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公社五周年】向傅老师致敬

我人生的第一位新闻老师，是一位白头老媒体人，复旦老师兄，他毕业那会，我还没有出生。因为姓傅，他在数家媒体都只担任到副职，大家揶揄他这个姓不好，他则直言自己性子太直。

很多人背后议论老傅的职场失意，不过，在我这位刚刚入道的菜鸟眼里，觉着他过得很有滋味，比如开会说到怎么做新闻，或者对我们这些新人的轻率笔法提出严厉批评就差让你流泪，还有说到光荣岁月时的慷慨激昂。

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是当年如何发掘了现在的媒体大伽吴晓波，这事逢饭局必重复。另一件得意事，他会选择人少的时候讲述，务求时间地点能容纳他描绘事件细节。也就是文革结束的前夕，他奉命去西北某山区采访，一个月后出山，破棉袄上爬满虱子，因为那个月他没有条件洗澡。而更折磨他的是在大山里看到的那些事实真相，原本歌功颂德的采风计划泡汤，“要不要讲真话？”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问。在那个年代，讲真话的代价惨烈，徘徊斟酌许久，他还是写了一篇很详尽的内参，据说最后引起了高层的关注。

“做新闻的人，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在那个年头，做新闻的人，是一种很高的责任，也给了他莫大的职业荣耀。

说来也巧，我后来就在吴晓波的同班同学秦朔底下干活。《第一财经日报》总编秦朔，总爱在会上重复一句话：“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近日他也加入了自媒体的热潮，在浦东一个偏远的小办公室，招聘了几个年轻人，赤膊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