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许我一段锦绣年华
★赏花地点:苏州张家港梁丰生态园
去梁丰纯属是顺路,当然我所谓的“顺路”还是绕了十来公里的路程。原以为这个季节的梁丰无花可赏,不过是想取道梁丰奔向暨阳湖,谁知道才进门就被两树杜鹃花给惊艳了,从而决定整个下午就扎根梁丰了。
这个决定无疑是英明的,一路行去,杜鹃花妆扮着人间最美的四月天,或在树下或在坪边,总能看到它们生动的身影。
当然,更多的是毛鹃,这种杜鹃在小区里和道路旁都十分常见,想必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的。
是的,杜鹃看似弱不禁风,其实它的适应性却相当的广,我国的锦绣河山中,除新疆外,其他各地都有杜鹃傲然生长,花开遍野。
映山红是它的别名,因为每年的杜鹃的花季,都能在山区看到红艳艳的杜鹃花,映得整个山坡都红了。
除了毛鹃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嫁接杜鹃花,这些花颜色鲜艳,不知道是先花后叶的品种,还是经过精心培育后叶少花茂,有的花树甚至全树不见绿叶,枝头上栖着的全都是一朵朵漏斗型的鲜花,震撼得让人不敢骤然趋近,唯恐惊醒了杜鹃花们的美梦。
中国是杜鹃主要产地,目前所知的900余个品种中,中国有500多种,占了一半以上。
当然,对于我们这种外行人来说,是不太能分得清楚杜鹃花的品种的。我对它们最常用的分类法是颜色,大红的、玫红的、粉红的、浅绿的、艳黄的、雪白的……
我从来不知道杜鹃原来也是可以进入庭院的,刚走进敬老文化园,我就看到了一树鲜红的杜鹃花树,在绿叶丛中,在长廊檐下,开得如火如荼。遥遥看去,真如一团热情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屋宇。
其实,早在宋代,王十朋就在庭院中移植杜鹃花了,苏轼也曾有南漪堂杜鹃诗:“南漪杜鹃天下无,披香殿上红氍毹。鹤林兵火真一梦,不归阆苑归西湖。”
南漪堂应该是菩提寺的庭院,不知道那里的杜鹃是怎样的风华,让惯看风月的东坡居士竟然发出“南漪杜鹃天下无”的感喟。
到了明代,《本草纲目》、《徐霞客游记》等刻本中,都有关于杜鹃花品种、习性、育种和盆栽的记载,可见杜鹃到了明朝,就已经登堂入室,被士大夫们迎入了后院室内。
杜鹃与庭院的结合,有着意料不到的美感。在红枫绿树的映衬下,不多的几株杜鹃花,开得艳若桃李。
从敬老文化园出来往后走,这里游人稀少,十分偏僻,却有着迤逦了几千米长的杜鹃花丛。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江南还有这样规模的杜鹃花海,沿着不算高的坡度开得灿烂夺目。一时间,眼前仿佛只剩下了深深浅浅的红、浓浓淡淡的艳。
这里的杜鹃并没有经过嫁接技术,只是挨次地长在一起,或白或红,或粉或朱,让人想看那朵又舍不下这朵。
沿着花丛绕了两圈,这时才觉得大红色的杜鹃颜色最正最热情,不一刻又觉得玫红的虽然常见,却自有妩媚的风韵,忽然又发现还是白色的更纯美,看惯了绿柳红花的眼睛似乎更需要这抹素白来醒醒神……
假山下有一方小亭,前一拨游客刚刚起身,我们立刻就占据了这个绝佳的位置。其实我们不用这么猴急,游客似乎很少到这里来,白白辜负了这片杜鹃,却也成全我们肆意赏花的乐趣。
不远处的含笑花香气扑鼻,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这香气散得有些淡了,反倒觉得刚刚好。
而近在眼前的,是漫坡的杜鹃花。河塘边偶有鸟鸣,这一片花海仿佛都生动了起来。
听着鸟鸣,嗅着花香,赏着杜鹃,这人生,必须圆满啊!
垂杨飞絮桃新落,半里风光属此花。
锦瑟年华休忍负,湖堤夕照醉流霞。
——七绝
自驾游:苏州张家港梁丰生态园
4月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