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阅读和分析一篇文章

怎样阅读和分析一篇文章

一、弄懂字句

弄通字、词、句

语言是思想的外壳。要了解文章的思想内容,必须 扫除字词的障碍。对文中的生字难词,首先要看注释,如注释里没有的,就要查阅字典、词典,要做到掌握每一个生字的读音,了解每一个词的含义。

怎样揣摩文章中的词语呢?

要注意词不离句,把词语放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去理解。在汉语里的很多词是一词多义的,同一个词在不同的句子里就有不同的解释。例如:

在天山南北建立国营农场,开沟挖渠,种麦种棉植林,那里原是不毛之地,现在一片葱茏,俨然成为绿洲。

这些排成一字形的房子,高低几乎是一个样的,给人以屋舍俨然,道路整洁的感觉。

上面两个句子都用了'俨然'这个词,但它的含义在两个句子里是不相同的。第一句的'俨然'是说'很像'的意思;第二句的'俨然'是说'齐整'的意思。如果不扣紧句子的意思去解释词义,就会错释或反释。

(2)要注意起画龙点睛作用的词语。例如:

你看它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也好,不管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也好,只要有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也不管是你有意种植的,还是随意丢落的,也不管是风吹来的,还是从飞鸟的嘴里跌落的,总之,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地生长起来了。它既不需要谁来施肥,也不需要谁来灌溉。狂风吹不倒它,洪水淹不没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旱不死它。它只是一味地无忧无虑地生长。松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松树要求于人的可谓少矣!这是我每看到松树油然而生敬意的原因之一。

这段话描写松树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遇着怎样的气候,也不管是有意种植,还是随意丢落的,只要有一粒种子,就能顽强地生长起来,写出了松树具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文中的'生命力'是上画龙点睛的词语,抓住了这个词语,就能帮助我们理解整段话的意思。

(3)注意在结构上起呼应作用的词语。例如,《挺进报》一文写陈然同志被捕后,地下党给他'铅笔'、'薄纸'、'刀片',成为他在狱中同敌人作斗争的武器。后面写敌人来搜查时,文章又着重写了'铅笔、薄纸和刀片都妥善地藏起来。'这些词语两次出现,前后呼应,不仅使读者能更好地掌握文章的脉络,而且能更深刻地认识陈然同志在对敌斗争中表现出来的沉着、机警、勇敢的精神。

(4)要弄通句子的含义。句子是语言的使用单位,它由词或短语组成。有些成分复杂的句子,不是一看就能领会它的含义,需要运用学到的语法知识,进行句子分析,再看附加成分在句子起什么作用。这样化繁为简,帮助我们了解复杂句子的含义。例如:

社会主义社会应该通过种种途径,生动活泼、具有说服力地教育越来越多的人具有为人民服务的劳动态度和工作态度,在任何情况下自觉地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充分发挥自己的工作能力。

这个句子有一百多个字,但它的基本成分是'社会主义社会应该教育人们具有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以提高和发挥自己的能力。'用这种压缩、精简句子的附加成分的方法,可以帮助我们准确地理解一些长句的基本的意思。

二、理解语句意义的方略

不管语句的意义有多复杂,都是可以理解的。在阅读实践中为了更好的理解语义,就要注意'理解方略'。

所谓'理解方略',简而言之就是,既要'唯物',又要'辩证',理解语句的意义,首先要从语句构成的因素出发,从各因素的结构关系出发,这是一种唯物主义的态度。语句不是孤立存在的,在交际过程中,它总是与其它因素互相联系;语句的意义也不是凝固不变的,在一定条件下它会发生变化。有一句话说:'词不离句,句不离篇',我们还要加上一句:'篇不离人,人不离时。'人,就是作者,时,就是相关的社会时代。这就是辩证的方法。既唯物,又辩证,综合起来可具体化为下面四条'解文'之法,即'以文解文'之法,'以事解文' 之法、'以理解文'之法,'以情解文'之法。

(一)以文解文。以文解文,应是根据文章本身所提供的信息对文章做出分析。这是理解文意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比如

读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这个'祭'字怎么讲?一般词典上没有可搬用的义项;可文章开头就写道:'甲申轮到它的第五个周期,今年是明朝灭亡的第三百年周年纪念了。'由此可以悟到,'祭'大体相当于'纪念'的意思。朱光潜先生的《谈读诗与趣味的培养》一文中说:'一个人不喜欢诗,何以文学趣味就低下呢?因为一切纯文学都要有诗的特质。一部好小说或一部好戏剧都要当作一首诗看。'这里所谓'诗的特质'指什么?下面就有这样的的话:'……如果要真能欣赏文学,我们一定要超过原始的童稚的好奇心……去求艺术家对于人生的深刻观照以及他们传达这种观照的技巧。'于是我们可以明白,所谓'诗的特质'就是这里所说的'对于人生的深刻观照'以及'传达这种观照的技巧'。鲁迅有一篇杂文,开头就说变戏法'很单调无聊,周而复始','总是这一套,也总有人看'。结尾说:'到这儿我才记得写错了题目,这真成了'不死不活'的东西。'整篇文章在说什么?主旨何在?如果不看题目,简直无人索解。而题目叫做《现代史》。这使我们明白,作者是以'变戏法'比喻中国的'现代史',要说的是一部中国现代史(实际也指现实社会)都是'不死不活的'。题目做了本体,整个正文做了喻体,要理解文意,还是从文章本身找到了依据。

