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乡愁”同题征文53】张怀铭：【乡愁】（附散文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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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附散文一则）
亮亮的山地
红红的樱桃
可歇下那会
母亲竟为
我身上的一件衣
哭泣
多少年的岁月
多少年的梦中
母亲
坐在暖暖的
疙瘩火前
为我姊妹四个
构思
没有走出的梦
染白了母亲的
黑发
可母亲呼儿时
儿却在千里云南
打工生息
孩儿是母亲的雨
岁月的梦
八八年我高中毕业，上高中的三年里我不知道饿了多少顿饭，只记得那些年的星期六放学后，我竟没有吃饭，硬是从古城喝一口凉水走三步，走回距家七十五里的故乡——高耀！
那时的我不仅仅没有饭吃，还常常没有鞋袜穿。那时的我常常为想拥有一双袜子而流泪，曾记恨过父亲，为什么那么吝啬，曾记恨过母亲，为什么三九寒天，不给我做一双棉鞋！
八九年，我开始上山背脚，背着一个被子，被子铺在石堆上，下雨了，被子上接一层绒绒的雨水，有时雨水流下，从颈部流到脚跟。第一次背着一百斤的矿石袋子上阳菜岭，当上到顶，来到过称的矿石堆上时，人差点翻倒在阳菜岭下，浑身颤抖得像拨浪鼓，抖动不止……拿到钱后，回家时第一次给母亲买了一件上衣。也是第一次完成了多年的愿望，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
穿上新衣的那会，才知道岁月原来这么美丽，才知道阳光是会向拼搏者映照，才知道阳光的真正含义！后来有钱了，我又给自己买了一把自行车，骑着车子，开始穿行乡里，走到那里，都能引来羡慕的眼光……
但奢望的梦想往往是花儿那么美，运作起来就像阴暗的黄昏，怎么走，总是在黄昏里。夜深人静，一个人点起煤油灯来，看煤油灯亮亮地，在小房里慢慢闪着……
每次从秦岭峪背脚回来，拿回的钱总是还没有到家，就所剩无几！看看自己的辛酸，无耐，只有自己给自己打气。别着急，别悔恨，别流泪！待下次上山了，多背几天矿！可到了山上，不是感冒，就是路太难走，或是坚持不下来，又是几日，被迫无耐返回！生活就像亮不起的煤油灯，闪着闪着灭了，多年想修三间瓦房子，又落了空……
时至今日，党的春雨来得急时，让打工数年的我，挣了很多钱，终于可以在搬迁新村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亮亮的新居。新居四岸花草相依，亮亮的樱桃映照着枫树沟口暖暖的新居广场。樱桃树前有时人鸟相聚，小鸟在树上鸣唱。老人，小孩，少妇在树下舞起，还原了，我多年来未还原的梦，点亮了我多年来未点亮的灯。母亲脸上多了一脸融融的太阳，连慈爱的白发，也在空中慢慢地舞起。二叔，三叔，在一处处新居中唱起了秦腔：“月不是那个月，年也不是那个年了……”
正思间，侄女给我买回一台崭新的洗衣机，我同孙子，侄儿，一同抬回，放在亮亮的厨房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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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张怀铭，陕西省商洛市作协会员，在各报刊发表文、诗近300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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