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光玲 || 明年，圣诞老人还会来吗？
准确地说，这篇文章，我是从2016年的圣诞直写到2017年的圣诞。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完成这篇文字，那肯定，这个文章成型，估计要在2018年的圣诞节那天了。
说实在的，在我记忆中，我没有过过圣诞节。唯一的一次，是2007年的圣诞节那天，我和家人一起路过商州一个寺，当晚，满院子五颜六色的彩灯、小礼物和纸花，寺里点燃着蜡烛，很多的基督信徒跪在大堂里诵读经文。
西方人以红绿白三色为圣诞色，红色的圣诞花，绿色的圣诞树，红白相映成趣的是圣诞老人，他是圣诞节活动中最受欢迎的人物，西方儿童在圣诞夜临睡之前，要在壁炉旁或床头枕边放一只大袜子，等候圣诞老人在他们入睡后把礼物放在袜子内。
我没有过过圣诞节，后来，圣诞节成为我们家一个重要日子，与宗教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我们家添了新成员，有了孩子，圣诞节就是我们孩子的另一个儿童节。
有一句话我特别赞同也很喜欢：作为父母，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们不仅有责任护她周全地长大，还有责任让她幸福。因此，我愿意将每一个微小的生活细节带给孩子的快乐无限放大，成为孩子心底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女儿两岁8个月上幼儿园，圣诞前夕，老师讲的节日的一切和她看到的圣诞装扮，使她小小的脑瓜里突然对那个送礼物的圣诞老人充满了好奇。
“老师说，每个圣诞节，圣诞老爷爷会骑着驯鹿踩着雪撬，给全世界的小朋友发礼物，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送礼物？”接着就说了好几个她想要的好吃的零食。
“当然会了，你这么聪明可爱，圣诞老人一定会给你送礼物的。”就这样，在女儿两岁11个月的圣诞节早上，她收到了一份圣诞礼物：一个特别漂亮的包装盒，上面还有丝带系的蝴蝶结。她迫不及待地用剪刀剪开漂亮的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她爱吃的。再想着，这些东西居然是一个从未谋面的老爷爷在半夜悄悄送来的，女儿感到万分惊奇，惊喜不已。
自从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后，随着她的慢慢长大，从画册和圣诞卡上看到了更多关于圣诞老人的消息，她就特别期待下一个节日早点来临。一年的时间，因为盼望而变得有些漫长，当圣诞节终于又要到来时，她激动地说个不停，数了好多她希望得到的小礼物，并且要我们一起，一次次地猜测圣诞老人会在这个节日给她带来什么礼物。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每个平安夜前，我一如既往地去选装礼物的盒子，到饰品店里买包装纸，记得她最想吃的零食或者毛绒玩具，在她去学校或者晚上睡着后，把这些东西一件件装进盒子里，再借助双面胶包好漂亮的包装纸。在25日圣诞节的早上，估计她快醒来时，把包装好的礼物盒放在她醒来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事实上，女儿稍大一些时，对圣诞老人的真实性开始有了怀疑。在幼儿园大班那年，她收到礼物后又高高兴兴的去问别的小朋友收到没有，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回来后就问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说没有圣诞老人送礼物这回事儿。就在这时候，奶奶告诉她：“哪里有圣诞老人，根本就是你妈妈。”
女儿说：“不是我妈妈，真的是圣诞老人送我的礼物！”我赶紧打圆场：“奶奶才是和你开玩笑呢！圣诞老人只给这一年当中表现特别好的小朋友送礼物，有的小朋友没有收到，那很正常，可能没有听话，或者什么时候犯错误了。不过，来年，她们好好表现，肯定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然后我告诉她，去告诉别的小朋友，让他们回去问问自己的家长，如果她们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表现，圣诞老人看到了，是不是也会收到礼物，肯定会的。
很明显，随着她不断的长大，越来越多的线索会向她提示圣诞老人是谁，但无所谓，让她该知道的时候再去知道吧。
在抚育孩子长大的光阴里，作家长的，完全可以花一点心思和时间，让她们的世界焕发出七彩的的光芒。每一个儿童，都是上帝派来我们身边的天使，在小小的天使的世界里，圣诞老人是千真万确地存在的。等她长大了，懂得了更多，变成了普通的凡人，那一刻，圣诞老人就消失了，再也不会来了。因此，我们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孩子拥有一个不同凡响的经历。
