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散文：夜里陪床

夜里陪床

文/赵政

这几天，我八十岁老妈病重，和单位请假和妹妹赵霞在医院陪床，我主要是值夜班。负责夜间老妈的仰望起坐、拉屎洒尿、捶背插氧、叠被整褥等活。这工作前几天是妹妹赵霞一个人完成的。现在因为老妈身体每况愈下，吃不了饭，身体虚弱，呼吸困难……夜间喘的说不清哪疼，吃安眠药也睡不着，一个人应接不暇，必须两人全程陪护了。

夜里陪床，不是简单的瞧瞧病人，打个洗脸水，端个尿盆说说话。而是经常观察病人的一举一动，看看床头氧气阀是否大小适合？病人呼吸舒服不舒服？病人躺在床上，有时睡不着觉，却闭着眼，这个时候，必须守在床前。因为一会儿，她可能睁开眼，要坐起来，或斜躺，或坐轮椅。洒尿拿来尿壶，通下裤头用巧劲把病人抱入坐便式马桶上，待数分钟后，排尿完成，再小心翼翼扶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半夜三更病人睡不着，要吃安眠药，一颗不行，二颗，药要顺到舌边，赶快喂水，稍扬脖子，方能咽下去。像洒尿等活动气喘的受不了，嗓子像拉锯，这是应该调高氧气机开关，待喘的小了再调小。一连串的重复动作，需要我和妹妹默契配合，才能完成。

夜里陪床瞌睡难熬，但为了母亲大人能多活一天，我宁愿牺牲自己的休息。我懂得，没有老妈就没有我，我是老妈掉下来的心头肉。想当年，在六十年代，老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有多么的不容易。我出生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人们搞运动，吃不饱，穿不暖。老妈吃不上东西，几乎没奶水，我嗷嗷嗷地叫个不停，老妈心疼地直流泪。像做错事的孩子，无奈地整天唉声叹气。在我七八岁时，老妈省吃俭用，辛辛苦苦，苦苦辛辛，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耕作，解决我们姊妹三个吃饭问题。当时父亲在外地当兵，老妈又当爹，又当妈，付出了许多。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罪，却从来不说。她吃苦耐劳，坚强不屈，从来不像困难低头。老妈培养了我从小不怕困难，不屈不挠的品德。使我受益终生。

我自愿夜里陪床，给妈捶捶背，揉揉肩，洗洗脚，陪妈说说家长里短，唠唠过去的风风雨雨，岁岁年年，为了是妈忘记身体的痛苦，减轻内心烦恼，促进血液循环。

夜里陪床，看着半眯半睡老妈，我思绪万千，浮想联翩，心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与死，周而复始。大多数普通人不可能重于泰山，或许轻如鸿毛，一生默默无闻，死的悄无声息。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真实生活。但愿我们普通老百姓一生无病，顺顺利利，健康幸福。

作者简介：赵政，退役军人。喜欢用文字表达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经常在军内外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过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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