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稿 | 精神分析中的转移
转移
译者:陈婉迪
从病人到分析家,自动的与现实的连接的建立,它支撑了在儿童的爱中的能指的修改,主体的主观组织的显现,是有一个被拉康称作客体小a的客体所命令的。
ENCYCL正是安娜·O与布洛伊尔的宣泄治疗失败的原因,将弗洛伊德引向发现与观察转移的现象,并且也正因为此,让他得以揭示癔症。
转移的特征
这个强烈的情感连接是自发的、无法避免的,并且独立于整个现实。它甚至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它可以在一些不能转移的人的身上发生。但是,尽管如此,仍不能构成分析的请求。请求一开始就,包含着一个转移的维度:病人求助于某人,并假设他有一个知识。
在分析的范围之外,转移的现象也确实无处不在地存在于职业、等级、恋爱等关系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在一个分析的范围内发生的所不同的是,这两位伙伴的每一个,都为他们自己的转移所折磨。但他们并不总会意识到,而且这种情况也不会像在分析治疗中将分析家具体化那样被予以解释。事实上,分析家经有个人分析,被假设知道他们与他人的各种关系中被编织了什么,以不会与分析者那一方产生交互作用的方式。另外,在那里,它还涉及到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以使分析家不受约束,并领悟无意识。
从一开始,分析家就必须能够重复其病人将之具体化了的各种形象。例如,弗洛伊德坚持要引导杜拉识别出那未承认的对K先生的欲望。这却是被弗洛伊德所搞错了的,并导致了治疗的终止。发生了什么呢?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弗洛伊德,就被杜拉置于了k先生的位置上。对弗洛伊德的情感显示了其(指杜拉的情感)未被察觉以及它只是对k先生的情感的复制。鉴于此,弗洛伊德不在占据着解释的位置,而这个解释的位置曾允许他解释那被付诸行动了的东西。
转移的现象是什么呢?在案例杜拉的分析中(一例癔症的分析片断,1905),弗洛伊德讲到:“企图与幻想的新的版本与副本,他们必须通过分析的过程被唤醒,并被有意识的表达出来,其特征性的表达方式,是将先前认识的人替换成分析家这个人。”对于病人,在这样或那样的情感重现中,转移引起的是一种必然性与无意识性地完全的失明。病人完全忘记了,分析设置中的现实,不需要以先前引起了这种情感的真实情境来看待。在这一点上,分析家的干预是决定性的,尽管干预有时为一个等待的沉默所限,但是通过一种或另一种方式,却可以反映分析家对于病人将他所置于何种位置(父亲、母亲等等)的理解,。另一方面,分析家知道,他只是被安排了这个角色。这被分析家所确认的偏离,允许了病人在事后分析这个转移,并推动着分析的进展。
正转移与负转移
此外,描述转移的同时,弗洛伊德区分了正转移与负转移。当他看到转移可以变为对抗治疗的最强大的抵抗时,当他自问这又是为什么时,这些使得他做出了这个区分。弗洛伊德认为,区分对于区别性的对待这两类转移是必要的。
正转移包括友善的情感与有意识的柔情,其余的延伸则见于无意识。并且,其产生表现为常常带有一个色情的基础。相反,负转移与对分析家的正面攻击怀疑等有关。在弗洛伊德看来,(《转移的动力学》 ,1912;法译版《精神分析的技术》 ,1953)“对分析家这个人的转移,只有在涉及反转移的范围内,或者带有性压抑成分的正转移中,才起到了抵抗的作用。”
与此相反,正转移,通过病人的信赖的状态,允许病人更容易地言说在其他情形下难以被言说的东西。当然,显而易见,整个转移同时由正向和负向的成分构成。
转移与抵抗
因此转移的呈现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允许了病人感受到信赖与言说的迫不及待,如发现并理解其自身的遭遇;另一方面,他也是分析进程中最为顽固的、抵抗的地点。事实上,在梦中,病人会同样的方式,为导致他现实性与真实性的一个特征的再现,而对这个特征赋予情感,并将这种赋予与整个理性相悖,丝毫不会考虑其是否确实真实如此。在《转移的动力学》中,弗洛伊德写道:“关于分析的困难,没有什么比克服抵抗更为困难,但是不要忘了,正是这些现象为我们提供了更为精准的帮助,也使我们得以,看清病人那隐秘的与被遗忘的爱的兴奋,并且让这些兴奋构成一个现实性的特征。因为必须回想起的是,没有什么能够被人不在场地或象征性地杀死。”
正是因为转移是企图与幻想再生产的地点与场所,弗洛伊德才说:“转移只是重复的碎片,并且,重复是被遗忘的、发生过的转移,它不仅发生在医生这个人身上,也发生在所有当下情境中的其他情况下(《技术性文集》)。”
正是在这里,抵抗的作用产生了:对于回忆的抵抗越大,越会将它付诸行动,也就是说,重复性强迫将会不可避免。正是通过转移的迂回,对于重复的强迫会一点点的转化成一个可以被记起的事件的缘由,并会逐渐的允许病人厘清自己的故事。
反转移
转移必不可少的伴随是分析家的反转移,当然,它是他被分析者所激起的情感的总和。分析家也要分析反转移,避免它因使得分析家离开一个正确的位置而成为分析进展的阻碍,是应当的。尽管拉康极力反对将分析关系以一种斗争且对称的形式来设想倾向,并且不鼓励对反转移的分析,但他却将其定义得更为恰当,将其看作分析家所压抑的分析者的能指。更准确的说,它使我们考虑到这样的事实:当病人对分析家讲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先假设,他具有一个他自己所要求的知识。分析家是被分析者作为一个大彼者的形象的载体而被利用,一个被假设具有无意识的知道的主体。拉康提醒我们:分析者既无法在没有大彼者的参照下,将知识大声讲出,也无法说出我们对自己讲的不言自明的、被精心构思过的想法。大彼者在那里,是使事物秩序良好的保证。由此可知,转移只是作为现象,伴随着话语起作用。没有话语的作用,就没有可能的转移。
转移的消除
与转移的消除相对应的是,分析者的记忆留白的地点被清理,它从不是别的,只是欲望产生的那个点,与大彼者的最后一个回应的不在场相对应的点。这个点没有回应的拒绝,但却根本并且一开始就不适于回应主体的请求。转移的持续表明了主体继续,以期大笔者通过,终于决定的回答来完结它。那么,主体便停留在伴随着这个希望的捕获物上,或者,嗯如果相反,这个希望变成失望,从而使得转移没能消除。对于主体,通过转移的体验,涉及到的是识破对大彼者所讲的请求的词语,随后同意请求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持续着,并且不会造成大彼者的衰弱或大彼者的愿望。但起码形成了作为言说的主体与语言的关系,这个主体,与大彼者中的能指的缺失的对峙无法消除。
摘自Chemaman的《la Dictionaire de Psychanaly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