女儿5岁那年圣诞节，我们家迎来了新成员，她的小弟弟，那时候行动不便，没有出去买礼物盒，我便用了之前买毛线时候的盒子代替，包装纸用的是上一年剩下的。当收到礼物她一如既往地打开，忽然疑惑了：“妈妈，这个盒子明明是你买毛线给我和弟弟织小熊毛衣的盒子，怎么圣诞老人装礼物也用的是这个，太巧了吧？”说着，女儿跑去衣柜找我原来装毛线的那个盒子，却发现，毛线装在袋子里，盒子不见了。
我赶紧解释：“是挺巧的。有可能，是圣诞老人要送的小朋友太多了，盒子没有拿够吧，估计是借用了我的，给你装礼物。”
女儿又起疑心了，她问我到底有没有圣诞老人。我说肯定有啊，不是每年都来给你送东西吗，你想想，妈妈和爸爸不可能半夜出去买东西吧？我们家的门锁着，外人也进不来，只有圣诞老人，有那个本领，踩着云朵，从烟囱或者其它哪里到家里来，再把礼物装好给你放床头的。我的解释，她虽然有些放心了，但事实上她已经不断地对圣诞老人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有句话说的好：每一个孩子都不是为“长大”或“成功”、“成才”活着，作为一个孩子，她首先是为童年而活着。如此，我们做大人的，一定要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孩子有过做小天使的经历。
每次圣诞老人送过礼物以后，在下一个圣诞来临前，基本到了12月份，我就要考虑圣诞老人来时该带什么礼物了。这个时候，开始留心孩子的每一个愿望，关注她最想要什么，平时去商场看到可以用来做圣诞礼物的东西，合适了便买下来，先拿回家藏起来。
这期间，还要考虑一个问题，就是家里有了个小弟弟，弟弟小，零食是不能吃的。如果只给女儿送圣诞礼物，似乎说不过去，但是给弟弟送的礼物，什么合适呢？似乎除了小玩具，其它没有合适的，零食可以送，之后由我们代弟弟送给姐姐吃，并且告诉她：现在弟弟小，她还不会吃，零食送给姐姐吃，姐姐以后要帮忙保护和照顾好弟弟，等弟弟长大了，变成小男子汉了，那时候，他会保护姐姐的。
姐弟俩一起，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享受着圣诞老人带来的各种礼物和甜蜜的快乐。在女儿的眼里，圣诞老人这个老爷爷一定好极了，能耐也大极了。一个人的童年是多么短暂呐，我就想延长她的快乐。
女儿6岁那年的节日，我无意间在商场看到了各式各样的长筒袜，为了省事，于是买了一双大大的红的圣诞袜，回家，我告诉女儿，今年开始，每年的平安夜，你和弟弟就把这个放在你们的床头，待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的早上，圣诞袜里就会有礼物。两个小不点特别高兴，以至于晚上兴奋的都睡不着觉，特别是姐姐，她一心想要睁着眼睛等着看看圣诞老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我只能告诉她：时间到了，就要好好睡觉。圣诞老人一般都是在小朋友睡着后，才来悄悄发礼物的，你如果一直睁着眼睛等，人家可能不会来。如此，女儿才在极不情愿又特别期待的情况下睡着了。第二天早起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床头圣诞袜里的礼物，她特别兴奋，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又赶紧跑来弟弟的房间看弟弟的礼物。她说：真是太好了，这真的是我最想要的。可是好神奇啊，圣诞老人怎么就那么清楚我和弟弟最想要什么礼物呢？
“肯定，还是你平时表现比较好，功课认真努力，还偶尔帮忙带弟弟。圣诞老人有千里眼，看到了这一切，因此特别记得你的愿望，便在这一天，老远跑来送给你最想要的礼物了。”
这个每年都会准时到来的圣诞老人，不仅让女儿的童年过的不一般，也让她深深地明白：在不断长大的过程中，她要尽力养成好习惯，要不断努力学习，要帮爸爸妈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还要爱护小弟弟。她感受到了一家人在一起的简单的无限欢乐、爸妈的爱，偶尔给弟弟喂饭，帮妈妈带弟弟受到的夸奖等，所有这些，带给她无限的成就感与快乐满足。
女儿7岁时，那年平安夜前，家里有事，耽误了给俩孩子准备礼物。圣诞节的早上，尤其是女儿，感到很沮丧，我安慰她：也许，圣诞老人还没有走到我们这里来呢？你想呀，全世界有那么多的小朋友，要全部送到，很忙的。也许，今天晚上会送来呢？
看到孩子一脸的失望，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想着有一个缓冲，趁着25号白天，赶紧抽空去买回礼物，等晚上姐弟俩睡着后，分别放在床头的。
可是，恼人的事情耽误了整个白天，饭都没有好好吃，晚上回到家已经快11了，超市关门了，好在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好。没有办法，只能辜负俩孩子了。在想着第二天早上醒来怎么给女儿解释的纠结里，睡着了。
