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散文:风过闯王梯
文丨曹旭
按语:崇祯十四年(1641年)十二月,继攻陷南阳、开封之后,李自成亲率大军向许州、禹州、鄢陵、长葛等十余城发起攻势。许州城(今许昌市魏都区)被围攻数日,于十二日城陷。透过历史的烟云,人过留痕,至今在许昌还流传有西湖“闯王拴马处”、长村张乡闯王“四大营”、襄城“敬胜寨”、禹州“闯王峡”等等的遗迹和传说。位于西湖公园北部的“闯王梯”,便是其中的一处。
不知是在清代还是更早一些,“闯王梯”被圈在了老城河与城墙之内。如今“闯王梯”上又加了伪装的城墙台,台上筑有飞檐斗拱的古亭。每天八点多些,便登上此台,桩功感觉天地。但是此天还是原来的天吧,唐宋元明清,宋定都汴,许昌是其南边的大门,到了明代,却去之远矣。所以,许昌的地位略略渐微,但依然是开封周王辖地的拱卫之所。
明朝末年的许昌,城河深广,墙高深厚,李自成久攻不下,又无云梯可用,遂纳谏言,一边声东击西,虚张声势攻城,一边命令数千士兵,成行成列,一人扛一袋沙土,累次丢于城墙之下,如此积沙成丘,堆土成梯,趁着夜色,大军一拥而上,一举攻下许昌。现在的这个高台,应该是梯台遗址,高有三丈,俗称“闯王梯”,又称“万抱山”,其真实原貌已无据可考。
站在高高的台上,有风,仿佛在树梢上落下,在仿古的城垛箭孔中,劲吹过来,在胸前停歇,又有缕缕在城垛一角旋转着,拂过我赤裸的肌肤,是梦一样的温情,是历史一样的一瞥,是青春似的清新和爽快;却又是名垂青史的几张面孔,散落在巨大空域间的一丝苦笑,残酷而飘渺 。
树梢的风中,传来鸟鸣,却于此盛夏没有了蝉的叫声,很奇怪此稠密的林中,没有蝉的叫声,仔细想来,此新城垛的建立,不过一年,所有泥土已翻过一遍,那些蝉的种籽已经不复存在了吧。嗯,风起于青萍之末,那此处的水流不畅,
此处的风,从神秘的厚土深处,渐渐酝酿,应起于高台,达于树梢。是的,此处的风从神秘的厚土深处,渐渐酝酿,就坡而升,旋转于高台。
仿佛嗅到了李自成所部的喊杀声,还有那些腥风血雨,那生生死死的土地之上,风雷阵阵,无此和平,又仿佛看到李自成指挥着千百士兵,抱土垒梯,攻上许昌城头,腥风在闯王旗上,肆意地吹荡,生死一起地吹荡;那些无法回顾和无以评说的历史,那些开封的血腥,那些几乎是狰狞的年代和岁月。
风过尘落,蒙尘的物什,被埋没了原有的底色,甚至渐渐隐入厚土。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