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安”诗词大会之联想

“二安”诗词大会之联想

中华“二安”诗词大会圆满落幕, 由济南日的报报业集团发起的中华“二安”.文化济南“五个中一”推广 行动正在继续。其中之“一”是设立第一一批中华“二安”.文化济南网红打卡地。而在趵实疾泉公园漱玉泉、趵突泉公园李清照纪念堂、百脉财泉公园李清照纪念馆、四风闸辛弃疾故居等十是个网红打卡地之外,如果你觉得还不过瘾,还可关以到济南市博物馆寻找“二安”,那里有关“二安”纸^的文物及其背后的故事,也颇有意趣。

济南市博物馆展厅中,和李清照关系最为“密切,也最为重要的一件文物,乃是在二楼展厅展出的“李格非廉先生序碑”。说是一件文物,却书是分为两块同块碑的两件残碑。展厅文曾物说明牌显示,该“李格非廉先生序碑”之年代为酬“宋代”,“章丘绣惠镇廉颇村出土”。间说“ 李格非廉先生序碑”重要,是因为它关系到李清照的里籍问题。李格非为李清照之父,李格非的里籍自然也就是李清照的里籍。《宋史》之“李格非列传”记李格非为“济南人”,但究竟是历城还是章丘,长时间为学术界所争论。而让学术界基本认定李格非、李清照父女之里籍为章丘的,就是因为这块“李格非廉先生序碑”。《廉先生序》是李格非为其好友、章丘廉家坡的隐士廉复撰写的一篇碑文,这篇文章写于元丰八年(1085年),也就是李清照出生后的第二年。李格非在文章最后写明“唯吾为同里人”,且署名“绣江李格非文叔序”,“绣江”乃章丘之别称。距李格非写此文38年,宋徽宗宣和五年(1123年),李清照的堂兄李迥又写了一篇《<廉先生序>跋》,其中有言:“迥忆昔童时,从先父、先考、先叔,西郊纵步三里,抵茂林修竹溪深水净,得先生之居,谒拜先.....先生既殁,先考评其为人,先叔作序,以纪名.....比处“先叔作序”说的就是李格非写《廉先生序》一事。也是在1123年这一年,廉先生之孙将李格非《廉先生序》和李迥《<廉先生序>跋》刻于石上,立于廉复墓前。到元代至正六年(1346年),由于宋代刻石“坼裂不可植”,廉氏后人又重立一石,石上所刻,除原有内容之外,又增加了刘敏中撰写的《廉先生石阴记》和廉遵谅的跋语。碑文重刻之后,仍立于明水镇西三

里廉家坡村后廉复墓前。到明代嘉靖年间,石碑被移至村中关帝庙旁。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被砸毁,1980年当地文物部门经多次调查,采集残石四块。济南市博物馆中所陈列的“李格非廉先生序碑”正是其中的两块。抛开该石碑是否为李清照里籍为章丘之铁证不说,以文物本身而言,博物馆中的说明牌恐怕并不正确:一者说明牌上标明该石碑年代为“宋代”,但“宋代”只是李格非和李迥写《廉先生序》及《<廉先生序>跋》的时代,却并非石碑这一“文物”的年代,两块残碑虽然字迹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辨“李格非文叔序”“迥忆昔童时”等字样,

同时也可以清晰看到石上还刻有刘敏中所撰之《廉先生石阴记》,可见此当为元代至正六年所立之碑,其文物年代自然应当标为“元代”。此外,说明牌上标明该文物乃“章丘绣惠镇廉颇村出土”,其中“廉颇村”亦似不确:据《李清照志》一书,廉复所在之村,古为“廉家坡村”,今为“廉坡村”,似乎从未名日“廉颇村”。残碑中可以辨认的文字并不多,但参考史籍,则李格非、李迥、刘敏中3篇文章均可见全貌,李格非文尤可一读,也正是因为如此,刘敏中才会在《廉先生石阴记》中如此写道:“故阅李之文则见先生之高,观先生则见李文之高,诵其文企平其人则见湖山之风神益峻,而绣江之波澜益远也。”

“李格非廉先生序碑”之外,市博展厅还有关于济南一系列名人的介绍,其中自然包括“二

安”。展厅中两尊雕塑一左一右,李清照是由曾竹韶创作的一尊全身像,辛弃疾是由谢朝林创作.的一尊半身像。两尊雕像中间是一个展柜,展柜中陈列着《漱玉词》《漱玉集注X稼轩词选注》各一 册,均未标明出版年代。展柜中另有一件辛弃疾手迹之复制品,说明牌上写的是“辛弃疾《论盗贼剖子》(复制品)”,但仔细一看,这件复制品却是辛弃疾著名的《去国帖》。查傅红展先生所撰有关《去国帖》之介绍,该帖现藏于故官博物院,为纸本,册页,纵33.5厘米,横21.5厘米,行楷书,10行,110字。鉴藏印钤“杨氏家藏”“原素斋”“松雪斋”“琳印”“海印居士”“黄琳美之”“休伯”“项元汴”诸印,以及“皇十一子成亲王治晋斋图

书印”“南韵斋印”“莲樵成勋鉴赏书画印”“莲樵曾观”等印。此帖是《宋人手简册》中一页,内容为酬应类。文中“秋初去国....日从事于兵车羽檄间”,是指在江西提刑任平“茶寇”赖文政事。据《孝宗本纪》:“淳熙二年六月,以仓部郎中辛弃疾为江西1提刑,节制诸军

讨捕茶寇。”

另据《宋会要》记:“淳熙二年润九月二十四日,上谓辅臣曰:江西茶寇已剿除尽....辛弃疾已有成功,当议优与职名,以示激劝。”辛弃疾平茶寇后,诏江西提刑除秘阁修撰,故此帖当书于淳熙二年十月间,时年2岁。该帖明李日华《六研斋三笔》、李佐贤《书画鉴影》著录,

文物出版社《宋人书翰》册影印,刻入《海山仙馆藏真帖》。傅红展先生认为,此帖书法中锋用笔,点画尽合法度,书写流畅自如,浑厚沉婉,笔意略显苏黄遗规。虽无豪纵恣肆之态,亦不失方正挺拔之气,为辛弃疾仅见之墨迹珍品。而说明牌 上所谓的辛弃疾《论盗贼剖子》,

更为通行的说法是《淳熙已亥论盗贼札子》。“淳熙已亥”就是淳熙六年(1179年),辛弃疾上此奏折,是想通过汇报当时盗贼猖獗的情状,让朝廷重视百姓疾苦。辛弃疾写自己看到“百姓遮道自言嗷嗷困苦之状”,所以不得不去当盗贼,导致盗贼“诛之则不可胜诛”。辛弃疾随之尖锐地指出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陛下不许多取百姓斗面米,今有一岁所取反数倍于前者;陛下不许将百姓租米折纳见钱,今有一石折纳至三倍者;陛下不许科罚人户钱贯,今则有旬日之间追二三千户而科罚者.....有以贱价抑买,贵价抑卖百姓之物,使之破荡家业,自缢而死者;又二三月间便催夏税钱者。其他暴征苛敛,不可胜数.....

近年以来,年谷屡丰,而盗贼不禁乃如此,一有水旱乘之,臣知其弊有不可胜言者。”辛弃疾因此希望,“陛下深思致盗之由,讲求弥盗之术,无恃其有平盗之兵也”。如此以“暴征苛敛”之语愤而直言,加上此前又不断上奏朝廷为抗金献计献策,完全不顾“陛下”和朝中权贵到底是否想收复中原,如此“做派”,辛弃疾自然只能被官场边缘化了。壮志难酬,“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终成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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