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林觅鹰飞倒仰误入歧途,擦石口闻箭扣人语终登长城
两周的出差即将结束,提前联系了老夏,安排周末活动一下。我主动提议了春节前独自走过的“耷拉边”长城,也是让老夏熟悉一下地形,为后续安排环穿摩崖石刻-鹰飞倒仰-耷拉边做准备。户外群里发了消息,没有其他驴友参与,于是最终我与老夏同行。由于老夏要从北京城区坐车赶到怀柔,我们无法乘坐早班公交到我上次下山的马方台,拟乘9:10至铁矿峪的车在洞台下车。前几天策划这次活动的时候,看天气预报,周六周日两天天气皆为晴好,没想到,周六早上前往公交车站的时候,打开手机的天气,这两天却全部变为灰蒙蒙的雾霾图标,抬头仰望天空,也是雾霭茫茫,能见度不佳。到于家园公交车站,看到站牌上有一趟8:40去兴隆城的车,可以在南冶下车前往,于是电话联系老夏,在其他乘客已全部登车即将发车之际,老夏飞身赶到,又将进山时间提前30分钟。车上老夏突发提议,可以在我上次返程时的乘车点下车,我们反方向向旺泉峪长城穿越。也是啊,反正回程走这段路也是要步行这么远,反方向走可以考虑在马方台乘17:15的H34庄户方向或者18:00H07响水湖方向的公交车,再不行还可以步行到响水湖路口乘铁矿峪的车返回。于是在沙峪村东口下车,步行前往摩崖石刻景区。路口护林人员斜倚在小河的水泥护墩上,并不理会我们。
擦石口村,在擦石口城堡的长城碑下寻找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石碑上所介绍的城堡残存的北墙遗迹。问知当地村民,也从来没有见过。或许城堡遗迹在更靠近擦石口关处?
这条沟里的水名龙泉,根据图片,上游应有一口井。泉水从井中溢出,形成这条沟谷中的溪流。泉水流量不小,从夏至秋至冬,涌流不止(两次来,都没有见到这眼泉水的源头,那口井)。上次来时,最低气温也在零下十度,竟然溪流不结冰,只在水边水草丛中偶有几块圆润的冰块,也是一奇。如今残雪已经消融贻尽,水草青翠,春意暗萌。
护林员在景区之外旺着太阳,嗑着瓜子,见我们走近,笑着提醒我们不要抽烟,其他不再理会。不似去密云的司马台,全民皆兵,围追堵截,不论我们是否携带火种,只是坚决我让驴友上山。
从下车的沙峪村东口至摩崖石刻景区门口,路程约4公里。
一路留意路边石刻,进景区不远,是观阑,再行不远,是龙抱石。
龙泉汇流的池塘,清澈见底,几尾硕大的虹鳟鱼,在水底缓缓游动。
已经可以看到山上的长城,俗名火车头的”耷拉边“长城。左侧低山顶有一座小亭子。上次我下山的路径,从火车头处下来,绕行至小亭子西侧,多走了不少的路。
山路从一处狭窄的巨石之间的通道往里延伸。谷口外立着箭扣长城的保护碑。一般来说,有石碑的地方,就是长城的登城之处。看来,登城口一定在这附近不远。
左侧崖壁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块不起眼的锈蚀的铁牌子”摩崖石刻“,仔细搜索了好一会,才发现第三块石刻”天限华夷“。这也是我们所见到的最后一块石刻。十一块石刻中的另外8块,一直未能发现。
右侧支沟中,荒草荆棘丛中,竖着一块名关的指示牌,可是左右上下搜索,也没有找到石刻到底在哪儿(上次看到,下方沟谷深处,地面上还躺着一块名关的指示牌)。或许因为年代久远,风雨剥蚀,岩石风化,苔痕遮掩,石刻极不易被看到。也罢,我们继续前行。
崖壁下有一处天然岩洞。
沿沟谷往深处走,高峻的山体遮天蔽日,终日不见阳光,前段时间的降雪还残留在路面。
两侧山体雄峻,尤为凶险。
已至火车头下方的沟谷深处,仰视”耷拉边“长城,形如锯齿,坚固非凡。
火车头下方的山体,垂直陡立,高不可攀。不知轨迹中驴友的下山路线,是怎样一条路径?
