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师印象

现在想来,师范的美其实就在距离。印象最深的初中母校常常见到 ,不足为奇。师范因为相距百余里,几十年见不到一次,越是不见,越是想念;见到了,也许不过如此。

师范校舍不新,没有多少吸引人的地方,可我在农村长大,没见过大世面,倒觉得还不错。再加上,我在师范一直方向感正确,不觉得别扭。好多同学转了向,整三年一直在颠倒的东西南北中生活,也够痛苦的,不喜欢它也在情理之中。

对师范的好感,最早来自那是我哥哥的母校,他是聊城电大班,电大地方小,在师范借的教室、宿舍。哥哥那年刚刚毕业,我接着就去了,属于家族接力。

   为迎接新生入学,在校门口放了两部电影。那时候看个电影就是很难得的,所以印象很深,一部是《金镖黄天霸》,一部是《原野》,剧情我曾记在笔记本上,现在,还能找到。

记得,校门口路南有个小卖部,应该是一个老师的妻子开的,那个年龄大的数学老师也经常在那里帮忙, 不知道小卖部后来还有没有。

沿路向东走,左侧是教室,右侧是一片核桃林。教室北面是古老的会议室。会议室听说还在用,那是个阶梯教室性质的,容纳的人不少。元旦晚会、歌咏比赛都在那里进行。歌咏比赛对于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人来说,有点可怕。我不怕合唱,怕合唱前一个一个过筛子,善于合奏吹竽的南郭先生,我很理解他。最后,也滥竽充数的上台张嘴了,也很整齐,没出大事。有一次歌咏比赛,女生训练最积极,《两地书,母子情》,女生唱妈妈,男生唱儿子。 女生唱:孩子呀孩子,春天我想你--------;男生唱:妈妈呀妈妈,春天我想你--------。那一次,女生声音不再低沉,训练不再拖拉---

穿过会议室的门洞向北是一条砖铺路,两旁是木槿花,再远点是白杨。路的东侧是老师办公室,西侧是女生宿舍。路的尽头是食堂,西边是汉族窗口,东侧是回族窗口。少数民族比我们的生活费高,一直让我们艳羡不已。

   不过,在87年时,我们是以一个班为单位打饭,一个硕大的圆柱形铁皮桶,盛满粥后,由两个男生用一个粗杠子抬到教室;馒头是由一个竹筐盛着,大概由女生抬到教室。那时候,食堂路上很有意思,有点不像学校,类似工地上工的情景,个子高的走起来轻松,个子矮的走一段就歇歇,打饭成了重体力劳动。抬到教室后,再分给每一个同学,女生等待分饭时,回族的同学需要每顿饭都去窗口亲自买饭。不过,后来食堂承包后,我们大家也是个人去窗口买饭了。

   师范的特色菜,应该是炖炸豆腐白菜,还有挂糊炸肉炖白菜。豆腐和肉都是炸过的,肉不腻,豆腐劲道。每周二周五改善伙食,这两个菜是主打。

  
       食堂向西走,左右都是高大的白杨,右侧的是琴房,左边就是操场了,操场在女生宿舍的西边,一墙之隔。师范是上早操、晚自习的。早操往往顾不得洗脸,就匆匆往操场跑了,能赶上查人数就万事大吉了,赶不上就算旷操。

操场的西边是老师们的家属院,去的最多的是一个校长的小院子,那是邮递员放信的地方。还记得贾校长讲过一节课,很认真,现在想,应该是讲公开课之前的练兵。那是一节《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老师们的态度其实和同学是一样的,没有升学压力,所以彼此要求都不高。那却是一节极认真的课,或者是检查评估,或者是个人晋级,老师的认真直接显示了事情的重要性。说到认真的老师也不少,但是诗词赏析课上得的确不多。   
 
       操场的北面是男生宿舍,地处北极,极少光顾。

教室的北边有几间带厦子的房子,那是图书馆、医务室。图书馆的老师是一个带着厚眼镜、年龄大些的女教师,她态度很平静,从来不笑,看人都低下头,从眼镜的上边看。现在看,她是经典的老花眼了。那时候我们很贪,唯恐我们喜欢的书被别人借去,就偷偷藏起借书卡,至于后来是否去借那书了,早已没了印象。有些书,借到手不舍的还,毕业时还带回家收藏呢。

   记不清阅览室在何处了,也常去借,甚至还多拿一本不上账的。毕业后,在东阿车站还遇到过一次阅览室老师,他说去公安局,是我用自行车把他送到公安局去的。

   和医务室打交道的,除了班里三个同学做校医助手外,其他光顾的都不属于非常健康的同学,动不动就去拿药、打针,常常碰到的同学往往都是走路“弱柳扶风”之类。当然,回家也是治愈的一味良药。

整个校园也就是这样,绿化的很好,我们打扫得也很干净,仿佛也没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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