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师记忆(续)

2018年教师节前,我的一篇拙作《惠师记忆》有幸在《滨州文学》平台发布。《惠师记忆》记录的不过是本人在惠师求学期间的点点滴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竟会在惠师群体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这是《滨州文学》平台给了《惠师记忆》一个展示的机会,首先对平台的编辑老师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静心细想,这并非是《惠师记忆》文章本身有什么感召力,其真正的感召力,实则是惠师。是惠师那无形的潜在的感召力,在时时刻刻感召着惠师人的心,是惠师人叩击母校的脚步声与母校洪钟一样的回音,汇成的时代交响曲。惠师,虽然已经和这个世界擦肩而过,但她的感召力仍在,在惠师人心中永远不会消失。惠师,就如同徐志摩笔下的康桥,时时展现着独有光彩;惠师,亦如戴望舒《雨巷》打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令人“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邹平作协主席范廷伟先生对《惠师记忆》作了精彩点评,现如实地抄录在这里,借以表达一下我的同样情感:“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一个民族源源不断的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心存善念入黉门,三尺讲台哺育人,我相信没有比桃李满园,知行天下更感到幸福,更感到欣慰的事情了。作为求知上进的我们这些学生来说,能够进入一所培育人的艺术殿堂里学习,能够遇到一些襟怀坦荡,视学生如同己岀的优秀老师,既是缘分,也是福分。师范师范,学高为师,德高为范,惠师老师们几十年如一日,践行着这句校训,心无旁骛,诚笃教学,坚守初心,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熔铸在我们的心灵里。说春蚕吐丝,说蜡炬成灰,都不足以用来赞美惠民师范那些承前启后,为人作嫁的恩师们。早期的革命志士萧楚女有句名言曾这样说过:人生应该如蜡烛,从头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用这句话来比照惠民师范那些内省于心,外化于形的老师们,我认为是非常的合适的,也是恰如其分的。

惠师,全名山东省惠民师范学校。自1948年10月建校,至今已七十余年。在半个多世纪中,为国家造就了无数的人才,是鲁北学子求学的殿堂,是教育战线上的一颗耀眼的明珠。惠师所走出的人才,占据了鲁北地区的半壁江山。音乐老师何传岐曾自豪地说:只要你走累了的时候,走近黄河以北任何一处学校,站在门外吼一嗓子,走出校门来的三个老师,一定会有两个是惠师毕业的。当我于1982年10月,初次踏入这所教育殿堂时,其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当我怀着一颗感恩和敬畏的心,轻轻而又庄重地跨入了惠师那宽阔高大的校门时,心灵不由为之一荡。因为只这轻轻的一跨,命运的车轮就注定改变了轨迹;只这轻轻的一跨,便跨入了人生的另一个起跑线;只是这轻轻的一跨,便跨入了另一个靓丽的风景线。从步入校门的这一刻开始,就象征着自己已经成了久久梦寐以求的惠师人。初入校园,一切的新鲜感,神圣感,让人眩晕,让人如梦如幻。从校门通往教学大楼的是一条青砖立铺的甬道。不知当年这条甬道为何这样设计,是暗示前进的阶梯?是暗喻教师是人梯?还是攀登知识高峰的小路?亦或是做学问必须如脚下的路一样扎扎实实?这条甬道给了惠师一种独有的厚重感和责任感。仿佛她就是惠师的历史,就是惠师历史的沉淀。我想,那每一块铺路砖上,不知留下了多少惠师人的足印。细听,你分明听到了甬道上扎实的脚步声。驻足甬道,仰望恢宏的教学大楼,一种特有的求知欲和使命感在心底升腾。此情此景,如若以甬道、校园为背景,此时此刻,用照相机记录下人生的这一瞬,再旁题几字:惠师岁月,那应该是多么的幸福和荣耀。可喜!可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溶入惠师,惠师那浓郁的学习氛围在时时刻刻感染着我们,严谨的按步就班的教学模式像上紧了发条的时钟在时时刻刻地督促着我们,规范着我们。惠师的每一天,从凌晨五点滴滴哒哒的起床号开始,便唤醒了惠城,唤醒了惠师,也唤醒了睡梦中的我们。破晓前,操场的跑步声,口号声,激荡着武定府这座古城。尤其是到了冬天,待跑完操,吃完早饭,即使到了早读课上,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学生们便在灯光的映衬下,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如果用这句诗来描述当时惠师的早读气氛,应该是比较贴切的。