这就是擦石口关了,至此我们也没有发现擦石口城堡的遗址。从关口外向关口内观察,右侧是”耷拉边“长城之下的陡崖,左侧中通往箭扣的山崖,路口极窄,在此设处一关隘,定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此处遇到一对小夫妻,他们要从山岭山谷中登上擦石口长城,而后从火车头处下山。与我们规划的路线略有差异。我们还是想找一找驴友轨迹中的下山之处,于是我们折回头寻找,发现轨迹重合在一段遍布荆棘的陡坡上,没有明显路径,并不容易向上攀爬。于是我们放弃从此处登山,沿沟谷中的山路继续上行。边走就又滋生出别的念头,是不是可以寻找向东通向鹰飞倒仰的路呢?老夏说看到后面不远处右侧有小路,于是我们再次往回走,还真找到了这条小路,几度犹豫斟酌,还是顺这条小路向东走,探路鹰飞倒仰。(距离起点6.48km 当前海拔412m)
山路鲜有人走,时常被落叶及荆棘阻断,山路转折处,不时失途。林密难走时,老夏在前面开路,在在后面慢慢跟进,慢慢就拉开了距离。行走中,我的额头被树枝戳破,有血水渗出。手上手腕处有多处划伤,隐隐辣痛。
路遇两棵大的菌体,菌体外观饱满,里面却已干枯,菌体内部化为粉状物。
透过树丛,背后的山梁上,是那段”耷拉边“长城。由于雾霾的原因,并不能看得很清晰,相机更拍不出效果。
山路到达一处缓坡,视线有些开阔,数株高大的乔木生长于崖壁之下,枯萎的藤蔓绕满乔木与崖壁,山坡上遍是废弃的梯田的挡墙。此处或许是废弃的曾经的山民家园。此时,向南面那道山梁瞭望,我突然意识到,那才是通往鹰飞倒仰的那段城墙所在的山岭,而脚下的这段山岭,是擦石口关外的一道低些的山岭。我们可能走错路了。继续往前,落叶松软厚实,无法分辨道路了。或许山路就终止于废弃的山寨。
而往北侧,倒像是有山路的痕迹--其实,这条山路的痕迹,可能只是通往附近梯田的小路,却无法通往鹰飞倒仰。老夏提议顺这条路往上走,此处海拔约600米,向东的等高线一直呈上升趋势,还有大约400米的高差,或许能到达鹰飞倒仰;或者翻过山向北,也能到达擦石口长城。
其实我知道,即使到达北侧的山脊上,可能北侧是不容易下山的陡坡,而且,翻过这道梁,还有好几道梁。正如上次在”耷拉边“长城远眺这边的照片,通向鹰飞倒仰的山路,就在沿着那段城墙与断崖的山脊南侧:
不过,我还是愿意愿意按照老夏的方案,上去看看情况。到达山脊,透过树木的凌乱的枝条,鹰飞倒仰、北京结在雾霾中若隐若现。对面的人语声如低声倾诉,不绝于耳。(距离起点7.66km 当前海拔675m)
往北侧望去,果然还有数道山岭,无法一一翻越。向东,则是乱木密生的原始山林,多为灌木荆棘,并无路径,不可能前行了。于是,我们在灌木丛中披荆斩棘,寻找一块略平坦的巨石,吃点东西,休整一下。吃完收拾好背包,开始原路下山。先是沿向上攀爬的路径下撤,逐渐就偏离了路径,于是沿梯田的挡墙绕行,下到了谷底。谷底灌木反而稀疏一些,于是干脆从谷底往下走。行走途中,又闻人语声不时从前面隐隐传来,似乎不远,难道是有人与我们走相同的道路?或者有山民上山?又走了很远,快到山谷中,才感受到人语声是从对面的”耷拉边“长城上传下来的。
