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夫妻生活
一个人离了婚,意味着机会来了,跟初婚前的单身还不一样,多少有些经验,也可以说是教训。有人因此风生水起,有人因此支离破碎。
丁当是后者,离婚时徐娘半老,一副易惹风尘的样子。有个孩子,前夫死活要养,这样,她也没啥拖累。
一晃三年过去,还是个单身,恋爱谈着谈着就淡了,有时看着像是恋爱,到分开时,才发现原来只是男女关系。这让她有点哀伤。
哀伤归哀伤,可心里总想着成了家,一想着回头成了老太太,一个人,就要赶紧闭上眼睛,怕孤独。
婚姻到底有些算计的,除开钱物,也需要时间,一个老太太,有一个老头子搀扶着,没有时间铺垫,没有烟火薰染,没有一粥一饭相待,这样的情景很难出现。
丁当直到四十六岁,才找到这样一个人。那时,她快要绝经,时有时无,像是挣扎。她试着挽留,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的决然。
快要绝经的感觉对于她并没有想象的好,她有点丧气有点文艺地觉得,像是和这个世界失了联系,或者说没机会和这世界发生改变性的关系了。
好在,安原出现了,像是一种药。
安原会拉二胡,闭了眼睛,自己先陶醉死了的样子,然后猛一摆头,曲调儿又像是一头扎进怀里。丁当感觉像是一种高潮。
安原有房,丁当也有房。两个人相处了半年,拉拉手,亲亲口,好像都不着急。这很让丁当喜欢,欲望这个东西太过明显,就有点牲口样儿了。后来,他们在一起时,安原说欢乐如牲畜,那才是真欢乐。
她给安原一把钥匙,安原立刻还她一片钥匙。男女换钥匙,意味着愿意随时随地接纳,满园春色关不住。
按安原的话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苦,那是爱。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累,那也是爱。说这话时,安原气喘如牛。
丁当想要反驳,这个频率太高了,不过,她没有扫他的兴,她想,这个颠狂过一阵会回到正常,也就由着他了。
安原和丁当办了证,三朋五友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老公老婆这样一喊,事情就这样成了。
像所有的夫妻那样吃饭睡觉,不过,丁当有点害怕安原了,好像他有使不完的劲,他比她大一岁,她以为他借助什么药物,她细心观察,他没有。
这让她苦恼,她请教老闺蜜,老闺蜜大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她就像是个穷人,亲戚从家门经过,别说嘘寒问暖了,招呼都不打一个。丁当能说什么呢?
她觉得她想要一种伙伴生活,而安原好像只要夫妻生活,这事儿让她无法忍受,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夫妻生活中间有一个阀值,有人阀值高,有人阀值低,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这事得两人沟通。一个人收一点,一个放一点,会好点。
两个人沟通,收效不明显,丁当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像是捅刀子。
她觉得要炸裂,直到有天安原说,这两个月没见你来大姨妈,会不会怀孕了呀?她听见他说,要是有个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啊。他絮絮叨叨的像个孩子……
那一刻,她默默淌下眼泪,那句话在嘴边滚来滚去,那句话是:我绝经了。她到底没有说,她怕,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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