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篇最伟大的散文,几乎同时横空出世

现在我们谈起诗词歌赋,都会憧憬一番,对于他们的作者,也会万分崇拜。但是,实际上,在中国古代,各种文体之间是存在着鄙视链的。古人将文章看作是千古事,是非常重要的,但也仅限于议论文、散文等等。对于诗歌,一开始也是不屑一顾的,认为那是雕虫小技而已。

直到后世诗人频出,还缔造了唐诗的辉煌之后,诗歌才被认为同样具有“黄钟大吕”的功能。接下来被鄙视的则是宋词,就连文坛宗师欧阳修,也笑称词就是上厕所时的读物。至于说元曲和明清小说,更是难以登大雅之谈。为什么四大名著的作者都存疑,就是因为在当时即使写出最流行最畅销的小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文章之中,散文的地位又非常高,所以佳作层出不穷。有人反复比较,列出了十大散文之类的排行,但不管怎么排,相信《岳阳楼记》和《醉翁亭记》是必然入选的。这两篇精彩的散文,我们在中学语文课本上都一一拜读了,可你知道它们都是同一年创作的吗?

在《岳阳楼记》中,开篇就是“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而在文章最后,则点名成文时间是“时六年九月十五日”。关于醉翁亭记的时间,存在一定的争议,有人认为是庆历五年,有人则认为是庆历六年。在小珏看来,也有可能是草稿和正式公开的时间而已。这两篇传世佳作,几乎同时完成,写的内容关于楼阁亭台的记体散文,真是令人赞绝的巧合。

那么,庆历六年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导致了这样一次思想艺术的碰撞呢?这要从庆历新政开始说起。当时,宋仁宗在位,已经看到了宋朝在表面的繁华之下,实际上危机重重。官僚冗员现象严重,土地兼并严重,百姓生活困苦,边境上除了辽国这个老对手以外,又新崛起了西夏这个强敌。因此,宋仁宗决定实行新政。

相比后来的王安石变法,新政的实施者可谓人才济济,名臣辈出,他们包括范仲淹、富弼、韩琦、杜衍、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范仲淹就上疏十条整顿吏治的改革主张,拉开了新政的序幕。只可惜这样豪华的阵容,依然没有办法突破保守派的攻击,最终也就实行了一年四个月废止。

新政是庆历三年开始的,庆历五年初,实政的改革派们,纷纷被排挤出京城。范仲淹自请外放为邓州知州,欧阳修则担任了滁州太守。经过与京城的门生故吏告别之后,他们来到各自的贬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酝酿,这才不约而同写出了传世佳作。

其实,范仲淹并没有去过岳阳楼,更没有真的“观夫巴陵胜状”,只是因为滕子京向他求稿,范仲淹欣然应允。他一挥而就,不仅凭借高超的想象力,写下了气象万千的岳阳楼景,而且还在文中,一吐自己的政治抱负。

我们只要留意,会发现《岳阳楼记》中的话是套话,根本没有任何细节描写。“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这样的话,放在哪座楼台都可能够适用。范仲淹没去过岳阳楼,自然写不出也不敢编细节。尽管他的才华横溢,但如果没有细节描写,这篇《岳阳楼记》就是写得再花团锦簇,也免不了流于下乘。但其中的一句话挽救了它,让它最终格调高远: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相比《岳阳楼记》,《醉翁亭记》的气势并没有那么波澜壮阔。但是,欧阳修却以妙笔天成的方式,将醉翁亭的饮宴娓娓道来,写得生动活泼,流畅洒脱。除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广为流传外,“人知从太守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是不是和范仲淹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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