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做中国人情妇,66岁恋27岁小鲜肉,法国美女作家的人生真疯狂
玛格丽特·杜拉斯这个名字对中国文艺青年来说应该不算陌生,早在十年前甚至更早,“杜拉斯”就已经作为法国文艺格调的标签在中国文化圈和高校流传。
当然,更多人知道她,还是缘于影帝梁家辉主演的电影《情人》。
实际上,杜拉斯的经典作品远不止《情人》这一部自传体小说,她的人生更是有着超越一般作家的疯狂与传奇。
原生家庭之殇
苦难是文艺创作的缪斯,一个经历苍白的作家,难以写出伟大的作品。杜拉斯的小说与剧本,鲜明烙印着糟糕的原生家庭的痕迹。
杜拉斯是纯正的法国白人,而《情人》的故事却发生在越南西贡(今胡志明市),看起来非常不搭。但如果没有这样的反差,这段凄美的爱恋大概率也不会发生。
确切地说,杜拉斯的出生地是法属印度支那。当年,杜拉斯的母亲玛丽误信法国政府“到殖民地发财”的宣传,跑到西贡讨生活,在那里迅速被落后、杂乱和贫困包围。
玛丽在当地做了一名小学教师,还爱上了学校的校长。两人结合后,一连生了三个孩子,杜拉斯是第三个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的出生对于玛丽来说,没有半分惊喜,因为日子实在太穷了。
杜拉斯七岁那年,父亲染病死了。玛丽带着三个孩子,靠教书和政府救济艰难度日。
因为是法国人,玛丽不屑与殖民地原住民为伍,甚至拒绝吃当地的饭菜,杜拉斯的童年经常被饥饿和体力劳动困扰。
物质匮乏倒还好,精神上的痛苦尤其让杜拉斯无法忍受。
玛丽偏爱长子皮埃尔,经常说他“高大、英俊,是一个活脱脱的情圣”,养成了皮埃尔自私、暴力的性格。
皮埃尔欺负弟弟保罗就是家常便饭,后期更开始赌博、吸毒,让杜拉斯十分反感。
后来,玛丽直接暗示杜拉斯“去搞钱”救她的大哥。那时,杜拉斯已经出落成一个颇具性格的少女,她个子不高,但有一双聪慧的眼睛,看起来机灵又敏感。
从小缺乏父爱,母亲偏心,两位哥哥一个骄横一个怯懦,背井离乡,长期在贫困线挣扎,这样的生活让杜拉斯的青春期过得十分颓丧,直到她遇到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李云泰是中国人,有钱的中国人,父亲是当地的房产开发商,拥有5000套豪宅。用现在的话说,李云泰是富二代,而他注意了神情落寞的杜拉斯。
几乎无可选择地,杜拉斯接受了李云泰的追求。那年她才16岁,根本无法拒绝李云泰的豪车接送和高级餐厅的宴请,曾经她所羡慕的同学的生活,她终于靠自己拥有了。
李云泰给了杜拉斯很多钱,后来更是帮她回到法国,交换的条件就是“在一起”。杜拉斯回忆第一次和李云泰接吻,表示她吐了。
李云泰改写了杜拉斯的命运,杜拉斯也明确告诉他,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那时的杜拉斯已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理性,对于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预先给自己留了后路。
但显然,这段在她最迷茫、最寂寞时出现的感情,还是让她体验到了“爱情”的滋味。
李云泰后来遵从父命回国娶妻继承家业,却在多年以后又打电话给杜拉斯,却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这一段感情也基本奠定了杜拉斯此后情爱经历的基调——激情迷乱,无疾而终。
反世俗的恋爱
杜拉斯从小缺爱,性格开放,格外迷恋爱情。即使是杜拉斯的研究者,也很难说清她这一生到底有过多少位情人。
18岁那年,杜拉斯回到法国,在巴黎大学攻读数学、政治和法律,但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有差不多六年的光景,她在法国政府殖民地部当秘书。
那段时间杜拉斯恋爱了,但很快就移情别恋男朋友的好哥们,也是她后来的丈夫罗贝尔·昂泰尔姆。
婚姻存续期间适逢二战,军人罗贝尔被盖世太保抓走,杜拉斯一边营救丈夫,一边爱上了审稿人奥尼斯·马斯科洛。
杜拉斯和马斯科洛彼此一见钟情,马斯科洛帅气而富才华,让杜拉斯爱得不可自拔。