晨读中,懒洋洋的太阳悄悄爬上了城东高高的城墙,把一束光亮吝啬地投进了校园。此时的校园才真正的明亮了起来。朝阳下,长长的楼影、树影让校园显得更加静谧。

惠师的生活是多彩的,也是枯燥的。一日日,表面只不过是重复着上课下课的往复循环,实际上是学生都潜心学习,凝聚心力,积聚力量。

晚饭后,是晚自习时间。惠师,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是有晚自习的。到了晚自习时间,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学生们个个伏案学习的景观,把学校浓郁的学习氛围烘托到了极至。说到晚自习,还真有一段奇闻趣事。那大概是1983年春吧,全国正流行播放刘兰芳先生的评书。刘兰芳那抑扬顿挫,干净利落的声音召唤着人们,那评书《杨家将》《岳飞传》的情节吸引着人们。当吃罢晚饭到上晚自习之间的这段时光正是听评书的时段。可如果听完这半个小时的评书,去上晚自习,正好会迟到十分钟。有的同学贪恋听完评书的精彩片段,往往会迟到,开始还是几个人迟到,以至后来演化成了全班、全校人的迟到。以至,在当时的惠师形成了一道特有的迟到奇观。老师也体谅学生的这点痴好,明知迟到,也不去追究。

我们这代人应该是幸运的一代人,那个年代,无论是考上中专还是大学,上学的费用全都有国家负担。不但学费,连基本的书杂费,生活费都是有国家供给。那个时代的人,只要中高考时被录取了,立马由农业人口转变为非农业人口,由农民身份一下子变成干部身份,便有了工资和商品粮供应本,毕业后便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也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吧。不像今天的学生,考前为入取发愁,考后为高额的学费发愁,毕业后又为工作发愁。惠师学生的生活费,粮油供应是由学校统一管理的。惠师的食堂大而宽敞,几口能装下人的大锅并列排放于灶间,大师傅炒菜都是站在锅台上边,拿一把铁锨当炒菜铲子,在大锅里搅动着炒菜上下翻飞。惠师食堂采用的是分饭制,也就是将国家供应学生的每个月三十三斤粮食和14.5元菜金平均分配到一个月里,以馒头、稀饭、汤菜的形式发放给学生。一般早饭是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午饭是一份炒菜三个馒头,晚饭是一碗汤菜两个馒头。每个教学班分成六个生活小组,生活小组将饭菜统一打回来,再自行分发。说实在的,当时的食堂的饭菜是有点不怎么样。早上,看上去是由白米黄米熬成的稀饭,但仔细一看,那是什么白米,原来那些白色的都是些小小的肉虫子。当时我曾用小勺子从饭盒里一点一点的向外拣虫子,可当把虫子拣完了,稀饭也全都拣没了。没办法,同学们只好全当没看见,两眼一闭,连虫子带米粒一同喝了下去。同学们都风趣地讲,“眼不见为净!”晚饭的菜汤一般是白菜汤,不知为什么,那个年代的白菜喜生粘虫,食堂里煮出来的白菜汤上面往往布满了如同黑芝麻一样的黑压压的一层粘虫。当以“眼不见为净”的境界把带粘虫的汤喝下去的时候,千万记住,汤根是万万不能喝的,因为剩余的汤根里往往沉淀着一层混浊的泥土。因为这样,终于引发了学生和食堂的冲突,冲突终于演化成了学潮。非常遗憾,友善的张洪生校长因这次学潮被迫辞职了,这应该不是同学们的初衷。学潮后,食堂生活不但得到了改善,供给制度也有分饭制改为了分票制。这一根本的改变,同学们自然是欢欣鼓舞。由此看来,这次学潮不但促进了食堂生活的改善,也进一步提高和改善了学校的管理。从这方面讲,此次82级的学潮还是应该有其积极意义的。

