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大楼喷成冰雕，原来是在往空气里注水
一、雾炮车“一不小心”，把大楼喷成冰雕
阳仔：这两天，沈阳太冷了，零下20多度。
李才女：这天要到雪场，可老好玩了。滑滑雪，看看冰雕，外面嘎嘎冷，身上暖和和。
十三郞：你说到冰雕，我想起一个好玩的新闻：宁夏石嘴山市环保局的大楼，被雾炮车喷成冰雕。
阳仔：也是天太冷了吧？
十三郞：天冷是水结成冰的原因，当时气温最低零下10度左右。但为什么往楼上喷水呢？想一想。网友是这么描述的：夜色中，一座楼顶立有“环保”两个大字的大楼前，一辆喷雾抑尘车对着大楼猛烈地喷射水雾；天亮后，大楼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冰溜子挂满了窗檐和门厅，地上到处都是积冰，整座大楼在阳光下分外炫目，堪称“冰雕楼”。
阳仔：明白了，这是因为洗楼洗岔劈了。雾炮车的毛病。这件事情教育我们，干活，就得长脑子，不是啥天都能洗楼。
杨杠头：善良的阳仔，我告诉你。这个环保局值班人员的解释是“水管坏了”。
阳仔：这不瞪眼说瞎话吗？被群众抓现行了，还胡说八道。
杨杠头：实际上，宁夏回族自治区环保厅告诉记者，“大楼变冰雕”，是因为雾炮车喷水改善监测数据，对俩环境卫生管理站的责任人严肃追究责任了，处分结果已向社会公布。
阳仔：哦？！这已经公布结果的事，环保局还遮着掩着，看来还是处理的轻啊。
二、有动力有压力，才有造假动机
李才女：杨哥，你说喷水改善监测数据，我咋没明白呢。说细点。
杨杠头：这个被洗的楼里，有个国家环境监测网空气质量自动监测站点。雾炮车对着喷水雾，就能把环境监测数据整好看了。
李才女：明白了。这跟咱们往脸上补水是一样，都为了好看。
十三郞：石嘴山这补水补大发了。老天爷也不成全人，三国演义里倒也有个故事，是冷天成全人的。说曹操在沙土上建不成营寨，天气暴冷，来了个老头叫娄子伯，指点他运土泼水，建成土城。把曹操的敌人马超吓的大惊，以疑为神助。
杨杠头：别专门埋汰石嘴山，网友说他们在长沙也见过类似的情况，说雾炮车就围着几个点位转，当时心里还想，怎么降雾霾也区别对待呢，现在明白了，那几个点位可能为检测点。
阳仔：你们看看，这些聪明智慧，怎么都用到这上面了？
杨杠头：正常啊。造假这活，也不是闲得蛋疼才做的。造假两个理由，一是为了得到好处，二是为了避免坏处。好处就是升官发财，坏处就是升不了官，发不了财，被批评，挨收拾。
三、GDP里早已水流成河
十三郞：别笑话人家。笑人不如人。前不久，内蒙古宣布，调减2016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530亿元，占总量的26.3%，核减2016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2900亿元，占全部工业增加值的40%。天津滨海新区呢，将2016年地区生产总值由原来的10002.31亿元调整为6654亿元，缩水幅度达三分之一。
阳仔：这水分，哗哗地。
杨杠头：这水分，都是主动挤的。和石嘴山有点区别。
十三郞：借你的说法，造假和主动挤水分，动机都是一样，得到好处和避免坏处。《瞭望》是这么分析的，地方挤水分，原因有三个，第一，中央已明确对数据造假“零容忍”；第二，高质量发展导向下，数据注水动力减弱；第三，释放地方财政压力。
阳仔：什么叫释放地方财政压力？
十三郞：就是地方没钱，挺不住了。
阳仔：要是能挺住，他们是不是还得造假啊？
十三郞：中央零容忍，知道不？！
阳仔：明白。但这样一比，大楼变冰雕那个，处理的就轻了。
杨杠头：也不能那样说。石嘴山没有直接造假，只是用技术手段，间接影响，属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策能够存在，也说明管理有漏洞。
阳仔：肯定是轻了。你看他们仍然说假话，就是没拿假当回事，习惯性造假。
四、罚假，需不需要奖真
十三郞：从结果看，空气造假肯定仍会发生，因为罚的太轻，警告而已。
杨杠头：我们反着想，造假的该罚，那保真的该不该奖？可能有些人会说，抓着的是倒霉，没抓着的是幸运的。造假被抓挨罚，基于都能接受。不造假的，对比之下，是不是吃亏了，该不该奖励呢？
李才女：该奖。坏的罚，好的奖，没问题。
十三郞：不能奖。如果对不造假的奖励，情况将会恶化。
阳仔：十三郞，你说的，太邪乎了吧。
十三郞：你看，罚和奖，都是针对少数人的。处罚造假的，说明造假的，只是人群中的少数。用罚，来警示所有的人，不要造假；如果奖励保真的，那说明保真的，也只是人群中的少数。这，也意味着造假的，是多数。这比少数人造假，更恐怖吧？
李才女：你说的有点绕，不过，有些道理。
阳仔：我没听明白，但这话挺冷，我听完心里有些凉。
杨杠头：没那么冷。十三郞在说，保真是一个很基本的条件，很低的水平，如果这个水平都要去奖励，那这个社会就乱了套。就像做好事一样，不是所有的好事，都需要表扬。但每一件坏事，都要去谴责。零容忍，落到实处就够了。
本栏为《十三郞正传》，四个虚构人物中午闲聊，所听、所见、所想。十三郞是个快谢顶的中年人；杨杠头是30多岁的策划人，好抬杠，人称毒舌；阳仔，瘦高小青年，看问题的角度总是很特别，单身；李才女，崇拜杨杠头，被阳仔暗恋。
人物虚构，所聊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