、环境、工具四个方面都存在问题。针对研发组织，泥瓦客指出了四个问题，一是架构设计SE与开发分离，一些架构师与专家基本不懂开发，二是开发者多为低级别，比较难有技术积累，三是多头管理，四是沟通成本高；针对流程，泥瓦客指出了两个问题，一是IPD流程不太适合需要快速迭代的软件，二是安全红线耗费资源巨大；针对环境，泥瓦客指出了两个问题，一是没有时间抬头看路，二是技术任职资格效果不佳，传帮带困难；针对工具，泥瓦客指出了三个问题，一是研发环境拥挤嘈杂，开发低效，二是代码库管理工具死板，无法与最新的Git源程序管理工具、Review工具、自动化和Nightly Build、敏捷管理工具无法无缝地连接在一起，三是知识资源获取有限且质量较差。
心声社区不仅全文转载了《金字塔》，还在文末附上了39条来自管报、微信和心声社区网友的评论摘录。玺哥这里挑几条具有代表性的例举给大家。评论A称，“整体观点还是同意的，部分点比如网络权限、开发流程、工具等现在很多部门已经优化了，跟互联网公司也差距不大了，不过管理团队臃肿与问责机制的严苛，跨部门沟通成本高，安全红线与IPD流程的繁琐确实仍是相对严重的问题。不过随着公司整体对IT化的思考，应该会越来越好，部分部门有可能在2-5年内赶上业界主流互联网公司的研发效率”。评论B称“这些问题其实5，6年前我们内部早已经发现，如今从一个外界来的专家身上也提出了。因为以前我们的人员、组织快速膨胀，其中最难的问题：骨干员工都提拔去当官、当专家、专家不碰代码的情况确实存在。随着这两年我们的人员、组织逐渐稳定、任职上的牵引，让骨干员工深耕一线开发岗位，核心骨干负责架构代码、核心模块代码、产品的设计正在成为现实，只要坚持下去，研发扁平化组织我们也会实现”。评论C称“写的很真实到位，尤其是LMPL不编码、SE不会编码等现象还是比较普遍的。组织分散、会议多、协调多也是顽疾。这两年研发显率提升在工程、方法上进步较多。在怎么让编码人员能够长期在编码岗位上发展，是要好好研究解决”。
《金字塔》不仅受到华为员工的关注，也受到了华为管理层的关注。如“转发《华为到该炸掉研发金字塔的时候了》（下称《金字塔》）及评论”开篇的两则编者按，第一则就是华为创始人任正非的，他写道：在技术工作的客气是毒品，直面的批评、争论才是良药。另一则为华为常务董事、运营商BG总裁、曾担任产品解决方案总裁丁耘的，他写道：我们要清晰地认识到，面向ICT融合，在软件能力、效率和质量方面存在的挑战，在组织流程、作业环境等多方面存在的或多或少的不适应性和问题。尽管我们在参考业界、反思自己的基础上，开展了软件能力建设并取得了部分进展，但要实现我们期望的目标还需要持续做出更大的努力，需要生产力持续的提高，在此过程中我们各级主管和专家在思想意识和行为技能上的转变是关键。
02
重发《金字塔》或是华为组织变革的开始
5年前由泥瓦客发布的《金字塔》一文主要说的是华为的软件研发问题，但放在今天的来看，金字塔问题已经不仅仅是研发问题，它已成为阻碍华为软件生生态战略发展的问题。
5年前，华为是一家偏“硬”的企业，软件研发只是的华为生态的一部分，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2019年8月，华为正式发布操作系统鸿蒙 OS1.0。作为国内首款真正意义上的自研系统，鸿蒙PS一出世就被寄予了为国产信息系统突破重围、实现自主可控的重任。
2020年8月，华为消费者业务CEO余承东在中国信息化百人会2020年峰会上表示，鸿蒙截至2020年8月已经应用到华为智慧屏、华为手表上。
2020年9月10日，华为鸿蒙系统升级至华为鸿蒙系统2.0版本，即HarmonyOS 2.0，并面向128KB-128MB终端设备开源。相比鸿蒙1.0，鸿蒙2.0在设备扩展理念、分布式技术、组件化3个方面的能力有了质的提升。特别是在设备扩展理念方面，鸿蒙2.0针对消费者提出了打造“超级虚拟终端”的理念。HarmonyOS能够将生活场景中的各类终端进行能力整合，形成一个“超级虚拟终端”，可以实现不同的终端设备之间的快速连接、能力互助、资源共享，匹配合适的设备、提供流畅的全场景体验。这个理念较智能家居、物联网更为宏大，也更具想象力。也是从HarmonyOS 2.0开始，华为由一家偏“硬”的企业转向“软硬并重”企业。
《金字塔》一文在心声社区重新发布后，再次引来华为员工的热议。
