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走南闯北

走 南 闯 北

安徽望江 叶子

　　每年的春三月，天清气爽，和暖怡人，虽然天或晴或雨。地气上行。在乡村，门前大大小小的池塘里的水吸收了春的气息，排除了浊气。手的触摸带来精神的愉悦。青蛙是乡间的歌手，青蛙的奏鸣曲响彻天际，彰显出乡村的美好。门前的桃花依旧笑春风了。青草绿遍泥土。紫云英细小的紫红花铺盖着水田。油菜花金黄拓展着疆域。麦苗翻着青青的碧浪或荡漾着绿色涟漪。万物生，一切都将趋向美好。人们也谋划好了各自的生活或人生的路途。

　　卖小鸡的人，挑起高高叠加的又大又圆的篾筐，走南闯北了。他挑起他的生活，走到我的穷乡僻壤，这是我儿时乡村记忆中的一道风景。弱小而清脆的叫声漏出筐眼。他扯着嗓子吆喝——卖小鸡嘞，走走停停。有卖小鸡的，他就歇下担子，把又大又圆的篾筐一层一层的搬下，摆放在地上。母亲专心挑选一只只母鸡，因为母鸡长大可以下很多的蛋，公鸡只能杀了吃。卖鸡人肯定能熟练辨认的。唯独我不知晓，蹲在筐边兴奋地抚摸一只只嫩嫩的鹅黄。刚捉回家的小鸡稚嫩，要细心照顾才不至于让它死去。母亲把小鸡放在稻箩里，底下垫上黄稻草。夜里，稻草上还铺上破旧的衣服，箩口盖上衬衣，以免露气侵蚀小鸡。箩里放上半碗水，一碗小鸡饲料。小鸡饲料主要是碎米，或剁碎的嫩莴笋叶。还有一种专门种植给小鸡吃的青菜，因时间久远，我一忘记菜名。不过，还没有耕作的秧田里生长的小鸡草，我们姊妹几个是常拔的，剁碎，搅拌上米糠，小鸡也是爱吃的。小鸡不几天就熟悉了各自的家门，但母亲还是用在货郎担子的玻璃框里卖来的洋红，用水搅匀，涂抹小鸡的翅膀或头顶。如果有段时间没有遇见卖零货的，就用我们写字用的红墨水或蓝墨水，好区别于邻家的小鸡，也好在风雨中寻找丢失，邻居们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颜色标记自家的小鸡。至于我们，母亲无须标记。一日三餐时间到了哪家，卖小鸡的人就在哪家吃，乡间没有好的佳肴，萝卜青菜米饭还是有的。

　　走南闯北卖小鸡的人，消失很久很久了，怪让人想念的。母亲也仙逝，不再抚摸小鸡的羽毛。生活的担子依然扛起在肩头，走南闯北……

审稿：丁松　编辑：夏显亮

作者简介

　　

　　个人简介：真实姓名：姚佐能 ，笔名：叶子，安徽安庆望江，1965年出生，中学教师，诗歌爱好者，在报刊杂志上发过一些诗歌和散文作品，在安庆作家、同步悦读等网络公众平台发过一些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