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杰|冬季到源湖看天鹅
刘俊杰|冬季到源湖来看鸟
冬季的源湖是候鸟的天堂，站在坝上，大源湖的景象让我眼前一亮。“好美啊！”，同行的阿英语调比平时高了八度。放眼望去，大源湖烟波浩渺，碧水微澜，鸥鸟翔集，渔舟点点，好一幅鱼乡水墨画！
“来，快帮我拍！”阿英喜出望外而又迫不及待。我忙拿出手机，阿英摆着各种迷人的姿势，我一路屁颠屁颠地拍个不停。
是啊，大源湖真是太美了！你不来则已，若来了，相机的快门就会按过不停。我沉醉在迷人的湖光里，甚至于忘了此行的目的。
放下手机，我开始四处搜寻候鸟的踪迹。从天上找到湖里，又从湖里找到天上，除了岸边的几只野鸭，一只天鹅的影子都看不到。“咦，真是奇了，怪了，它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我有些纳闷，情绪也有些低落。
“愣在那里干什么，帮我再拍几张！”阿英的劲头丝毫不减。于是，我又抬起手机，对准她。其实，我更喜欢拍风景。大源湖的美，让人怎么拍都拍不够，也会让人的心情保持愉悦。“就算没看到天鹅，但饱览了大源湖的美景，今天来这里也算没白来。”我喃喃自语，阿英则挽着我的手臂打道回府。
走到停车的位置，已是晌午时分。打开车门，喝了几口茶水，正准备发动车子的引擎，突然，头上响起“嘎……嘎……嘎”的叫声。我马上抬头望天，只见几只大雁排成人字形，在湛蓝的天空展翅翱翔。我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对准天上的雁阵连按快门。
“走，回去吧！”阿英下午有事，在一旁催道。车子启程了，我一路哼着欢快的小曲，看到大雁的喜悦一直挥之不去。虽然看到的只是它们的轮廓，但意象中的模样呼之欲出。
“哎！你看那边是什么？也是天鹅啵？”半路上，我突然发现远处沼泽地有一大群白色的鸟，惊呼道。马上停了车，降下车玻璃，拿出手机开拍。“还要拍呀，那只不过是白鹭，不算稀罕吧！”阿英有些不屑，且有一丝不耐烦。
我半信半疑，车子继续往回开，但那群白色的鸟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小车在蜿蜒的土路上徐行，扬起的微尘在辽阔的湖区画出一道长长的弯弯的弧线。转过几道湾汊，刚才发现的那些白点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那绝对是一群天鹅！而不是白鹭。”我在离白点子最近的地方紧急刹车。迅速下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鸟群靠近。定睛一看，哇！那真的是一群天鹅。一只，两只，三只……数也数不清，大概有几百只吧！它们一身洁白的羽毛，在冬日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它们成群地降落在沼泽地上，摆动着有些肥硕的身驱，时而悠闲地踱着步子，时而探下长长的颈项啄吞地上的食物，时而扇动几下雄健的翅膀，好像要随时腾空而起似的。我连忙摸出手机，使劲地拍，拍到手软，拍到踩了一脚泥还浑然不知。
“让它们飞起来！让它们飞起来！”听到有人在喊，我便沿着湖区小路一边冲，一边大声吆喝。大概是喊声不够大，或者离鸟群不够近，天鹅竟没有一只飞起来，整个鸟群只是缓缓地往更远的地方挪动。我继续往前狂奔，扯破喉咙大喊，鸟群终于开始骚动起来。一只扑打着翅膀飞起来了，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一时间沼泽地上空沸腾了。它们或展翅高飞，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形；或低空盘旋，划出美丽的弧线；或悄然降落，在地上翩翩起舞。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的最美的天鹅群。
“真是不虚此行啊！”回到车上，我心满意足地朝阿英挤眉弄眼。
“是啊！去年我跟同事在靠近宿松那边的湖里，只看到两三只天鹅。”阿英回应道。
“我选的位置哪有错的，风景又好，又有鸟，又不花钱，嘿嘿！”我一脸得意的笑。
车子很快回到了下新街。转弯的街口，车速减到最低。这时，有个中年妇女满脸微笑地凑过来，想让我把她带到城里去。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让她上了车子，她连声道谢。车上我们聊了起来，原来她是土生土长的下新人，年轻的时候天天跟丈夫下湖捕鱼，现在做点小买卖，还在社区兼职。当她得知我们是来看鸟时，话头就多起来了。
“你们今天来的地方来对了！”她打开了话匣子，颇有几分自豪地说:“来下新看鸟，就要到大源湖，渔场附近的天鹅是最多的，最壮观！”
“嗯，我们今天很幸运，看到了成群的天鹅。”阿英在旁边搭腔。
“前些年啊，可没这么多鸟。每到冬天候鸟飞来的时候，有些当地老百姓偷偷捕杀，再拿到黑市上卖高价，之后天鹅就不敢再来这里了。”她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微笑着说:“近几年，各级都很重视保护湖区野生动物，专门成立了龙感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在我们下新也设立了保护站。现在，每天瞭望塔上都有人在监视，还有人在湖里巡察，发现盗猎的就抓去坐牢，现在再没有人干蠢事了。好心的人还有意在湖边沼泽地撒些种子让鸟儿来吃，政府还在冬季限制渔民捕小鱼，也是为了留给鸟儿来吃。”
她顿了顿，接着说：“这些年，来这里越冬的候鸟数量和种类一年比一年多，有白天鹅、白头鹤，有黑鹳、白鹳，还有一些我叫不来名字的鸟。这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来看鸟的人也越来越多。对于来看鸟的客人，我们表示热烈欢迎，但我总是提醒大家，千万不要惊扰了它们！”
听了中年妇女的话，我心生愧疚，为刚才在湖里追赶天鹅的行为深深自责。候鸟翻山涉水，万里迢迢，每年光临一次，春天就飞走了。它们是人类的好朋友，我们要把它们视为尊贵的客人，与它们和谐共处。它们是天之骄子，它们的到来，是上天的恩赐与馈赠，我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它们。
朋友，冬季请到源湖来看鸟！这里有秀丽的湖光，有壮观的鸟群。来之前，请把手机或专业相机电量充足，因为这里有拍不完的美景；来之后，请用望远镜去观赏，因为候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作者:刘俊杰，笔名心路行吟，黄梅县某机关干部，文学摄影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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