惠师的生活的平静只是相对而言,在惠师期间,有过两次学潮让人记忆犹新,前面说过,一是因学生和食堂的冲突引起的学潮,以学生的胜利而告终。而另一个学潮应该是发生在伙食学潮之前。其成因是因为校外闲杂人等来校欺侮老师引发的。而这次学潮的最终结果却是不了了之。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音乐老师帅新亮刚刚到校,校外一伙人突然冲进学较,不管青红皂白,将帅老师一通殴打……帅老师的被无故殴打激起了全校师生的义愤。周一,同学们自发组织起来上街呼吁游行公安机关惩制凶手。同学们见呼吁无果,更激发了愤慨,同学们便集合队伍,簇拥着帅老师去找凶手决斗……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正集合于操场,将要去和凶手进行决斗的千均一发之际,张洪生校长及时赶到,对学生进行了极力的劝导和阻拦,阻止了这场决斗的进行,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事后,同学们才慢慢体会出张校长顾全大局,心系师生安危的良苦用心。

在惠师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生活中,同学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每次放假回校,许多同学都会自发地带回一些家乡特产零食,和同学们一起分享。当时,还有一种特别的晚餐令人难忘,这种晚餐是自己特制的一种晚自习后的食物。虽味道精美,却制作简单。晚自习前,先往暖壶中放入适量的大米,然后再去锅炉房灌满滚烫的开水,放置宿舍里,待下了晚自习,从壶中倒出,便成了可口的稀饭。如果用小米去做这样的稀饭,效果是不太好的,这我试过。那时候,黄河以北没有大米,垦利同学魏华之当时从家里多带些了大米,以便和同学们分享,我便是受惠者之一。

惠师期间,有一特别的事件让我记忆颇深。前文已经提及过,在惠师期间由于和同学开玩笑,不慎扭伤了膑骨(半月板),久久不见痊愈,因腿瘸无法正常出早操。有一天早操前,有一位班干部,好像是个副班长,忘了姓啥了,到宿舍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煞有介事地以严厉的态度严肃地通知,腿瘸也必须出早操,如不能正常出早操,将会被勒令退学!我不知这是传达的谁的指令,当时一个农家子弟,考上学是多么的不易,不但关乎着本身的未来,也关乎着全家的希望。无奈,我只好瘸着腿出操了。当时,一瘸一拐的跑在全校队伍的最后边,我想,当时的状态肯定是非常的滑稽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能是在磨难中看的最为真切吧!

个人的一点情绪,和惠师这一塑造学生灵魂的熔炉相比,那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校园一早一晚明亮的灯光,操场上富有节奏的出操的脚步声,考前的潜心学习氛围,宿舍里叽叽喳喳的争论……依稀还在眼前。不管是甜蜜或是苦涩,那段记忆,必将永远温暖此生。

19世纪,英国的约翰.享利.纽曼说过:“大学不是诗人的圣地,但一所大学如果不能激起年轻人的一些诗心的回荡,一些对人类问题的思索,那么,这所大学之缺少感染力是无可置疑的。”惠师,虽不是大学,但是,惠师的办学理念,或者说惠师的灵魂,无疑就是对这一思想的细化和实践。正是惠师,让我理解了名校名师的高度和厚度,也体悟到惠师能吸引学生来校的理由。

两年的惠师生涯,在人生的历程中并不算长,可在惠师经历的一日又一日的日起日落,一年又一年的风风雨雨,把母校的诗意、浪漫、厚爱渗透到了我的心底。两年,我在诗意的校园中茁壮成长;两年,我将从浪漫的校园起航。清纯的脚印留在了校园的甬道上,欢快的歌声,留在了校园的花丛里。母校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同学们活泼的身影,弥漫出对未来的憧憬和梦想。绵绵的春雨,浓郁的柳荫,多彩的巧云,皑皑的白雪,丝丝缕缕,都透着诗意的浪漫,都牵绕着惠师人的心。

