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草根‖文/柯小科

不死草根

深冬的北风刮过肌肤,带走大片温热,余留大片冻红,银雪漫天倾泻而下,猛然敲击早已瑟瑟发抖的大地;在萧瑟的冬天,万物生机全都悄然退去,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画卷铺在这天地之间,笼罩着整片大地;此时,寒彻侵染了山川湖海,侵染了六合八荒;冬,展现了它的可怕之处。
飞鸟迁徙,去寻找生的希望;虫兽休眠,寻一稍暖处借冬眠逃避寒冷;多么可怜的的植物啊!没有双脚的你们,只有捱过一整个冬天才能迎来生的希望;不过还好,多数植物继承其“祖先”抗寒基因,以另一种生机内蕴的方式潜伏活命;如冬的杨树外皮更加厚硬,又有人们给予的“外套”,也足以抵挡漫漫长冬。那最小的小草呢?他们的身子骨可耐不住寒风积雪,又怎样活命?等待,只有等待,等待着被寒风摧残,被积雪覆盖,等待着四季之冬的审判——死亡。
冬,裹挟着“深渊地狱的寒风”和“冰川世纪都未融化的雨雪”呼啸地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寒雨如约而至,从不给天空多留一天的宁静;这雨,冰的惊魂,冷的刺骨。豆粒般的雨珠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向大地飞去,迅疾的像一条闪电,眨眼千里,疾风也为雨珠助力,为寒雨选一个凌厉的角度,加速,再加速,肆虐地冲向残存生命的和已经失去生命的。
街上没有雨伞的,躲在屋檐下,干涸的桥下,不敢伸出头去,盘算着何时才能雨停;有伞的,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如暴雨下的残荷摇摇欲坠,为了归家,不得不稍加快步伐;一阵风过,斜斜寒雨避过雨伞正打在脸上,霎时觉得生疼,步伐顿时更加急迫了;小草被这寒雨劈头盖脸的从上到下“照顾”了个遍,他们绝受不了如此声势浩大的“洗礼”,寒冷彻骨是寒雨带给他们唯一的知觉;这寒雨,浇灭了他们与冬日对抗的勇气和决心,麻痹了不屈的精神;冬的先遣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这片天空,天空萧瑟,举世皆寂;万物凋零是冬日的“盛世”,冬针对小草显露了锋芒的“杀机”。
呼啸而来,呼啸而过,空中隐隐约约的音线几近炸裂,冬风用它独有的方式,宣告它的降临;“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古人诚我不欺,冬风
是春风的邻居,二风却是天差地别,前者阴风怒号,后者如沐春风;真是奇怪,冬风如此乖戾,如何能够和春风毗邻呢?
冬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像凭空出现,从你我的对面突然袭来,行经之处,风声呼啸,树摇草飞,这风直直的冲过来,飒飒的吹到身上,身体抖个冷颤,双手和左右双颊冻红;搓一搓手掌,还未从余留下的寒回暖,一波波寒风又呼啸而至,不让人得以感受温暖。
冬风,一群强盗,疯狂的掠夺一番过后,扬长而去。
暴雪乍降,像白色瀑布一般狠狠地砸落,砸弯了小草本就不再笔直的腰,与瀑布不同的是,瀑布砸落即流走,暴雪却积落成山,稳稳地压着小草;至此,曾经覆盖过万水千山的小草,带来生机盎然的小草,终于消逝在这片大地上了
小草,在寒冬中死亡了吗?
小草,终究在寒雨,冬风,暴雪中消亡了吗?
不,寒草根未死!
舍去躯干,退隐地下,这是无法抗争的结局,用舍车保帅的代价,换取草根的存活,唯有积蓄力量,待来年春回大地之时,便是再次遍布世界大地之日。
冬日难料?冻土之下竟蕴含着生的希望。离地三尺下的草根未死,等待,等待寒尽春来时复生,开启不灭的一世又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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