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乡思
文//王金轩
五月,火热的仲夏,世间万物焕发着勃勃生机。晨熹携一缕清风,轻拂着原野。未醒的露珠还懒懒的躺在禾韬的叶尖、路旁的草梢上。不时的几声虫鸣鸟叫,惹痒了谁家那只大公鸡的亮嗓,霎那间,百声齐唱,此起彼伏地歌声迎来了山乡的万缕阳光。
你若此时,正走在这满是情思的山乡小道上,眼眸充盈着翠绿,耳中流淌着溪中潺潺流水地温婉旋律,踏着蝉鸣鸟啼的节奏,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
但,最令人陶醉并萦绕一生的,便是那漂荡在整个五月上空的棕香。端午节的来临,也让我这个常年劳碌在外的游子,怀念起逝去的裹着三寸金莲小脚的奶奶、勤俭辛劳一辈子的老父,和为生活累弯了腰、为儿女操碎了心的老母亲。缤纷地五月,也不禁勾起那已不再的儿时童趣、至死难忘的玩伴之情和那些早已烙在心灵深处的酸甜苦辣。
箬叶的清香,早把我的思绪带回到那酸楚却充满欢乐的往昔,高高的山梁,布满荆棘的丛林,一片一片翠绿的箬叶,落在我们这些稚嫩却布满血痕的小手上,那箬竹茎上的针绒落在我们破旧的衣服内,浑身有着千万只蚂蚁在爬的酸爽。
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糯米,更让我懂得一日三餐的不易。父辈们顶着盛夏的烈日,在田间挥洒着血汗,一垄垄旺盛的禾稻,就是他们一生的祈盼。
端午节棱角分明的粽子,那是奶奶留给我的念想。从有记忆的那天,耳边就有奶奶教我怎样为人、如何作事的善言。童年,就这样听着奶奶的儿歌和着粽香一路走过。
奶奶去了天国,恍然间已有二十多年。我也由一个懵懂少年,让岁月的风刀霜剑,打磨成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这些年来,我走遍了东西南北、阔海高山。每到五月,也尝遍了漠北岭南花样百出的粽子,但真正心底留情、唇齿溢香的味道,还是系着儿时情节、伴着青春梦想的那一片片箬叶,那一粒粒晶糯。
奶奶裹的一双小脚,恰似一对飘着箬香的粽子,在五月的梦中向我走来。正如那:
五月情丝挂满天
三言两语祭祖先
莫道乡思恋故里
只将陋作化为烟
二0一九年五月初二于夷陵
编审:李龙刚
作者: 王金轩,湖北鹤峰县走马镇人,1963年4月生,自小爱好读书,惜科举榜上无名。转而习手艺以谋生。然少时喜文之心不死,每在地头田间,闹市僻野,工地坊间所见所闻以己之胸怀而抒之。不惜贻笑天下,痴妄结交高雅贤能之士,以慰昔年之情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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