这段经历并不只是简单的婚内出轨。罗贝尔被救回后,杜拉斯引荐丈夫和情人见面,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很有话聊。
就这样,一女二男生活在了同一屋檐下。
杜拉斯承认自己两个男人都爱,当然还是有倾向性的,不久她就怀上了情人的孩子。闻知消息的友人前来祝贺,却都只恭喜罗贝尔。
终于无法忍受这段没有尊严的婚姻,罗贝尔选择了离婚,甚至都没等孩子降生。
而杜拉斯与马斯科洛的关系也慢慢发生了变化。马斯科洛很爱杜拉斯,但不影响自己在外面谈恋爱,这让杜拉斯十分不快。
两人之后就过上了各找情人、各玩各的生活。
61岁那年,杜拉斯在戛纳遇见大学生扬·梅勒,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
扬是杜拉斯的狂热粉丝,对杜拉斯的文字无比崇拜。他不仅读过杜拉斯的所有作品,而且只读她的作品。
杜拉斯应扬的要求,给了他地址,此后就一封一封接到来自扬的来信,不过杜拉斯从不回复。
五年之后,正当扬打算放弃,偶像回信了,信上说:“来跟我喝杯东西吧。”扬找到了杜拉斯的寓所,当晚两人就抱在一起,之后扬没有再回去过。
在杜拉斯所有情人中,扬是相对特别的一位。两人年龄相差悬殊,在一起时,杜拉斯66岁,扬才27岁;两人的关系既是情人、知己又像师生、母子;扬还是一个同性恋者。
已至暮年的杜拉斯对年轻的扬怀有深沉而澎湃的感情,当然扬对她的吸引力绝不仅是健壮的身体,扬是懂她的人。
两人在一起经常吵架,杜拉斯晚年一直酗酒,身材发胖,脾气古怪,缺乏安全感,对扬的生活大加干涉,不许他见别的女性,甚至包括他的母亲。
而扬也无数次离家出走,但最后又都回到杜拉斯身边。为了消解怒气,扬找过男人泄火,但没有一个能像杜拉斯一样走进他的心。
两人的关系既甜蜜热烈又别扭挣扎,好的时候一起出去兜风、喝酒,泡咖啡馆;不好的时候吵得天翻地覆,随时都可能断交。
扬陪伴了杜拉斯人生的最后16年,而在杜拉斯眼中,她从未真正得到过扬。杜拉斯死后,将自己作品的著作权留给了扬,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让·马斯科洛。
而扬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撰写自己与杜拉斯的故事,还出了好几本书,也算是继承了杜拉斯的衣钵。
2014年,63岁的扬离开人世,友人把他和杜拉斯安葬在了一起。据说《情人》就是杜拉斯为扬而写的。
不疯狂不成魔
杜拉斯说过一句惊世骇俗之语: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一个妓女。这句话一度被人反复解读,并作为她混乱人生的注脚。
但与其说杜拉斯骨子里是一个放荡的人,倒不如说,她更渴望灵魂的自由飞舞。
她追求刺激和激情,交了很多男朋友,私生活混乱,不走社会为女性规划好的路线。她的小说充斥着色情描写,爱情的展现也多以绝望、痛苦的面貌,几乎谈不上什么完美的结局。
她的作品像她的人生一样张扬和露骨,即使在崇尚个性自由、性解放的法国,她也绝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然而,这正是杜拉斯的魅力所在。她的作品尽管有大段露骨的描写,但读起来并没有淫秽之感,相反能从中感受到强烈的感情张力、对精神契合的渴望,浪漫、浓烈、凄美、绝望,她笔下的性既是爱,是生活,也是文化,更是全人类共通的情绪,所以她能收割那么多国家的粉丝。
从本质上讲,杜拉斯是严肃的,她尊重自己的作品和生活。她的才华、智慧,对世界的洞察和理解,对文字的驾驭度和表现力,都远远超越一般的主流作家。
她的生活经历滋养了她的创作观,而她的作品让她的人生更趋恣意和生动。
杜拉斯一直在期待自己最好的作品。实际上,她的作品已经得到了主流社会的认可,揽获了龚古尔文学奖、法兰西学院戏剧大奖和易卜生文学奖等文学大奖。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渐被遗忘的趋势,依然有很多研究者在关注她、分析她,从其作品中挖掘更多深层次的东西。
杜拉斯的人生是真疯狂,也是真的很高级。如果仅拿对知识分子的传统标准来衡量她、定义她,那未免太狭隘了。
她或许无法成为范本,却绝对是不过时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