(二)以事解文。以事解文,就是根据相关的种种事实去解析文意,其中包括相关的具体事实和大的社会时代背景,也包括可以做为参照的相关文章。这种'事'有时在编书者的'提示''注解'中提供一些,有时要完全靠读者头脑中的资料仓库。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去查、去问。作者写文章,并不需要把所有相关的事都说得明明白白(这也不可能),有很多意思是蕴含在相关背景中的。读者从作品中能解出多少信息――在多大程度上理解作品,永远和伴随的背景相关。所以这'以事解文'之法也是从客观规律中来的。

例如,有人写文章说:'玉人献璞,楚王诛之。'善'以事解文'者就不会把'诛'理解成'杀',因为事实上'玉人'并没有被杀。楚人卡和得玉璞,献之厉王,以为诳,刖其左足;后又献之武王,又以为诳,刖其右足;直至文王即位,才'理其璞而得其宝焉'。这就是和氏壁的一段故事。如果问问中学生,他们也大体知道;但当他们读到'楚王诛之'时,常会'自然'地想到一个'杀'字,这就是'思路'上有毛病了。再比如,朱自清在文章中说'原来司马迁自遭李陵之祸,更加努力著书。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废名裂,要抒发意中的郁结,只有这一条路。'能够以事解文的人必然会敏锐地发现,朱先生把成语'身败名裂'的'败'换成了'废',并且会由衷地赞赏朱先生措辞的精细。如果是胸中无'事'的人,或者虽知道相关的史实,但不善用'事'的人,思路闭塞的人,就未必会注意到这一变化;注意到了,也未必能'意会'。还说朱先生的文章吧。中学语文课本上有一篇《荷塘月色》,被称之'至美之文'。但如果对开头'这几天心里颇不平静'这一句没有确切的理解,我们所能欣赏到的'美'就是肤浅的。而要理解这一句,就必须联系那个时代,以及那个时代朱自清的思想状况。这就是'以事解文'。做到了这一点,我们才能明白地他为什么用了'忽然',才能明白他所说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是什么意思,才能看到荷塘月色下那个徘徊的朱自清,才能体会到'一切景语皆情语',等等。好在朱先生在文章的末尾特地写了一行小字:'1927年,7月,北京清华园。'这正是可以做为读者'以事解文'的入手处。

(三)以理解文。这是说要根据事之常理去理解语句意义。这是一种参照的思路,但也很重要。比如小说《项链》中有这样一段话:'要是那时候没有丢掉那挂项链,她现在是怎样一个境况呢?谁知道呢?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有人分析说:'从上面的话可以看出,作者并未能指出路栽夫人的悲剧产生的社会原因,而是归结为偶然发生的细小事件。'(见人教社出版《教学参考书》)这种分析就很可疑,因为它不合理。作为小说,通篇在'讲故事',此处突然来这么一段'作者的议论'不仅不谐调,边语气都不对头;作为小说,作者也没有必要直接指陈造成人物命运的原因,那应该隐含在故事之中,让读者去思考;况且,'无巧不成书',小说就是要写偶然之巧,通过偶然反映必然: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事例比比皆是。如果像上面那么分析,祥林嫂的悲剧不也是'偶然'发生的吗?华志栓的悲剧不也是'偶然'发生的吗?其实,上面一段话是路栽夫人的心理活动,是作者对人物心理的从旁描写。再比如《守财奴》一段故事,最后写葛朗台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帐!'接着是一句作者的感慨:'这最后一句证明基督教应该是守财奴的宗教。'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有人理解为是'对基督教的讽刺'。但这既不合乎事实,也不合乎事理;巴尔扎克并不反对基督教;葛朗台的贪婪同、吝啬也并不是由基督教造成的。所以这里仍只是在讥讽葛朗台而已,是说基督教恰好被葛朗台之流所利用,人死而灵魂不灭,仍可在'那边'做他的守财奴――'守财奴'的本性,死而不已。

(四)以情解文。事有常理,人有常情,由此,人和人才能沟通。'文章不是无情物',文学作品尤其如此。所以,不借助于'情感的眼睛',有些语句就不能达到真正的理解,或者根本不能理解。我们前面举过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一节,如果我们不理解到其中的情态意义,我们能说是读懂了吗?而要读出这情态意义,就常常需要'情感的眼睛'。曹禺《雷雨》第二幕,写鲁侍萍到了周公馆,发觉女儿的主人就是对她先乱后弃的周朴园。这时在客厅里有这样几句话对话:

周朴园(看她不走)你不知道这间房子下人不准随便进来么?

鲁侍萍 不知道,老爷。

周朴园 你是新来下人?

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来的。

周朴园 你的女儿?

鲁侍萍 四凤是我女儿。

周朴园 那你走错屋子了。

鲁侍萍 哦。――老爷没有事了。

 这最后的鲁侍萍的话,如果仅从字面上看,从'指代意义'看,似乎多大意义,最多只是一种礼貌性的寒暄。这就要借助于有关人物关系的背景,睁开'情感的眼睛'来看,于是我们会发现,这句话的背后包含着这句话鲁侍萍十分复杂的情感:突然遇到周朴园,可谓狭路相逢,不免勾起对三十多年前那一番惨剧的回想,对三十多年来自己所遭受的苦难的回想,怨怒之情油然而生,但她又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她生情刚强、自尊,又经历了苦难的磨炼,她沉得住气,能把感情的烈火封闭起来。但既然相逢了,又不甘心就这样把周朴园轻轻放过了。她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来,但她变化太大了,周朴园竟没有认出来!她有点失望,但又不愿离去,她要让周朴园睁开自己的眼睛,她要寻找机会把三十年来的恨、悔、苦倒一倒,她要控诉!以人之常情,揆度作品中人物之情,这就是'以情解文'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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