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

1.
这一天,我在睡梦中醒来。
我看见,发生的一切都如此崭新。他目光温柔,我笑意盎然。那是少有的开心模样,我跟在他身后,我变得安静,他比我更沉默。也许我曾絮絮叨叨说过些什么,最后只留下他的一句“如果那样,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睁开眼睛,又回到这该死的生活里来。
停顿了好几秒钟,眼前的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不可信,舞台上一切都在向后退很快落了幕。唯独剩下我,赤裸裸的站在舞台中央,影子躲在我的一侧恨不得快点儿离我而去,下面站满观众,却没有掌声。

2.

早餐吃得极丰盛,牛奶的味道一点儿都不熟悉。
手里翻开一本书,读完一个字就猛然合上,我读不下去。那样苦闷的情绪缠绕住我,仿佛掉进一个漩涡,费力扑腾,却越陷越深。我的人设崩塌了,恐惧裹挟着我,真实的我是个捣蛋的孩子,除了吹牛一无是处。匆忙起身逃离,椅子却不放过我,骤然间窘迫爬上脸颊,我看到她们的眼睛,带着探询,带着不解,还有一些东西我没看清,或许是,带着讥诮,我想。
3.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喋喋不休。
我得不停不停地讲话,而且往往讲的大声,我得用自己的耳朵听清每一个字词。不能停止发声,不要被遗忘。
但我错了。
聒噪的声音里听不清语义,字句顺着喉咙被吞没。留给别人的是莫名其妙的不休不止。讲话变成一种最没艺术行为的举动,朋友说,“先去思考,再去讲话。”
4.
如何算得上好结局?
伍子豪在给苏静川停止呼吸前的发问里写:痛苦如果在各自的人生中展开,没有碰撞回响成更大的海啸,那算不算是一种好结局?
我就又想起他的刺刺,那个艳阳一般的女孩,却枯萎在还没赶到的春天。我们总说痛苦,却又无足轻重。书读的不怎么样,工作反而搞得一塌糊涂;恋爱谈的不怎么样 ,友情也处的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被亲密关系抛弃,可是,这还不是结局。
无论怎样,应该去创造一个好结局。
5.
情绪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对着自我的头脑疯狂的占有。总在寻求一种奇妙的契合,我们彼此理解。人群中有很多双眼睛,第一眼看过去的人他并没有给予相遇的眼神。错开了,渴求建立的理解就这样破碎。
我喜欢表达,是因为我在不停地寻找一种理解。就像无数次想去证明,我不是异类。我随着情绪不停变幻,多面体的每一次展现其实都是真实的我。你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在每件事上都成熟懂事;她也说,你还是这样傻里傻气,还没长大。
其实,情绪主导我和我主导情绪,这两者之间五五开,没有赢家。
6.
朋友是最珍贵的存在,但我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相处要靠缘分。我并不完全是个宿命论者,只是长久自我的观点还是让我不愿动摇,我说:所有情感的尽头都归于陌生。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理论依据的观点,但同时也没有理论证明我的就是错的,所以我不去争辩,我要等着时间自己来交出答案。
但我又很矛盾,我无比信任缘分。
阿文说,“也许我用了两年就是为了等你。”我也说,“也许我无奈拖了一年就是为了和你适时相遇。”她笑,我也笑。总归,为了相遇。
如果可以,和我做一辈子朋友吧,我自己来推翻我。
7.
我今天喝了一点酒,没过敏。原来免疫系统偶尔也会开开小差睡个懒觉,照这个说法,我自然忽略了过往的荒唐。
我总是无畏的摊开自己,比如过往的人和事,但我同时又给自己一个套子,严丝合缝地罩住我的脆弱与难堪。如此纠结,循环往复,日子久了,变成荒唐的丑角演员,观众笑不出来,我演不下去。
这样可不行,往后得整点儿神秘性的东西,至于能不能立得住,我自然不知道。
8.
我读诗的时候热情澎湃,舌头打结也不停住。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讲废话的时候从不觉得口渴,反倒是读诗,用不了多久就喉咙发疼。总是半知半解,也不知道操心是自己的嗓子还是自己的脑子。
吸引我的,是汹涌不息的才情和偶然迸发的天赋异禀。
我敬重每一个严肃、认真的人。
9.
日子琐碎无聊又有趣。
我还是会不停絮絮叨叨,我还是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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