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沧桑】挥别老屋,泪湿衣衫
老屋的记忆,是满满的乡愁。出来城市二十几年,经常想家,想起儿时的玩伴,更想念老屋。在老屋的日子里,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在那里游戏,什么玩石子、纸四角、跳房子、玻璃球等都是曾经痴迷的游戏。有时候想想现在的孩子,天天捧着手机,打着游戏,表情却一天天僵硬起来。看样子,绝对比不上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有益。虽说是想家,但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哥也在城市,只是老家县城。这不,国庆节了嘛,就打电话约上大哥一起回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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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已经年近五十,从老家出来到县城也十几年了。但是他对家乡的感情比我要深,老家的人他大多比我认得清楚。特别是老家村里有什么婚丧嫁娶他都做人情随份子。所以,老家的很多人都挺敬重大哥的。相比起大哥,我大学毕业就出来了,算起来也快二十年了,在这座南方的城市生根发芽,距离北方的老家很是遥远。有时候,大哥跟我说起老家谁谁谁住院了,谁谁谁又故去了。在我印象里,这些人都很模糊,甚至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但老屋的形象,在我记忆里却越来越清楚,有时候清楚到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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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哥的小汽车就进了村。两旁的树越来越茂密,记得小时候这些树还只是小树苗。一些老房子开始出现了,这些房子都在记忆里有着清晰的方位,有时候就是梦里的一些场景。在那里哭,在那里笑。在那里和玩伴们玩游戏,在那里晒谷子,在那里捉麻雀儿。如今,这些房子灰暗的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甚至都能听见这房子里传出的叹息声。只是,在这些破房子的间隔里猛不丁地会出现一两栋二层或三层的小洋楼。这些都是年轻人回村里建的,它们就像是数量很少的年轻人,还在守望这这个空心化严重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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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老屋的木门前,我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老屋的大门楼上已经长满了蒿草,此刻在稍冷的风里,像是呜咽着。打开老屋的木门,院子里已经被杂草和横七竖八的藤蒿占据。甚至有些一人多高的小树,已经开始在不大的院子里争抢着地盘。堂屋的木门已经颓倒到一边,挪开它只看见屋顶投进地面的光线。而地面上堆积着尘灰,就像那些未曾清理的回忆。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故去的爷爷奶奶的遗像,泥墙好像承受不住这些沉重的故事,遗像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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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老屋,我心情复杂,大哥好像看出来我的情绪。我们从邻居家的大门口走过,在大门口一个身体干黑枯瘦的老人,好像还有一口气的样子不停咳嗽着。如果他被盖上一张被单,躺在床上,谁也不会认为他还活着。大哥跟他打招呼,我好奇地问,这个人是谁?大哥说,你不记得了吗,他是帅子哥?帅子哥?我记忆里蹦出一个高挑身体,精干爽朗的青年。那时候我刚毕业离开家乡的时候,帅子哥才四十来岁,在石灰石矿工作。他怎么这个样了?这时候帅子哥的老婆走出来了,她看上去黑胖黑胖的,但头发都白了。大哥把我拉到一十旁,告诉我说。帅子哥这是得了肺癌,已经晚期了。我说,那为什么不去住院?大哥说,哎,农村人都认命了。即便是去住院能救活吗!
出来村子,回县城的路上。我和大哥都沉默不语,老家的变化不能不说是很大,但作为农民的悲哀也在我心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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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作者·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