果真，第二天醒来，圣诞礼物没有到。但是有一个纸条在枕头边：“可爱的小朋友，你好！因为近几天雪太大了，路不好走，因此耽误了给你送圣诞礼物。继续认真学习，加油努力。明年，我会准时到来的。”
女儿问我：“妈妈，圣诞老人真的存在吗？”转而她又问我：“妈妈，会不会是今年，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圣诞老爷爷才不送礼物？”
我赶紧接了一句：“也有这个可能，你想想，是不是这一年，确实有表现不好的地方？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一年，争取比上一年有进步。到时候，肯定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这一年，爸爸妈妈觉得你表现挺好的，我们奖励你。你好好想一下，最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周末去超市买回来。”
女儿告诉我，班上有个同学拿了一本《米小圈上学记》，她借来看了一下，也想要一本。当天下午放学时就带我去了书店，一本30元。觉得挺贵的，上网一搜，果真有，而且活动价一套四本才50多元。于是告诉女儿，网上价格更实惠。取得女儿同意后，在网上以更优惠的价格97元，买了两套（二年级和三年级的）《米小圈上学记》。晚上又去了趟超市，给她和弟弟选了一包吃的。
在孩子的心里，圣诞老人每年都应该来。如果某一年缺失这个仪式，她会有深深的失落感。开始，没有想到这么个节日在孩子心里会有如此深的记忆。也许，圣诞老人到来的意义，并不在于礼物本身，而是所承载的温馨内容，那份一年的期盼和等待后带来的惊喜。惊喜，是另一层更有价值、意义更为深远的享受吧？
女儿已经开始学着给别人制造小惊喜了。就在今年，得知两个好朋友过生日，她跟我说，想要点零花钱，然后很认真的去挑选小礼物。
今年，圣诞节前，女儿又问我：“妈妈，圣诞老人真的存在吗？会不会就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呢？当然不是我。”
她似乎根本没有听我的话，直接进房间开了电脑。我站在她身后，看她笨拙地用拼音敲出几个字：世界上有没有圣诞老人？
弹出无数条消息，女儿从中选了一条“到底有没有圣诞老人？‘美丽的谎言’还是‘直面真相’”，打开，里面有好几个加黑的小标题，分别是：为了孩子的愿望，一群大人费尽心思当“圣诞老人”；儿子想见圣诞老人，妈妈请邻居帮忙；爸爸用中文写贺卡，女儿质疑“应是英文”；有人跟同桌打赌，证明圣诞老人“真的存在”； 有人发现：原来爸爸妈妈就是“圣诞老人”；
快速看完了小标题，我便去了客厅。
至于圣诞老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女儿肯定会有她自己的判断。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她不可能永远生活在那个美好的童话世界里。圣诞老人虽然会随着童年一起慢慢远去，但我们仍然愿意延续这份快乐。
今天早上醒来，看到床头的礼物，女儿笑了。随即从她的房间来到弟弟的房间：“泽泽，快起床上学了。咦，你看，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啦！赶紧起来看看是什么。”
随后，她转过身来问我：“妈妈，明年，圣诞老人还会来吗？”
“当然会啊，每年都会来！”
是的，既然圣诞节已经成了这么快乐的一个儿童的节日，那么，圣诞老人肯定每年都会来，依然会送给孩子们他们最喜欢的礼物。等到一定的时机，再告诉他们，谁也说不清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圣诞老人，但是呢，每一个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定都是圣诞老人最忠诚的使者，他们会为了每个孩子的快乐，去帮圣诞老人送礼物给小朋友。世界上一定还有许许多多的比如“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圣诞老人？”的问题，等待大家去找到真相，只要多读书、好好学习，将来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答案！
作者：聂光玲，女，80后，中级营销师，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商洛市青年作协理事，商州作协理事。有文字见于《东方烟草报》《新烟草》《陕西烟草》《商洛日报》《三秦广播电视报》《丹水》《天竺山》、中国烟草市场、烟草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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