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闲草｜简约质朴，云岩二塔别有风

塔，寺庙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大凡有寺院处几乎都有佛塔高耸，塔基镇地，塔刹凌空，彰显着肃穆，昭示着神圣。佛塔样式繁多，用途多是奉佛，或是收藏佛骨、佛像、佛经等。白云岩古寺，算起来也有千年历史，也曾有高僧卓锡，说法诵经，有过佛事繁荣。但终究未成规模，成为憾事，甚至有人怀疑过它的“档次”。

不过，白云岩的两座佛塔，似乎以其特有的风格向人们昭示着什么。

“祖师塔”，最为人所熟悉，位于抱龙洞左前侧的一个石洞内，形制不大，底座是一块直径一米多的扁平圆石铺盖在地。塔身是略显圆台状的石柱，再上面有一块刻有简朴纹饰的饼状石块覆顶，“祖师塔”三字笔道朴拙粗重。这是一座简约得不能再简约的佛塔，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庙小无高塔。又觉得这是肤浅化的解读，这位被称为“祖师”的，也许就是历尽艰难的草创之人，那么，这就是一个白云岩寺的滥觞。一座小塔是后学们对先祖发自内心的记颂，不曾指望有人带着好奇或是功利的考证。也或许它就是一个断章，是徒子徒孙尊其师而建造，或许是物力维艰的无奈，或许是尊祖师务实节俭之训。

“普仝塔”，存于山中，不为许多人所知道。这塔为覆钵式结构，用麻石雕凿成，像是矮而阔与细而高的两钵上下合扣在一起，也不过一米多高，最大直径约七十公分。这座小塔制作得非常规整，钵体上下的粗细过渡和缓而合理，弧面圆润，正面刻有一长方形凹面，从右往左为阴刻的“普仝塔”三字，均为规正的楷体，笔画较细而流畅舒展，笔锋棱角分明，从石材和字形看应是明代风格。

这尊石塔是不是它本初的形制呢？若联系上面的“祖师塔”看，也许是。但我更倾向于它是一座石塔顶端的塔刹组件，它符合塔刹的特征。要是这样，那么这里可能曾有过一座高塔，而且相当考究，只是建于何时，毁于何因，恐怕没有人说得清楚了。不过，它也许可以见证，白云岩曾经有过一位“普仝”的高僧，而且，他住持期间，成就了一番兴盛，留下了很佳的口碑。要是这样，后人还欠了给这个高僧的一个道歉，施惠一方的善举是不该被忘记的。或许，“普仝”就成了白云岩寺文化的一种共识或追求，就这普仝之胸怀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虽不知“普仝”其人其事，这“普仝塔”依旧在千年风雨中见证。

白云岩寺虽然不大，以两座佛塔为代表的质朴简约，它的鲜明思想，却是独树一帜的。盛大的寺庙，富丽的塔林，数不胜数，不过，释家色彩几乎是共同的格调。“普仝”，这样一个赋予儒家思想的塔名，确实又是白云岩的一大特色。把释家与儒家这样鲜明地融合到一起，是需要勇气，更需要见地的。如果从这一角度思考下去，这座不大的寺庙，却有不简单的地方。

白云岩寺是有思想的。然而，它就是这么低调，低调得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被红尘湮没。

来源：文乡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