树木上有灵芝状的真菌,一般群居生长,一株树上会有好几棵。隔不多远,又有一株灵芝树。后来查资料,这种真菌应当是树灵芝,国内分布广泛,可入药。树灵芝与灵芝为近亲,以生长在活体树上的为佳。这些树都是活体树,树上所生长的树灵芝应当可以食用。这种树灵芝与灵芝的区别,是灵芝有柄,而树灵芝直接生长于树干上,质地也有木材的感觉。
对比一下灵芝与树灵芝的图片,左侧是树灵芝,右侧是灵芝。树灵芝还少了一份光泽,内部的结构与木材相近。
下撤到登山的岔路口,老夏决定往上再走走,走到长城就下撤,这样可以应该可以赶得上17:15的公交(到达沙峪村东口估计在17:30左右),等不到这一班,也可以等18:00的那一班。于是我们沿山谷中的山路上行。视野开阔处,鹰飞倒仰、北京结皆在视线之内。
北京结与鹰飞倒仰之间的这段石灰岩崖壁,怪石嶙峋,很有特色。
转过一个小山头,前方城墙突现。这就是擦石口长城长城了。远远地看上去,外侧墙体保存非常完好,墙体敦厚,垛口整齐。只是,远处那座敌楼塌了一角。
北京结就在不远处相望。这段长城地势低缓,起伏不大,从北京结往响水湖方向,地势一路向下低垂。
登临长城,近距离地与长城相倚相亲,才知道历经风雨的侵袭,城墙里面及敌楼处多有残破,甬道里长满灌木。
长城之外,群山莽莽,层峦叠嶂,雾霭深重,虚无缥渺。西大墙已经难以分辨,九眼楼更是隐隐约约,不敢相认。
残阳惨淡,都在雾霾中苦不堪言。我们决定在此稍作逗留,然后下撤。可惜了,今天的行程,是一段失败的探路之行。既没有到达计划中的”耷拉边“长城,也没有实现探路鹰飞倒仰的设想。好在,最终我们没有放弃对长城的向往,登临了擦石口长城。
一路下撤,快要出山口的时候,看到山口外侧东边,大致在我们探路的山岭南边的那道更高的山岭下,也就是对应上端有城墙的那段山岭,有台阶路错落有致地向上攀升。或许这就是通往鹰飞倒仰的山路?(距离起点12.7km 当前海拔317m)
沿途的残雪,在我们下山时,基本化尽。这久久不愿融化的雪,是在苦苦等待吗?是在等待我们的重访吗?一旦见到我们,即已无憾了,可以放心地离去了?山口内侧的杏树,花苞饱满,花芽红润,是在酝酿一季的热烈与灿烂的春天了吗?
出景区大门,大致在护林人员嗑瓜子晒太阳的小房子附近,有保护长城的指示牌。一般保护长城的指示牌,即是路标。或许这附近登鹰飞倒仰的路径,并不止一条?回来后,又一番搜索,终于找到数条从摩崖石刻通往鹰习倒仰的轨迹图。原来果然有路相通,果然有人走过,而且不止一个人走过。遗憾没有及早做些功课不(当然,出发前并没有打算本次就探路摩崖石刻至鹰飞倒仰,也可以是借口之一)。再将该轨迹与其他驴友的箭扣轨迹、我们自己曾经走过的箭扣轨迹对比,结合上次去“耷拉边”长城的照片的位置图,从摩崖石刻登临箭扣长城的结点,大致在鹰飞倒仰的南侧一座敌楼。
这段长城,一定还会再来,一定还要把众摩崖石刻景区到鹰飞倒仰的路段走通,如果时间机会允许,也一定要把“耷拉边”长城重走一遍,把从摩崖石刻景区下山的路走通。2019-3-2,次日补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