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 | 安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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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林英

西风裹着残叶,顺墙根地上翻滚,被爹的一双大脚及马扎挡住后转个圈走了,留下残叶跟爹堆在一起。见到这一幕,民说:“爹,天凉了,不要坐在外面了。”
“不打紧,我喜欢在这里与人说说话。”爹挪动下脚,不紧不慢地回答着儿子,尽管多是他一人坐在这里。
几天后,民的爹穿上了新袄新裤,马扎上绑了棉垫子。
过段时日,大街两侧的树光秃秃的,地上的残叶早被人扫起当柴烧了。风便吹起地上的黄土顺街跑,爹依旧雕塑般坐在街旁。
爹时常驮着一身尘土回家,民不说什么,默默地为爹清扫,帮爹洗手洗脸,为爹端上热汤热饭。因为他清楚,顺着爹,爹才高兴。
不久,民的爹又穿上了老羊皮袄,戴上了狗皮帽子,脚上还有棉靰鞡。差不多年龄的人,均投来羡慕之光。
民的宅子在村中间,西开院门,南靠大街。南屋的西山墙外,立着一块青色方石,以防小推车或马车进出胡同时撞坏墙角。青石已被孩子骑来骑去打磨的光亮油滑,忘记带马扎的老者常把它当座位,爹常以它为伴。
七十多岁的爹,近几年腿脚不好,但不喜欢待在家里,喜欢拿个马扎子坐到南墙外,托着玉嘴长烟杆慢慢吸着、看着……看电影似的——看大街上过往的行人。冬季晒太阳,热了向树下挪挪。牵着牛、扛着农具的村人,见到总会打个招呼:“二爷吃过饭了?”
“吃过了。这牛挺壮实,应该出活儿。”
“二爷又在晒太阳?”
“嗯,小心你的锨,不要碰到别人。”
……
几年后,民的爹不幸得了脑血栓,经医院抢救还是嘴里呜呜啦啦躺在了炕上。吃饭要靠人帮着把头抬起,胳膊肘撑着用那只还听指挥的手,拿勺子免强把饭吃到嘴里。小便还好,自己能使用尿壶,大便就要民帮忙。需要时,用备在身边的半截木棍子敲敲墙。时间一长,形成规律,民也知道爹啥时需要。
民专为爹做了个木凳子,底下放个瓦盆,算是一个简易坐便器。民的爹个子高,民抱他不起,民总是搂着爹的腰,努力把爹弄到凳子上。给爹披好衣服后,在爹后面扶着,等着……一晃几年过去,没见民的脸上有过不耐烦。
冬天,爹睡觉的炕,总是暖暖的热热的。民经常把手伸到爹的褥子底下,试试温度是否合适,每天帮爹翻身数次。擦身,晾晒被褥,生怕生了褥疮,对爹无微不至。
民有四儿一女,妻早亡,他忙里又忙外,辛苦程度不言而喻,但他只让小女儿帮爷爷吃饭,其他事情从不让儿子们插手。大儿子森,见爹辛苦,要替替爹,民却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等我干不动了,再换你们。”
尽管生产队每年每人只分三十斤左右的麦子,爹却吃得是细粮。为了让爹吃好点,一家人从不过生日(民把一家人的生日全记在本子上),过节只过春节、中秋等三两个大节。但子女们从无怨言,都知道,应该让爷爷吃好。
爹病情加重后,民日夜守在爹的身旁,一勺勺地喂饭喂药……
这天,爹格外精神,手向外指,嘴里呜呜啦啦,民便看着爹的眼睛猜:“是不是又想出去?”见爹点头,民便给爹穿戴整齐,背他到南墙外,坐靠背椅上看人。
一会儿,爹又向村外指,民便找人帮忙把爹放到条篓内,用独轮车推着在田间小路上边走边看。每次来到野外,爹总兴奋地指指点点。这次,走着走着,爹不动了……
民捧着爹的脸大哭:“爹呀,是我不孝,没照顾好,没能让您再多活几年……”
办完丧事,民沉默了好一阵子。乡邻们对民说:“你已经做的够好,端屎端尿侍奉了好几年,对爹从来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你爹是个有福的人。”
“我爹待我更好,他也是这么待我爷爷的……”

作者简介

安然(安林英 ),浙江宁波,原籍山东。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宁波市老干部诗词楹联协会会员。
著有长篇小说《净土》中篇小说《半身不隧》《浪漫狂想曲》长篇童话《茜茜成长记》另有散文、随笔、长游记,小小说等40余篇,古体诗词600余首,现代诗少许,多次获奖。

“文学百苑·改稿荐稿”群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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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4月1日开赛 今日开始接收参赛稿件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文学百花苑》杂志社决定举行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九十,评委占百分之十。90+10=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次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4月1日开赛)到2021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1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文学百花苑

联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0年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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