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实《图书馆的守门人》《土地》

《图书馆的守门人》《土地》

曾实

图书馆的守门人

守门人，

他的眼与身子同正

平视前方

静待求知者的光临

从他们身上

闻到一丝年轻的味道

这感觉

三十年前或许有过

迷茫，孤独，且充满希望

他将脸侧了过去

瞧了瞧，失物柜前的行人。

生活如此无趣

一碗米线历经了三百六十五天

风中的精灵

它们的笑

替代回音

影子缠着脚踝

夜深了

哪里都是回家的路

哦，不，流浪者没有

当最后一名流浪者舒服地做完一场美梦

门外静侯的守卫人

刚点起今天的第一根烟。

土地

图书馆外的风

又冷又凉。

一级一级走下厅台，

夜色逐渐暗淡，

北极星的光

触摸我的睫毛。

大山深处，

响起空气的颤动，

是生命

也是希望。

雨点落在砖瓦身上

扩散的墨汁

冻结了三个小时。

灯光捕捉每分每秒

身后

无数的蚂蚁吮吸着

腐烂的花草，

上空，

稻香飘扬

结实也饱含生气，

稻草人的帽子

戴歪了。

平坦的路面

摩擦出

溪流抚过滩岩。

被滩岩包裹的土地

陷下去

沼泽的气息

能卡住咽喉。

生死的边缘

传来藤萝的芳香

冷汗从背上挤了出来

挤出来了快感。

情愿向土地鞠躬的农民

却不屑一顾

他们乐于听汽笛

那车上

有儿子，有孙子

他们把公路

充作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