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谈丨陈永锵:艺术是什么?
《东马杜鹃》 陈永锵
对理论家来说,也许这早就不是问题,历代的典籍已以多种的语言作过了多种的断言。然而,对于投身心于艺术实践的艺术家们,这恐怕是一个难以言表的不是问题的问题。
《沐浴晨光》 陈永锵
就像人在不知道什么是人的定义时就开始了人生的历程一样。所有伟人都只是用他全部的人生来证实其人生的。艺术家亦然,他是用毕生的全部艺术历程来为艺术作证。我乐于以为自己是一个艺术家。
《正午》 陈永锵
我,不是艺术的天才,但,艺术该是我的“天赋”。从我记事开始,我一直从未辍笔地画画。而且为了使自己的画能画得令自己满意,不惜投入我所能够投入的一切,包括时间、精力和金钱。我为自己艺术的成功而自豪,为自己的艺术失败而颓丧;我让艺术来陪伴人生的失落和孤寂;我让艺术为我人生的进取而助兴。
《山杜鹃》 陈永锵
艺术赋予我荣耀,同时也为我招惹白眼。艺术情怀使我能超越痛苦,但又陷入困惑和烦恼!这就是我理应付出的代价。然而,当我与我的艺术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雨,经历了浪漫的狂恋阶段以后,艺术让我变得豁达和从容。
《神采飞扬》 陈永锵
艺术如同一种信仰,使我挺起胸膛抬起头往前走,而不是让我跪地叩头。
艺术于我是一种伴陪人生全过程的需要,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命的形式,一种尊严的体验和体现。
《风凉好个秋》 陈永锵
艺术,到底是什么?我看并不必要急于知道,反正,艺术一定会是个什么的。它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是什么而不复存在的。但我必须知道,也老早知道:生命,是艺术的前提!
《蝴蝶兰》 陈永锵
作为生命本体所能感知认知的一切,它们的存在,也是以生命的存在为条件的。没有生命,就没有感觉,也就没有所谓艺术这回事。我得尊重和珍惜生命。
《浮生》 陈永锵
当我还依赖着父母生存的时候,我想,那时我会是无视生命,或者说是无知于生命。只有到了我步入社会,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以后,生命意识才逐渐显现,由弱至强!
《蟹爪兰》 陈永锵
我庆幸,在我对人生无知于选择,也容不得我选择的时候。命运将我从城市的校园,扔到了农村的旷野!挣扎,使我感知了生命的本能和张力,感知了自己的价值!有了生命的自觉。原野的生命,几乎都是以原始的状态呈现其生命力的。因而,它们最能唤发生命的启迪。
《蝉鸣荔熟时》 陈永锵
然而,我这样对他生命的审美能力、不能不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我自小而始的艺术阅历和艺术的兴趣。即使我的艺术表现力尚很低能,但他们毕竟是能刺激起我去表现生命兴趣,使人与大自然有了更多、更广、更深也更有兴趣的交往,使我对生命有了不太肤浅的体验。
《花荫》 陈永锵
然而,艺术毕竟只是我生活方式的一种,而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更不是我人生的目的。尽管我并不怀疑,我这人生,将必以艺术家的姿态作为主要的一面,我人生的价值也主要体现在我的艺术创作上,但我还必须另外承担作为我这样一个具体的人所该承担的使命和责任,命运让我作为父母的长子,让我作为弟妹的兄长、作为妻子的丈夫、作为儿子的父亲……
《紫薇鸽子》 陈永锵
那末,良知和对生命的自觉,就不能让我放任成为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充其量只能努力做个“纯粹的”现实中人!如果,这是属于不幸的话,也没有办法,也只能用人的潇洒将之承受。儿女情长,虽有许多志士所唾弃,但未必不是仁人的一种美的人生态度。况且繁衍还是生命的基本使命呢!所以,我珍惜生命、珍惜艺术。当我还未确认自己的人生使命已经完成的时候,我不会妄说为艺术而献出生命的。
《春闹枝头》 陈永锵
珍惜生命,是响往自由的。而自由的本质,正是对尊严的自觉维护和对客观局限的驾驭。在这种对尊严的维护和对局限的驾驭中,便必然反映出艺术家的思想本质,从而必然产生艺术中的所谓“人格的魅力”。至于具有了这种魅力的高品质作品,能否为社会所认同和接受,那只是个机缘和时间的问题,但这又却不是艺术家自己可以去勉强,亦无须勉强的。
《清夜无尘》陈永锵
人,可以活得平凡,可以无须杰出和伟大,但却不可以没有尊严。艺术家,亦然。
2000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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