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的爱情:他们的故事,好像你和我
如果将城市比作一个巨大的机器,身处于其中的我们,则是这个巨大机器上的小齿轮。
面对城市这个庞然大物,我们时常会有手足无措、崩溃的时刻。作为成年人,我们不敢表露情绪,只能装作不动声色,然而,这些脆弱的时刻,通常都被出租屋见证和拥抱。
@姑苏:和男朋友分手,我没哭;面试没通过,我没哭;可是,一个人在出租屋洗澡,热水突然变冷时,我大哭了一场。
歌手毛不易为他成名前在出租屋的生活写了一首歌——《二零三》,他这样歌颂出租屋给予他的温暖:“许多年后,在哪里安身,是否还能拥抱这样的温存。”
《东京女子图鉴》
在异乡打拼,这个暂时的、简陋的容身之所,是许多年轻人忠实的朋友,也是匆匆的过客。
一间间出租屋,像一个个小人间,都市异乡人的悲欢离合,在这里上演、落幕。
对我们这些“打工人”来说,出租屋到底承载着什么呢?也许,他们的故事,会告诉我们一些答案。
我和女友是青梅竹马,一起从小镇到这座城市打拼。我们工资都不高,在城郊租了一间小单间。
她很会收拾,简陋的出租屋,在她的整理下,让我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我在餐厅工作。有一次,客人在餐厅求婚,留下了许多蜡烛。我觉得倒掉可惜,就偷偷拿回家了。
我回家时挺晚了,她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在地上摆蜡烛,围成一颗心的样子。然后,我故意咳嗽了一声,女友听到声响,醒来了,看着地上心形的烛光,她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开心得跳了起来:“冬冬,你看,我们的房间,变成了粉色的了。”
我的浪漫很“便宜”,但是,她的回应,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有钱”,这间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也像城堡一样高大上啦。
毕业后,我进了地产公司,男友进了游戏公司。
他很“佛系”。游戏公司加班比较多,他受不了,干了一年就离职了。这之后,他换了好几份工作,每份都没干多长时间。
我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好好规划未来,赚得越多,我们才有能力在这个城市安家。每次,他都一边打游戏,一边敷衍地说好。
有一次,他和我吵了一架:“出租屋就不能当家吗?为什么要这么累啊?”
毕业第5年,我的职位越来越高,而他还是在做基层岗位。渐渐地,我越看他越烦,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毕业第6年,我们分手了,我没有时间再等他成长了。
前两天出差,回到杭州,路过我们一起待过的出租屋,看着熟悉的景色,回想过往,我能记得的,竟然全是他的好,其实,那时候,他也拼尽了全力爱我吧……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为了省钱,我们租住在城中村。楼道没有照明灯,厕所、厨房都是公用的,非常脏,到处都是蟑螂、老鼠。
恋爱第三年,我们结婚了,我们的家就是那个脏乱的出租屋。
结婚后第一年,为了让宝宝和我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老公租了一间公寓,房租是他工资的2/3。他是一名理发师,为了赚房租、生活费,他拼命地工作,大清早出门,深夜才回家。
结婚后第二年,我们终于在长沙买了房。虽然位置比较偏,户型也不大,还是二手房,但我们都很满意。入住新房那天,从来都不哭的他对着我哭着说:“我们终于有一个家了!”
我也哭了。一路以来,他承受了许多,我父母的嘲笑、指责,现实的压力……
我抱着他说:“你不用这么累的,就算我们还是住出租屋,我也很开心,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搞文学,最好的去处就是北京。我喜欢写作,因此,从小我就向往北京。
毕业后,我毫不犹豫来到了北京。
为了省钱,我租住在地下室,一间不足5平米的小单间。在这里,隔音很差,隔壁房间的一点小声响,我都能听得很清楚。
但我喜欢这里,因为,“它”就在北京脚下。我常常跟出租屋说话,“它”也总是耐心地回应我——“脚步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上个月,我的剧本终于被采用,就要拍成网剧啦。我回到“家”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它”。有两滴水落在了我脸上,你看,“它”为我高兴,感动到哭了。
我和妈妈、弟弟在这间出租屋里住了10年,它承载了我们一家人的梦想。
两年前,我高考考了556分,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我家是农村的,爸爸在家务农,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妈妈为了增加收入,来到市里工作。没过多久,妈妈把我和弟弟也接到了身边,她希望我们能好好读书。
我们住在一间小套间里,10平米左右,很简陋。刚开始那几年,甚至连像样的电器也没有。
我记得,念小学的时候,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很旧,换台得用牙签戳那个按钮。后来,它坏掉了,我们就什么也看不了了。
妈妈是一个环卫工人,一天上三班,很辛苦。早上4点多她就起床了,晚上12点才睡觉,一天只有5个小时休息时间。
妈妈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念书也很用功。平时,我也尽量帮忙做家务,照顾弟弟,给妈妈送饭。
生活虽然很苦,但是,我感觉很充实,我有一个伟大的妈妈,一个温馨的家。
再过两年,我就要毕业了,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了。
大四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做了一个条漫公众号。
刚开始,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做着做着,粉丝越来越多,很多广告主找来投广告。
对于我们这几个大学生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第一桶金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我们决定全职做这个公众号。
我们租了一间公寓做工作室,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想选题,一起改剧本。
我们一起见过许多次这样的情景:这个城市凌晨4点时的宁静,黄昏时的拥堵与喧闹……
我们很热血,不过,现实却给我们泼了许多冷水——选题越来越相似,打开率越来越低,广告接得太多,粉丝流失太快……
我们开始争吵,互相质疑、指责,越来越多人搬离工作室。一年后,我们这个工作室解散了,公众号也卖给了他人。
不过,这一年,我们积累了许多经验,他们离开工作室后,被许多公司高薪聘请,在另外的地方,坚持做内容。
我成为了一名自由职业者,现在,我运营着一个10万粉丝的小号,又能写自己喜欢的东西,又能赚钱,过得很自在。
大城市留不住肉身,小城市无处安放灵魂,那些漂泊的都市异乡人,或许,曾在许多个夜晚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会快乐吗?
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有这样一个情节:西夏公主招亲,公主让婢女问天下群雄,他们生平在什么地方最快乐。
段誉答枯井,虚竹答冰窖。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功成名就的英雄豪杰,然而,他们的快乐、幸福却都来自于平凡之处。
美剧《生活大爆炸》里有一段台词很治愈:我想,一个伤心的事实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理想。我们中有些人注定要在日常的瞬间里寻找生命的意义。
或许,那段在出租屋里的艰难时光,那些在深夜里哭泣的日子,也会成为我们生命里闪闪发光的时刻吧!
那些为了理想、家人、爱人奋斗的年轻人啊,尽管生活颠沛流离,困难不断,但请千万不要放弃、气馁。
请相信,生活就像倒吃甘蔗,一定会越来越甜。
如果我们都能像读者“斗转星移”一样听到出租屋说话,我想,它一定会对你说:嗨,朋友,你努力的样子,真的很酷!
撰稿|朱门 设计|维尼
愿你的爱情与梦想都能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