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不是愁‖文/艾米
乡愁不是愁
一冬无雪,三九过了,四九过了,六九也过了。
过年了。才发现自己终究不是个城市人。如往常一样上下班,工作吃饭睡觉,梦里醒里却一直躁动,是的,过年了,毕竟不同。
城市的年与乡下的年不同,确切地说与年少时故乡的年不同。谁说过“游子思乡,其实是思念回不去的童年”,故乡只是个舞台罢了,就比如看戏,终究看的是小旦青衣,不是舞台,也如同此时对故乡过年的思念,也许只是怀想当时的自己和那些回乡可见或永难相见的故人。
幼时过年,除夕我的任务总是找人写春联。那时候没有现成的印刷品卖,村里只有一个念过私塾的大表叔,写得一手好毛笔字。需买了红纸去表叔家排队,耐心等表叔一家家叠纸裁纸写字,小心吹干了墨迹得了大功般拎回去。那时七八岁模样吧,有几次竟贴反了上下联。半下午大人们㧟上纸炮香裱供馍(豆包火烧)供肉去坟上祭祖宗,鞭炮声先由田地里响起来,硝烟炊烟一缕缕在腊月的黄昏飘起来。
傍晚挂灯笼(老家叫高照灯),刚记事是把灯笼挂在大门楣或院子里的枝丫上,记得一年后来用电了,父亲扯了灯泡挂院里的枣树上,用竹竿挑着挂,院子里一下子亮堂了。
鞭炮接续不断的炸响,放门杠(一根枣木棍横放于门槛外),燃香裱祭门神、祭灶神、祭槽神、祭天地祭祖宗…一阵忙过,母来也煮好了饺子
至此,似乎闻到童年的炊烟若有若无飘过来,似乎看到父亲母亲大表叔从炊烟里走过来,不见他们十几年了,只年每年清明,顾望坟头春草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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