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大市场顶着疫情重启?是谁在给大市场撑腰?--揭开索比亚宁和高德不为人知的秘密
6月1日,莫斯科萨达沃和柳布林诺大市场重新开业。这两日很多在市场工作的华商反映,市场刚刚重启人流还不多,但寥胜于无很多商户已经开始卖货了。很多华商没有出摊,想要再观望几天。毕竟莫斯科每日感染人数仍然在8000以上。俄罗斯每日新增感染人数还在8000以上的时候解禁,这和中国城市里发现几例就封城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是中国过度防疫还是俄罗斯麻痹大意。
事实上,俄罗斯实施解禁根据每个联邦主体的自身情况。此前,莫斯科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考虑到该市疫情仍然严重,所以决定将首都的自我隔离制度延长到6月14日。据索比亚宁说,尽管首都已经转移到放宽限制的第二阶段,感染的风险并没有消失。他说,现在开放剧院,博物馆,理发店,餐馆和健身俱乐部还为时过早。
然而,在5月27日,索比亚宁却做出了一个十分冒进的决定:莫斯科萨达沃和柳布林诺大市场6月1日重新开业。这样的决定令人不解,大市场是一个人流大和交易过程需要近距离接触的场所,感染风险并不比剧院,博物馆,理发店低。而且,大市场的采购商来自全俄各地包括独联体。如果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病毒将会形成大面积传播。
很显然,索比亚宁做出了一个违反常理的决定。更明显的是,这位市长似乎在为大市场开绿灯。那么到底大市场老板有什么手段能够左右市长的决定呢?
俄罗斯基辅集团公司的两位控股人高德.尼萨诺夫和扎哈拉.伊里耶夫是莫斯科两大市场的老板。这两位来自于阿塞拜疆的犹太老板,从苏联解体后就活跃在俄罗斯商业领域。如今,两位地产大亨在莫斯科拥有了一系列商业地产,其中包括欧洲商城﹑食品城﹑雷迪森大酒店(原乌克兰大酒店)﹑格兰德家具中心﹑朝霞公园﹑奥林匹克体育中心﹑莫斯科水上世界﹑莫斯科城商业中心,此外莫斯科柳布林诺市场﹑萨达沃和南门市场也归属于两位犹太老板。
索比亚宁在上任莫斯科市长以前,他和这两位犹太商人没有任何交集。索比亚宁被任命为市长后曾多次提出要治理莫斯科的野蛮大市场。类似的信息在媒体上传播后,萨达沃和柳布林诺一时间感到岌岌可危。然而,奇怪的是两大市场总是在各种被突袭和被检查后逢凶化吉。甚至,流传着大市场有“大人物罩着”永远不会关闭的传说。
谁是庇护大市场的”大人物“?大市场的发展历史虽然并不久远,但保护大市场的”大人物“却不断更迭。到了索比亚宁时代,大市场的两位犹太老板和这位新市长走得越来越近。
在基辅集团旗下的产业开张时,高德.尼萨诺夫和扎哈拉.伊里耶夫总能请到索比亚宁前来观摩和指导工作,索比亚宁似乎成了基辅集团御用的“剪彩官”。食品城开业,水上世界开业,美食街开业,几乎每次基辅集团的新项目开业莫斯科市长都会到场祝贺,而且还在媒体面前公开替项目做宣传,赤裸裸地为项目打广告。
为了食品城顺利开业,大市场老板高德.尼萨诺夫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很多商家开始都持观望态度不敢贸然入驻,结果高德两次邀请市长索比亚宁到场“做宣传”,效果立竿见影,入驻商家纷至沓来。
也就是市长亲自推广的食品城后来负面新闻越来越多,屡次被爆出市场内销售假烟、假酒、三五水烟等,市场内的税务问题也十分引人注目。附近的居民向警方抱怨,说每天早上都有大量的水果、蔬菜被运到食品城,但是摊主对这些生鲜食物的来源并不清楚,即使是这样,有批发商来购买这些食物时,摊主还是有办法给这些批发商提供产地证书,以便这些食物可以合法销售。不久前,莫斯科食品城与租户之间就疫情后重新营业的租金问题发生了争执,食品城的租金在疫情期间足足涨了2000卢布,引发租户抗议和社会热议。 柳布林诺和萨达沃大市场的负面新闻更多,几乎每年都会遭到强力部门的预防性检查,一般的理由都是检查移民问题。2016年,大市场多家店铺被查抄,原因是商家经营的裘皮产品没有电子标签。2018年,人们对大市场的乱象越发不满,1500人联名上书索比亚宁请愿整治大市场。2019年俄罗斯央行就指出大市场非法洗钱,甚至直接点名柳布林诺,萨达沃和食品城是非法洗钱的窝点。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柳布林诺和萨达沃出了什么天大的问题,总是在一阵舆论的暴风骤雨后风平浪静。
有一个叫伊里卡尔·加吉耶夫地产商人曾经在莫斯科叱诧风云,然而高德.尼萨诺夫却侵吞了他的项目资产。这让卡尔.加吉耶夫对高德恨之入骨,由于高德根基较深而且背后有“靠山”,所以加吉耶夫的办公大楼眼睁睁让高德抢走了却无处伸冤。加吉耶夫给普京写了公开信,控诉高德抢他的资产,但没有回音。后来,加吉耶夫气不过就揭露了高德和索比亚宁官商勾结的事情。据前伊里卡尔·加吉耶夫披露,尼萨诺夫每年都会将公司收入的12%分给索比亚宁,这部分钱就是通过萨达沃进行变现转移的。除此之外,加吉耶夫还说在索比亚宁进行市长选举的过程中,尼萨诺夫投入超过2500万美元的资金用于支持索比亚宁选举。
伊里卡尔·加吉耶夫被自己的同乡高德逼得狗急跳了墙,把高德和索比亚宁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但加吉耶夫毕竟人微言轻没人相信他的话。但不管加吉耶夫的爆料是否属实,索比亚宁与高德有染可能性极大,要不然怎么每逢高德的项目开业都会有索比亚宁的身影呢?
不过,可以看出索比亚宁毕竟是位高权重,肯定不会受高德的左右。经常看到,索比亚宁时不常出来敲打敲打高德,或是说“野蛮市场一定要拆除”或者说“要集中整顿非法移民问题”。就连这次疫情期间,索比亚宁也不忘“点拨”高德。 4月29日,莫斯科市政府放出消息,说是莫斯科市政府正在研究把《莫斯科商贸中心》(柳布林诺大市场)改造成专门收治新冠患者的临时医院。这一消息让高德出了一身冷汗,也让旅俄华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事实上,众所周知大市场场所封闭通风不好,不适合改建成方舱医院。很明显,索比亚宁只是在吓唬高德,并不是想真的征用大市场。高德当然心领神会,马上交出了自己的另一个产业莫斯科汽车中心。
《俄罗斯经济评论》分析,索比亚宁把高德牢牢地控制在了股掌之间。从某种意义上讲,索比亚宁和高德的默契完全取决于索比亚宁的心情,索比亚宁觉得高德有用就会合理利用,如果觉得高德没用了就会弃之不用。所以,高德是一个合法地产大亨还是一个非法的奸商完全取决于索比亚宁。高德就好像站在了索比亚宁的刀刃上,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