弥漫着书香味,安静而又浪漫的校园里,不同于社会中繁杂,有着独有的纯净和清新。校园里的起床号声,托着清纯的身影,从一个清晨到另一个清晨,悠扬的歌声,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闲适。如同月下畅想,有着太多的诗意。也正是这些闲适和诗意,让人太容易忽略。当又一批新生在广场前恣意地摆着各种姿势,留住青春掠影的那一刻,看到他们欢快的笑容,我却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悲凉。惠师,这座诗意的学校,迎来了一批又一批青春鲜活跳动的学子,可却一次又一次埋掉了一批又一批人的青春。下一刻,我们即将毕业,谁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谁都知道,这一次离別后,已经没有了何年何月如此的相聚。未来的日子如同苍茫的原野陌生而迷茫,但你必须要沿校门外通往四方的这条路走下去……

惠师图书室,是鲁北最大,图书最全的图书室。在图书室,我有幸第一次阅读到了埃得加.斯诺的名著《西行漫记》和其他等名著。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对于古人来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可走。那么,在当代社会,读书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可以改变人生的方法。知识改变命运,于古于今都适用。读书,让人开阔了视野,也给了足够的新鲜感,从图书室里进进出出,翻开一页页泛黄的文本,体验着散发着书香的一本本,一卷卷来自历史与时光的痕迹,其中的诗一般的意境必定营养着一代又一代的惠师人,并在不断地改变着惠师人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态度。在阅读的思考中,知识和见解会让人领悟到太多的发现与感悟。

在惠师期间,我有过两任班主任老师。入学初始,我分到了普师班82级4班,82级4班的班主任老师是李风坤老师。1983年,惠师组建生物专业班,从82级六个普师班学生中通过申报考试,选拨出80名学生组建了生物专业班,80人的班是一个惠师办学以来仅有的一个大班,学校对生物班的学习和管理相当重视,特别任命责任心强,班级管理经验丰富,业务能力精湛的李洪杰老师担任82级生物班的班主任,我也有幸成为了李洪杰老师的学生。惠师期间的两位班主任老师虽然都姓李,但年龄悬殊,性格迥异。李风坤老师属于那种老骥伏枥型的老师,大气稳健。而李洪杰老师身上看到的却是一种龙马精神。李洪杰老师不但性格上飘逸洒脱,而且学识上知识渊博,治学严谨,对学生的关爱从不溢于言表,只有细细地体会,才能够领会到李洪杰老师那种春风化雨的润物无声。虽然两位老师性格迥异,但对学生的关爱,鞭策,鼓励,求知,引导的精神却是一致的。

当然,在惠师求学期间,在人生的成长历程中,还得益于多位老师的教育、教导和教诲。比如,任教在四班的张云亭老师,赵和祥老师,黄宝胜老师,宋新民老师,张学谦等老师。任教生物班的李光尚老师,朱晓燕老师,张秀芳老师,李松俊等老师。

老师的授课各有特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张云亭老师是第一届惠师毕业留校的老师,讲课风趣幽默,是一个风趣和谒儒雅的老头。有一次物理课上,同桌的刘风刚同学正偷偷的用手势练习乐谱,却被上课的张云亭老师看了出来,张老师幽默地批评说,“我这里正讲电解热,你那里却在那里搞什么强弱强弱次强弱!”张云亭老师虽然担任教务主任职务,但仍亲临一线上课。赵和祥老师上课一丝不苟,尤其是他的板书整洁干净大气,和张云亭老师流畅的行书板书色彩各异。李光尚老师是一位纯学术性的老师,对我的学习,尤其是生物课的学习影响颇深。朱晓燕老师是典型的美女老师,不但教学认真,教育学生也如沐春风。化学老师黄宝胜喜欢在讲台上肩膀一耸一耸地来回走动,嘴里还念念有词,心直口快的指着同学们说:“你们都是些小学水平!”为这句口头禅常惹得同学们不高兴。但到了我们走出学校,也已为人师的时候,才体会出黄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良苦用心。还有上教学法课的董老师,时常对我们说:在授课时遇到不会的题,千万不要对学生说自己不会,应该说,“很显然”了,答案是这这样的。一定要在课堂上维护自己的威信和学生的信任,这有利于今后教学工作的开展。为此,同学们给董老师起了个别名叫“董显然”。李松俊老师是中国著名生物学家童第周的得意弟子,毕业于中国海洋学院,当时仼惠民地区教育局生物教研员,为人大气孤傲,对生物研究有着深入的探讨。授课时敢于直言,让学生记忆颇深。他对各个学科都有过直白的评价:“语文,是一种死记硬背的学科;数学,是最乏味的学科;历史,是任意编造的学科;政治,是辩来辨去的学科,英语,是鬼话连篇的学科;只有生物课,才是最有趣味的学科!”不管李老师对各学科的评价是否恰当,但,李老师的授课却是条理分明,浅显易懂。

