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小说连载//伊托邦（十五）
伊 托 邦（十五）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只有那熟悉的往事，只有那陌生的你，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总留下雨打风吹的痕迹，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我呆立在路口中间听不远处传来的歌声，一遍又一遍，起起落落，脑子里就回放出一些美丽的场景。
烟花从我身边轻飘飘的绕了过去，面无表情，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不相干的陌路人。我就呆住了，真的不认识吗？我依稀记得她曾吩咐我要保重自己，记得她评价我不是个好赌徒，记得在遂道里她温柔的吻我的唇，我仿佛还能捕捉到她用女性的丰盈传递给我的余温……可是现在，她从我身边飘过去，面无表情。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那我也一定没有去过赌场。可是为什么她从我身边飘过去的那一瞬，我感觉到亲切，熟悉的像面对我自己呢？
天上开始飘雪，我抬头仰望，苍白的？灰暗的？天幕。接二连三落下一些小点，黑色的？银色的？扑面而来，迷茫茫一片。看着看着，就想起在冰湖上飞旋舞蹈的雪儿，仿佛尘世之外的精灵，美的让人流泪，忧虑的让人心疼，疼的让我有吐血而亡的冲动，如果她快乐起来……快乐起来吗？我开始怀念一张无邪灿烂的笑脸。
到翠竹园的时候五妹正一个人在家里听歌喝酒，我笑她老这么窝着不出去走一走也不怕发霉，她说怕冷，不最怕过冬天，等春天来了再出去混，到时候重操旧业，采些桃枝柳条编花篮，好不好的也送我一个。之后五妹给我添了碗筷，又赖在我怀里不肯出来，又用筷子敲着杯子碗摇头晃脑把一首悲伤的情歌唱的得意洋洋：“……等到七月开始下雪，我知道我这次真的真的伤了你的心，我怎么让你伤心伤了你的心的我的心好伤心，我怎么让你伤心伤了你的心的我的心好伤心，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再美丽，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再美丽。”她故意装出很伤心的样子，抒着情，唱两句，又笑，我便皱着眉批评她跑调了，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又缠我：“那你教我，好不好？”
“说个理由，为什么我要教你？”
“好哥哥，你若不教我，我要去求谁呢？”五妹双臂勾着我的脖子，仰望我，软软的，可怜兮兮的问，眼睛里闪烁着挑逗，颇皮，古灵精怪。终于从先前的情绪中走出来，我笑着轻轻的揉她：“好，我教你，不急，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的教你。”
“什么？一生的时间？”她惊异的从我怀里钻出来，愣愣的望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的问。
“当然有问题啦。”五妹严肃的说到：“花一生的时间，就学一首歌？什么速度？那我还盘算着找别人学另外一首呢。” 说完，她咬着唇皱着眉低头沉思，似在取舍考量，很为难的样子，看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混蛋。”我抓住她将她按在身下：“你这么笨，一首曲子，够你研究一辈子了。”五妹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嘻闹中我伸手去抓她的绿衫，竟然撕下一条轻纱，挥手时轻纱飘飘荡荡飞向风中，我看着愣愣的发呆。“你看你看，搞什么破坏呀？你得陪。”五妹慌慌张张扯了纱巾遮掩如雪的肌肤一边和我讨价还价，她笑着，埋怨着,一脸挑逗妖媚.“赔什么？连你都是我的，撕破一件衣服算什么?”我用唇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
五妹躺在我身边沉沉的睡了，她已经改掉了用绢子去蒙眼睛的坏习惯，柔顺的象猫儿一样，嘴边有甜甜的笑意，安详的象个孩子。看着看着，心里升起一些些爱怜，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没有骄傲，没有矜持，没有哀怨，没有忧愁，不挽留，不拒绝，不奢望，不痴迷。她似乎从天而降，却是我的女人，是的，她是我的女人，不用去分析，不用去了解，不用为她牵挂，甚至不必打探她到底爱不爱我的问题，她就是我的。
我把五妹抱在怀里，就象在孤单的童年里抱着属于自己的玩具，甜甜蜜蜜安安心心的睡去……再醒来的时候五妹在窗下看书，身边的红泥火炉上暖着酒，桌上摆了几样小菜。透过玻璃，我看见雪花在飞舞，晶莹的像五妹绿衫下的手臂，窗外风雪呼啸，室内却是五妹那一身粉红浅绿的轻纱映印而出的一片春色。
我斜依在床头，看着窗外，一片洁白的世界，冰凉的。突然就想起了月儿。月儿，我的牵挂，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你冷吗？你会不会又一个人跑到山顶上去弹古琴？你快乐吗？你是不是还在冷冷的审视这个世界？你孤单吗？谁可以体会你的渴望与哀愁？月儿，在你的清冷下面，隐藏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月儿，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的心象被针刺着一样痛起来，我要找我的月儿。翻身起来匆匆忙忙的穿衣服：“我要走了。”我说到。
五妹愣了一下：“哦。”
“你不问我到哪里去？”
五妹笑了，放下书来帮我整理行装。
“没良心的，也不留我？”
“想起我的时候，来看我。”五妹说。
“我去找月儿。”
“嗯。”
我伸手把五妹搂在怀里，托起她的脸，看她的眼睛，清澈的，嘴角边的笑容依然甜蜜，仿佛我说的不是要离开。
我吻着她的唇：“你不嫉妒？”
“你高兴就好。”
“为什么？”
“有人陪着你，没什么不好呀。”
“这么大度？”
“那你就当我在假装样子撒谎说胡话呗。”
“可是你也说过，你不喜欢雪儿。”
“因为她带给你忧伤。”
“不是带给我忧伤，是带给我一些忧伤的故事。”我说到。
“没有区别的，无论是重复古人的剧幕还是演绎你们自己的情节，再美丽再动人，忧伤始终是忧伤。我愿望她们带给你的是快乐。”
“为什么喜欢月儿。”
“她聪明，一定懂你。”
“你懂我吗？”
“不懂。”
我下意识探出一句：“我也喜欢你，你相信吗？”
“我只能说，我认为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思绪是变化的，你的，还有我的，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呆了一会儿，我问到：“你爱我吗？”
五妹笑而不答。
“你爱我吗？”我固执的追问。
“笨的，你不会自己发挥想象？”逼急了，五妹又开始绕圈子。
我也笑了：“五妹，我要走了，你要乖乖的，等着我，哈？”
“嗯。”五妹柔顺的回答。
“永远做我的女人，不许蒸发。”
“好。”五妹笑
“有空我就来看你。”
“嗯。”
我披上风衣，打开门，冲进风雪里。
月儿，我来了，再不让你孤孤单单的守望，你高傲，你倔强，你把一些灵魂踩在脚下无情的嘲弄，因为那些轻贱的欲望配不上你的高贵和美丽，没有人知你，没有人懂你，没有人能承受得起你心中的那份浓浓的情意，也许我也不能，但是月儿，我是真心的疼惜你，让我守护你吧，如果你愿意。
（未完待续）
编辑：燕燕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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