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今明两天是小家伙考试的日子。

昨天晚上临睡前小家伙还有点小激动,不过没激动几分钟,就呼呼睡去了。

早晨我故意晚叫了她十分钟,想让她多睡会,没想到小家伙最后居然自己先醒了。

起床后,虽然依旧先看电视,看《蜡笔小新》,但临出门时跟我说:“妈妈,把我语文书拿出来。” 她要在去学校的路上,在车里看会。

嗬,看来考试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位置,能起丝丝波澜的。

努力回忆一下,自己十岁之前的考试,除了冬天冷得瑟瑟发抖,手拿不住笔之外,实在没啥印象了。

不仅考试没印象,就是老师上课讲课以及自己下课做作业的印象也几乎全无。

只记得第一天去学校,老师让我们写a o e,没有本子也没有笔,就在地上画,我认真地画那个O,擦了画,画了擦,总感觉画得不好。

读一年级是在村里的老油坊改造的学校,二三年级搬到新建的学校去。新学校是村里的磨面房拆了改建的,院子里坑坑洼洼,还有几个石灰窖子需要填埋。

老师带领我们去村北的大北河沙滩抬沙子,同学们从家里拿来提篮子、筐头子和磨棍,两个同学一组,一根磨棍,一个筐。

我和一个女生一组,回来的路上实在抬不动了,在路上一边歇边走,这时,提前完成任务的班长来了,让我和那个女生抬后头,他抬前头。他呼呼呼地抬着在前面走,我和那个女生跟在后面小跑着往前赶。

那一刻觉得我们班长很有男子汉气概,当时正在演《乌龙山剿匪记》,觉得他就像剧中的班长一样,让人佩服。

后来还上过一次有趣的自然课,做实验。老师带领我们去野外的田地里找坷拉头,拿回来之后就近扔到学校旁边的东汪里,看看会不会冒泡。结果有同学抓了一只青蛙,放在教室里,老师正上着课,青蛙“呱呱呱”地叫,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我们四五年级上学就不在自己村了,要到一里之外的邻村去上。出了村南,一条说弯不弯,说直不直的南北路,一米多宽,路西一水道沟,用来干旱季引水灌溉田地。

印象最深的是水沟斜面上长满杂草野菜。

北方的春天来得总是晚一些,春天各种草花还在蓄势待发,狗皮草仍然枯黄的时候,一朵朵紫色小花就破土而出了,它的花和芽几乎是同时从土里探出来的。

我们那时候叫它们顶针花,学名是紫地丁花。

那星星点点的地丁花,开满沟渠,装点着我们上学的那条小路,别样芬芳。放眼四周是绿油油的麦田,那些紫色小花,就更加显眼,摘几朵地丁花,拿在手里,说不出的一种欣喜。

现在想来,我小时候就很容易被这种小花小草俘虏。即使没有小花小草的时候,还有田野山岭河边,春天早长莺飞,夏日绿树成荫,秋季色彩斑斓,冬季洁白肃杀,天地总是有趣的。

再加上还有很多调皮的小伙伴,一起追逐打闹,日子开心得不得了,谁还会想着那些枯燥的学习。

即使我拼了老命地去想,我小时候是怎么学习的,也想不到一点我学习的记忆。

记得有一次考试前,我和一个班里学习成绩很好的同学一起走在这条小路上。

平常也是我们结伴而行,但是在考试前却她掏出了课本,边走边复习功课,而我就倒着走,看着她,和她说话,感觉学习从来不是自己的事。

很多年过去了,那个镜头却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一个是知道学习的好孩子,一个是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年,就那么天真地走在那条小路上。

我在十一岁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家里的书只有课本,再有就是抽屉里的一本毛主席语录,所以读的全是大自然的花草树木,印象中更多的是家里干不完的活,压水、烧火烀猪食、拔菜、割草、薅草、翻地瓜秧、晒地瓜皮、掰玉米、扒玉米、剥花生、捶豆子、推碾、推磨、看孩子……

虽然家里有很多活,但是依然可以有大把时间和小伙伴们玩各种游戏,踢毽子、抓石子、跳房子、跳皮筋、下河摸鱼摸虾、爬山摘酸枣、抓知了猴、掀蝎子、捉豆虫、扑蚂蚱、摸瞎闯子……

总之,对我来说,学习总是被排在最末位。那时候农村的老师和家长互不通气,家长很少会催孩子学习,老师也不会投诉家长,在学习上,绝对是一片田园牧歌式的祥和宁静。

对于我小时候这种生活经历,我是一直觉得算是幸运的,因为我天真过,更庆幸的是十一岁以后我后来突然知道学习的重要了。

非洲有句谚语: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村庄。

孩子需要的不仅是父母的陪伴,更需要有个可以玩耍的自然环境以及同龄玩伴。

总感觉现在孩子们的天性越来越被压榨光了,过早地被学习压垮了,不仅校内作业多,校外还要上各种辅导班,即使很多父母意识到这是有问题的,但又不得不被大环境裹挟着前行。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模式,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孩子的宿命吧。

他们可能在知识积累上更渊博,体验见识上更丰富,但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长大之后,他们回忆儿时时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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