惠师,虽然只是个中专学校,可那个时期,却被人视为高等学府。培养出来的学生,琴棋书画,音乐舞蹈,几乎样样精通。惠师毕业生分布在鲁北地区广大的中小学,成为教育战线上的中坚力量,为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在我们的惠师生活中,两年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同学们的情谊早已雕刻进了记忆。惠师精神熔铸出一大批优秀人才。惠师期间那些优秀的同学,到了走向社会,依然优秀。生物班的团支部书记王佩和同学为人淳厚认真,现在仍在纪检战线反腐的前沿。班长徐怡祥同学毕业后一致在领导岗位上独树一枝,是同学们公认的永远的班长。李和同学,在惠师期间就专心攻研隶书书法,现成已成为山东省绰号为“隶书李”的著名书法家。还有同桌张相民,班干部蒋维宗,活泼可爱的孙荣文等等同学,都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书写着人生的辉煌。值得一提的是,学姐董风华同学曾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阳信二中副校长王玉贵同学,曾当选为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无疑,这是惠师82级的骄傲;是生物班的骄傲;也是惠师的骄傲!

82级的陈德泽老兄在惠师读书期间就笔耕不掇。毕业后更是在文坛上洒脱驰骋,不但在各大报刋发表过许多名著,只其专著《红棉花》在滨州乃至山东都影响颇深。

惠师毕业的优秀毕业生数以万计,只单单82级的娇娇者就多的不胜枚举。若一一记录下来,绝非一人一时之力可以做到。

尽管别离母校已经三十余年,可当谈起惠师,就会无缘泛起许多记忆的美好来,谈起这些美好的诗一般的记忆,总让人有一种极度羡慕与憧憬,总让人叹喟惠师的消失。让人心中总以为惠师虽然消失,但灵魂肯定会在。至少,惠师人都有这样的共识。人生易老,惠师岁月如同别梦依稀,但人却一步一步的老去。回味惠师岁月,畅想每一个细节,都是一种享受。如果人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是假设,那人生的路程必定会黯然失色。也许,这句话只适用于我,或大言曰,只适用于惠师人。而我们这些人却大都等到自己的惠师时光真正流走,才抱着过多遗憾,缓缓回头。

三十余年的阔别,乍见母校更名换姓,心中难免生出许多悲凉来。而正是这种悲凉激发出的一篇拙文,让我无意中发现和领略到了一种精神,一种惠师精神。放眼惠师,早已物是人非,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发文后才感知到这种认识的肤浅。从惠师校友的留言里,从人们一见惠师二字那闪亮的眼神里,让我深切的感受到,惠师虽无,但灵魂尚在,精神尚存。

惠师精神,什么是惠师精神。是一种能够体会的出,却表达不来,时时激励着惠师人前行的一种精神(物质)。是惠师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是惠师人一种学而不厌的求知学风;是惠师人诲人不倦的育人理念。

惠师精神,有着许多学子青涩岁月的情缘与情结;有着老师们三尺讲台辛勤的汗水。天尚未明之际,惠师的激越的起床号声洗涤着学子的心灵,“踏踏踏”的早操声激励学子奋力前行,灯火通明的教室启发着学子的求知欲望,老师一丝不苟的授课感动着学子的内心。

