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索阿:阳光深深的无力感

 

我不再认识黑夜

       艾利蒂斯(希腊)

我不再认识黑夜,死亡的可怕匿名
一只星星的船队已在我灵魂的深处下碇
于是长庚,哨兵啊,你才可以闪耀
在梦见我的小岛上那幸福的微风附近
宣告黎明的到来,从它高高的巉岩上
而我的两眼拥抱你,驶着你前进
凭这真诚的心灵之星:我不再认识夜神。

我不再认识那个否认我的世界的名字
我清晰地读着贝壳,草叶,星辰
在天空的大路上我的对抗无用了
除非那含着泪珠又盯住我的还是梦幻
当我横渡不朽的海洋时,哦,长庚,
那黑夜只不过是黑夜,如今我不再相认。

李野光 译

佩索阿:阳光深深的无力感


今天明天可以是任何你想象的东西,可以庸俗无聊亦可以假装清新,那恭喜,现实大多都在你的臆想中平淡无奇。

对于昨夜醒三次的庆幸,在佩索阿的《惶然录》读完之前,它是场伟大旖旎的失眠。第一次长而无梦,第二次的梦在第三次里延续着,无力潮水般涌来,仿佛砧板上的鱼们不愿挣扎了。

有时候幻想是博尔赫斯的图书管理员,下午阳光微醺,一盏茶,温润如初,汤水悠远,瞧见自己肥硕的脸颊,倒影婆娑。更多的时候,可能是赫拉巴尔《过于喧嚣的孤独》中的废纸打包工,曾经陌生的文字,绝望毁灭前绽放的浅笑,大抵还是超越之前阅读的氤氲。

图尔尼埃说过,既是幻想,它终究会破灭。想象不出远方旅行的模样,因为不足以付出奢侈的金钱,类似佩索阿,只能做软弱苍白的白日梦想。世上多的是不胜枚举的勤奋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是太喜欢他们老实巴交的状态,至少有时抖出点机灵也罢。

属于智慧闪光,偶然又被人知晓的艾柯,基本被大众文化神话了。实际上,加诸于他周遭的各种光环,都不如他那部穿着侦探外衣的小说《玫瑰之名》精彩。更有趣的是小说一直调侃的对象是博尔赫斯,比之他年轻时嘲讽纳博科夫的文字,带来的体验愈加迷惑、难读、晦涩,甚至不懂。

无可否认的是艾柯与博尔赫斯一样的博学,噬爱卖弄。如此的好处便是别想摆脱书,他们同样用略显鄙夷的眼神,瞧着书前疲惫不堪,期冀找准字里行间谜团的我们,不知不觉中,他们自己也成了他们庸俗的嘲讽对象。

诗人的诗歌除了带来久违的空间感,接踵而至的还有多元的诗意以及虚无的哲学,抛弃这些的写实几乎只有文字本身的意义。读佩索阿的诗歌,心灵很快被其占领,那种无力感从心脏中间浸透出来,仍然无所适从,找不到方向。至少某一刻,与翻译过的诗句,无比相似的发怔。

在阳台边缘,等待光影消逝,初冬的涟漪重新覆盖了全部。如此畏惧起黑暗完全盖住的睡眠,欲念的小怪兽走来走去,多半在自己心底。写作并不使人超凡脱俗,卡夫卡与佩索阿的孤独,或许更远一些。

秋日的清晨,万籁俱寂,没有谁触碰一夜无眠的落叶,它们也在等待谁的步履碾过。雾气穿过黑暗的间隙,迎来的曦光缕缕闪烁。我在黎明中站了恒久,不知多久,直到阳光洒满了全身,这是佩索阿的“始于直觉,终于圆满”吗?

佩索阿一生只恋爱过一次,他为她写下许多情书表明心迹,两情相悦,其乐融融甚至抵达了婚姻的边缘,终因佩索阿惧怕婚姻和家庭而结束,从此孤独一人。间或二人又偶然相遇,重燃火花,因为同样的问题,两人再度分开,彼此杳无音讯不了了之,留下灿烂多姿的情书以飨读者诸君。

周而复始的黄昏,没有炊烟,城市里人们用奢靡消弭孤寂,而比深渊还黑暗的欢笑一浪接着一浪,为什么不呢?万物逆旅,为欢几何?那本《惶然录》,也就是《不安之书》,佩索阿逃避的爱被他置换成文字,孤独是重新认知世界的特有方式,在这之后,细致的观察却未必就能窥见世界的真相。

《惶然录》那束亮光,佩索阿所想所写超出了梦想驰骋的范围,他鄙夷的嗤笑我们的梦想太过稀松寻常。或许,“我们唯一的财富就是观看”,关键我并不是唯一有价值的灵魂,从来都没有价值,就像梦想总是令人不屑一顾的开始,有点疯狂,人人顺势从容沉入梦境。

【 绘画:奥古斯特·麦克(德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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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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