心声社区ID“蹦跶的太阳”评论称：回头看大部分问题依然存在，历史证明单独的改变某个领域是收效甚微的，需要把KPI、目标统一变革
心声社区ID“鱼肠”评论称：是需要反思反思了
心声社区ID“岁月静好细数腿毛”评论称：我从外部公司来到我司两年多，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华为的绩效制度确实很好地激发了大家的劳动积极性，但是也同时造成了大家都缺乏担责意识。几乎绝大多数的事情都要集体决策，而集体决策不但拉低了效率，而且大多数时候演变成了没有决策，因为专家都不愿意给意见，害怕担责，进而造成资源的极大浪费。
......相关评论还有很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心声社区细看。
5年来，华为希望软件研发部门通过自我调整完成组织升级。但从《金字塔》文末附上的39则评论和华为员工最新的反馈来看，5年前由泥瓦客发布的《金字塔》一文是对研发“金字塔”有促进作用的，只是这种作用不够彻底，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华为研发金字塔存在的问题。
如今重发《金字塔》，或是华为高层在“炸掉研发金字塔”这一议题上已经有了决断。或许用不了多久，华为在组织架构方面就会有大动作。
03
炸掉研发金字塔，鸿蒙要成世界的Harmony OS
在玺哥看来，在华为将软件研发作为未来发展的核心构成后，华为是绝对不允许研发在组织架构、流程、环境、工具上存在存在各种问题的，因为他们会降低华为研发的生产力水平，拖累其发展。这就是华为重发《金字塔》的原因之一，因为只有“炸掉”《金字塔》组织，华为未来的软件研发才能更上一层楼。
根本上看，炸掉金字塔的本质是重构组织要素，提高生产力。
如上文所言，从HarmonyOS 2.0开始，华为由一家偏“硬”的企业转向“软硬并重”企业。如今，Harmony OS不仅是华为生态的重要部分，更是华为未来发展的的核心部分。
作为华为未来发展的核心构成，Harmony OS发展十分迅猛。2021年6月2日，华为举行新品发布会，正式发布HarmonyOS 2操作系统。同日，华为宣布将陆续向华为手机、平板、智慧屏等智能终端设备推送升级HarmonyOS 2。7月29日，华为常务董事、华为消费者业务CEO余承东在“万象新生”的旗舰新品发布会现场公布，搭载HarmonyOS 2的设备数量已突破4000万！最新消息显示，搭载HarmonyOS 2的设备数量已突破5000万！
Harmony OS 2不到3个月有超5000万设备搭载数是什么概念？如果以互联网应用注册用户数为参考的话，搭载用户超5000万设备的HarmonyOS 2已成为国内排名35以内的“超级APP”。
和搭载HarmonyOS 2的设备数量暴涨的还有鸿蒙智联产品，据华为商城鸿蒙智联专区显示，当前HarmonyOS Connect专区已经上线产品近200个，并与多家知名品牌达成合作，涉及家用电器、家具家装、运动健康、个护美妆、教育关怀五大类别。媒体报道称，还有900多个品牌的5000多个单品正在做 HarmonyOS Connect 认证，并且这个数量还在持续增加。
5000万Harmony OS 2设备就够了吗？显然不够。华为对Harmony OS 2的野心远比我们想的大得多。按照华为创始人任正非的说法：鸿蒙的未来并不限于手机产品，它绝不是单纯的手机操作系统，而是为一切智能设备的互联而合计的。“万物互联”的IoT物联网愿景，才是华为赋予鸿蒙的使命。
想要实现Harmony OS“万物互联”的IoT物联网愿景，光凭华为当前的软件研发是有些吃力的。因为当前的华为研发“在软件能力、效率和质量方面存在的挑战，在组织流程、作业环境等多方面存在的或多或少的不适应性和问题”。炸掉“金字塔”，华为研发方有可能从现在备受诟病的组织、流程、环境、工具等方面实现新生，方能可能从开发理念和文化等企业根本上去打破现状，重塑开发人员心智，进而以先进理念提升华为软件的全球竞争力。
总的来看，炸掉研发金字塔不仅有利于Harmony OS的发展，也有利于华为软件生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