惠师,是我走向社会的起点,是我推开知识之门的起点,也是我人生最辉煌的舞台,那些曾经深映在生命里的温暖,那些曾经的丝丝缕缕,是人生永远永远无法做到的割舍,是我在物欲横流中仍清醒着的前进的动力。

雾霾里的太阳应该已经落山,天一点点地暗下来,天如同心意一样,泛起阵阵凉意。如梦如幻的思绪还在蔓延,想着母校悠久灿烂的历史,想着旧日的繁华与纯真,想着那一张张清纯而熟悉的笑脸,想起过去的岁月里,在这曾经的校园里,朝朝暮暮的日落日升,美好的过往永远留在了心田。此情此景 难以割舍的旧梦,却只能挥手说再见……

重回阔别三十余年的母校,生出的种种的悲凉情绪来,都缘自惠师校园的易主。这种悲凉情绪的产生,未免有些消极。其实,从另一个方面分析,惠师并没有消亡。她只是溶入了滨州学院大潮中,在滨州学院的大环境中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承和升华。惠师的精神,必将深深地影响着滨州学院的发展和未来。正如万涓成水,汇流成河,汇集成了一首更加澎湃和激仰的歌。

也许,这是惠师人的一种自我安慰吧!别了,惠师!别了,母校!别了,那曾经的一首歌!

附:惠师发展沿革

山东省惠民师范学校,1948年10月,渤海行署派关锋、李青田等负责筹建渤海后期师范学校。校址暂定在惠城东北马画匠村。学校归渤海行署教育处管辖,这是解放后鲁北创办的第一所中等专业学校,学校于12月17日举行开学典礼,关锋任校长,时有教师16人,职员5人,学生272人。1949年3月,接收惠民县城关完全小学为附属小学。是年秋,招第三级,学制为二年。

建校初期,办公室设在破庙里,教师借用民房,宿舍借用碾磨房。伙房安在车棚里,场院当做操场。课桌是坯块垒成,课凳是捆草把子代用。晚上学生8人1盏油灯,围坐在铺上学习、讨论。学生的原有文化程度从小学到高中不等,年龄从14岁到40岁不齐。

1949年春节,学校迁到城内西门街(现农机局址),次年6月又迁到原干校处(即今址)。办学条件有很大的改善,并有了卫生室和图书馆。学校开设的课程有政治、教育、国语、算术、音乐、体育、历史、地理、动物、植物、美术等。师生伙食以粗粮为主,但全校充满着革命乐观主义气氛。

1950年,校名改为山东省立惠民师范学校。1952年改称山东省惠民师范学校(简称“惠师”),隶属惠民专署文教科。学校设有政治、语文、数学、理化、史地、音乐、美术、体育八个教研组。1954年,学校图书馆有各类图书1万余册。1955年秋,数学班发展到20个,学校建成了全地区最高标准的理化实验室。1958年,“大办学校”期间,惠师在原有12个中师班、6个初师班的基础上,增招2个中学教师进修班、2个小学教师进修班和6个工读师范班。1959年春,又招4个幼师班。至1960年,学生增到1500余人,有教师120人。

1962年,惠民师范进行调整。学生由1500余人减为400余人,教职工由120人减为50余人。此年停止招生,并停办幼师班初师七级。1963年秋,招收十六级6个班.到1966年上半年,惠民师范有学生566人,教师28人,职员19人,工人20人。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6月18日,全校停课,领导班子瘫痪,正常的教学秩序被破坏。

1967到1971年末,惠师未正式招生。1972年5月,接收20级四个班。至23级,学生皆为被推荐入学的工农兵学员,学制二年。24级是社来社区班,学制一年。由于学员文化程度高低不齐,教材不统一,目标不固定,学业无考核,教学质量受到严重影响。

从1978年起,惠师招生恢复考试择优录取制度。从此惠师的教学逐步步入正轨。1985年学校有19个教学班,783名在校生,106名教职工。学校图书馆藏书2.8万册。各种教学仪器价值40万元。

2002年惠民师范学校撤销,参与合并组建北镇师范专科学校,现发展为滨州学院。

作者:李玉德,山东阳信人,山东省散文家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协会员,阳信县作协名誉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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