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的商帝遗孤——武庚封邶

亡国后的商帝遗孤——武庚封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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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末年,帝辛兵败于牧野之战,周武王终于带领周人夺得天下。

由帝辛所扩建的朝歌,被一分为三,并分设三监。以城邑为中心分为东、北、南三部分,周武王分别封给了管叔、霍叔、蔡叔等三位宗室。不过,现今认为的三监势力似乎与现实情况有所区别出入。

管叔鲜封于朝歌东面,在管国(今河南郑州一带);蔡叔度封于朝歌南面,在蔡国(今河南上蔡县);霍叔处封于朝歌北面,在霍国(今山西霍县一带)。管叔鲜若是位于郑州,那显然就会朝歌的西南角,与东方毫无关系。唯一有可能的说法,是蔡叔被封于当时的卫地,也就是在今濮阳一带。

不过,周朝最大的敌人商君方才灭国,管蔡霍三人名为三监,究竟是要监督谁?原来,是商纣王之子——武庚。

商纣王自焚于鹿台,王后妲己、大将恶来均死于周人之手,看似商王朝已被消灭殆尽,但根据记载,帝辛还有一位继承人,那便是王子禄父。

《史记·殷本纪》:“杀妲己。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封纣子武庚禄父,以续殷祀,令修行盘庚之政。殷民大说。於是周武王为天子。其後世贬帝号,号为王。而封殷後为诸侯,属周。”

▲大保簋上记载“王伐禄子”,有人译为周成王伐禄父

时间回到周朝建立之初,周武王刚将天下分封给自己的宗亲,却在伐商三年后病逝。继承王位的,是年少登基的周成王诵。因为少不更事,成王只得仰赖四叔周公治理天下。没想到,这却让身为三叔的管叔相当不悦。于是,管叔开始散播周公有意篡夺王位的言论,并唆使五弟蔡叔、八弟霍叔以及商王遗孤禄父起兵叛变。不止如此,管叔一行人还勾结东夷一同起兵。位于东面的奄国、徐国、蒲姑国都参与了这次叛变。

原本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宗亲在周边封地设防,用以监督殷商遗民。这下倒好,用来监督的反倒带头作乱。于是,周公只得带兵出征,自证清白,也就是所谓的周公东征。

▲壁画:周公东征

实际上,周人之所以将王子禄父置于殷,除了可以的得到后世美名,还有实际作用。商朝虽然灭亡了,但殷商的子民仍旧存续。世代居住在殷的商人,也都清楚周人原先不过就是一个西边的部落。

因此,要让周人来统治殷商遗民,那简直难如登天。于是,周武王让武庚继续在殷墟治理自己的子民,只是将其爵位降为诸侯。周人甚至将殷商遗民称为“殷顽”,正好说明对于周王朝来说,治理前朝子民让他多么头大。

周公和召公为了周朝社稷,从成周一路东征。打出了“内弭父兄,外抚诸侯”的旗号。

“成王命东征,伐朝歌叛。”

▲周公东征

结果,周公的三哥管叔被杀、五弟蔡叔被流放、八弟霍叔则被贬为庶人。那武庚呢?关于他的下场,历史上有两个说法。在《史记》与《清华简》中的《系年》两部文献中,都记述了武庚死于周公之手。《史记》:“遂诛管叔、杀武庚。”这个结果平淡无奇,也不出人意料。既然周王已经给过商王遗孤机会了,起兵叛变自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但若是根据《逸周书》的说法,那武庚很可能顺利北逃。在三监之乱发生前,周武王将殷墟故地赐给了武庚,封为邶(bèi)。现今邶国依然不存,但有邶城遗址出土,就位于安阳市汤阴县东南16公里的瓦岗乡邶城村。

乾隆《汤阴县志》:“邶城在县东三十里,此武王灭殷、分封诸侯,封纣子武庚于此。”

邶城位于殷墟东南约35公里,面积广大。在遗址区内出土三棱形铜箭头,被认为是古人习武处。还有一处高达五丈的土台,据说是武庚用于操练士兵的教练台,被称为“武庚观兵台”。

三监之乱爆发,武庚在周公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后,便向北出逃。历史学者顾颉刚根据众多史料后推测,武庚有可能一路北逃至燕地北、肃慎南的地方。在今日辽西一带建立亳都,国号为北殷。

肃慎是中国古代东北民族,是现代满族的祖先。亦作“息慎”、“稷慎”。早在周武王在位时,肃慎就已经来朝入贡了。他们带来了“楛矢石砮”作为贡品。到了成王时,肃慎氏又来朝见周王,于是,成王命大臣荣伯作“贿息慎之命”。康王时,肃慎复至。

不过,关于武庚北逃的记载,也只是顾颉刚的推测。根据史料记载,在燕地与肃慎之间,有一处武庚新建立的亳都,而且,到了周康王时,周王还曾命伯懋父北征北殷。试想,若是一个小小的方国,何必让周王室大费周章,还要南北夹攻联合作战。顺利攻灭北殷后,该地被加封给了燕国。而原先居住在亳都的北殷子民,又继续往北,迁至辽东及朝鲜,进而成为了当地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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