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市教育局焦云竹//记忆中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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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父亲
运城市教育局 焦云竹
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就因操劳过度引发心脏病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短暂的人生在我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于爷爷奶奶的严格要求和正确引导,只上了三年学的父亲,十七岁就当了村干部。他每天坚持听广播,看报纸,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为村民创办了多功能加工厂,涉及磨面、榨油、脱绒、饲料,还有裁缝铺、理发店、自行车修理店等,甚至还为村里购置回两台拖拉机,在方圆村庄率先实现了小范围的农业机械现代化。
父亲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关心我们的学习和成长。记忆中父亲经常用他的大手轻轻握着我的小手,用铅笔在本子上一笔一画认真写着。父亲还常常和我们一起打算盘、识地图、背口诀、讲故事,小弟那时年纪小爱哭闹,父亲就把缠过电线的木头滚轮支起来当板眼,再找两根筷子当板锤,边敲边唱,直到小弟乐了为止。
家里孩子多,我们常常会分组打闹着玩耍,大哥二哥一组,三哥和我一组,两个弟弟一组,有时玩着玩着就会升级成真打,武器就是家里的笤帚、棍子,屋里便会被我们弄得乌烟瘴气。但无论真打假打,只要听见父亲在巷子里的咳嗽声,一切战事都立刻平息,装着扫地、写字或看书等等,而父亲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但他会隔三差五给我们兄妹开开会,会议内容大多是惩罚犯错的哥哥们,大哥是写检讨的专业户,而二哥被罚站的机会多。
那次父亲做了好多糖葫芦,插在杆子上,让二哥扛出去卖钱。没过一会糖葫芦没了,二哥扛着光溜溜的杆子回家了,一分钱也没交上来。一进门,他便自觉地面朝父亲,两脚并齐,两眼往下看着地板,听候父亲发落。原来糖葫芦被二哥发给他的小伙伴们解馋了,父亲长叹一声没打他,只是罚站了事。
大哥在13岁那年得了一种病,几天时间脖子肿得比脑袋还粗,浑身疼痛不能动弹,别说吃饭,就连进水都很困难。我记得父亲焦急地一把抱起大哥,轻轻放在铺好厚厚被子的平车上,然后用自行车拖着小平车,直奔县城医院。这一路父亲快不得也慢不得,快了生怕颠簸,慢了又怕延误病情。幸亏医生用心治疗,大哥很快得以痊愈,父亲这才透了一口气。
活泼好动的二哥七岁时骑自行车下大坡撞了砖墙,车子都散架了,更要紧的是二哥一只胳膊也撞骨折了。父亲心急如焚,急忙找到最好的骨科医生,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父亲落泪了,哭得很伤心。
父亲待人实诚,所以那些朋友也都重情重义。记得他有个叫郝桑梓的画家朋友,在父亲去世后的几十年里,逢年过节他依然坚持看望我的老奶奶,见了面也从不唤婶而叫妈。奶奶去世时,七十多岁的郝叔叔依然长途奔波,从太原赶回来吊唁。
这就是我为人正直、善良重情的父亲。
后
稷
文
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