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玉克散文:庄稼•土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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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逯玉克,散文作家,在国内外数百家报刊发表作品。主编《芳草青青·散文卷》《河洛散文百家》《洛风——河洛散文选》,出版散文集《三川烟雨》《野生的月色》(与梁凌、阮小籍合著)。
庄稼·土地·父亲文/逯玉克乡下的孩子命苦命贱,呱呱落地也只是黄土地上多了块土坷垃,荒草滩上冒出棵小草芽而已。和无数乡下娃子一样,从小到大,从生到死,父亲泥里来土里去,一直都在土地上摸爬滚打。父亲一生就做着一件事:伺候庄稼。伺候庄稼的乡巴佬被称作庄稼汉。庄稼娇惯得像公主、小姐,离开父亲的汗水就养不活。野有蔓草,野草是庄稼的天敌,凶悍坚韧得像大漠匈奴,时常越过田埂的长城,侵入水土丰美的农田。能够抵御野草的只有锄头。锄头是乡下最为常见的一种农具,源于何时?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一年四季都不曾闲着。为了养家糊口,父亲不得不成为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将军,一把锄头就是他的十万雄兵。“锄头有雨,杈头有风”是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意思是,田地锄得勤一些,一则土地疏松,不易板结,利于保墒,二则除去和庄稼争食的杂草,乡下有“(棉)花锄八遍,疙瘩(棉桃)满串”的农谚。(后句意为,木杈经常翻挑收割后的麦秆,麦秆就能快点通风透光,便于脱粒。)野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锄草时,若草根带有泥土,就会几天不死,一遇下雨或露水湿气重些,接了地气就会借尸还魂,复活如初。斩草要除根,通常不能偷懒的办法是,把杂草根部的泥土摔干净,根须朝上让烈日暴晒,或干脆捡出去,牛羊吃剩下还可沤粪。四海无闲田,在土地这片舞台上,庄稼是唯一的主演,而父亲既是导演又是奴仆。何时翻地,何时播种,何时剔苗,何时施肥,何时除草,何时浇水,何时收割,总在他心中。如果庄稼长势不好,父亲就会很焦急发愁,怅然站在田边,那神情,恨不得自己化身千万棵庄稼,拼了老命也要结出满地粮食。是的,父亲若是庄稼,他会成为一片广袤的田野,每根毛发都会结出一穗丰盈沉甸的麦子。父亲只知道“锄头有雨”,那“雨”就是他的汗水啊,那是庄稼最好的养分。父亲只有把自己拧干,拧到满手老茧,拧到背驼如弓,拧到青筋暴露,拧到满身病痛。昼出耘田夜绩麻,面朝黄土背朝天,几十年的披星戴月,父亲把心血和希冀给了每一茬每一棵嗷嗷待哺的庄稼,而他自己却卑贱成一棵野草,在贫瘠抑或背阴的路边沟沿,荣枯由天,自生自灭,没人疼惜。父亲最能吃苦耐劳,他把生活的需求压到最低,一点泥土,一寸阳光,几滴雨露,就能鸡栖草屋卑微而顽强的存活——普天下和父亲一样的农民啊,他们是真正的“草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无数的庄稼汉,其实也都是一棵棵庄稼,他们用一岁岁的荣枯,一季季的奉献,饱暖着天下,而自己,力竭而死,枯成一把干草,在野火中化为灰烬,那片他们用血汗浸染的土地成了他们永远的归宿。庄稼,一茬一茬,被农民收割了;农民,一辈一辈,被土地收割了;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最后,把自己也刨进了土地;活着,用汗水滋养庄稼,死后,用身躯肥沃土地;庄稼根须扎进的,不是土壤,是无数农民的肌肤与血脉!一根无形的绳索,把农民牢牢拴在土地上,土地成了他们赖以存活的命根子,生活的纤绳深深嵌进他们的肌肉,一种生死由命的愚昧和逆来顺受的奴性禁锢着他们的头脑束缚着他们的手脚。庄稼人不知道也从不去想为什么吃苦,只知道父辈是这样,祖辈是这样,周围人是这样,苦难是与生俱来的,这就是命,于是,在苦难中挣扎成为自古而然的惯性。长年累月,祖祖辈辈,他们都走不出土地,走不出辛劳,走不出蒙昧,走不出苦难。艰难困苦中,他们也生儿育女,那不过是为那片能生产粮食的土地提供又一代廉价而充足的劳动力,让无法挣脱的苦难一代一代世袭延续而已。没有哪片黄土,不埋有农民的尸骨;没有哪片庄稼,不摇曳着对逝去灵魂的祭奠。云起了,风过原野,在葬有无数父老乡亲的那片土地上,无边的庄稼簌簌作响,像父亲劳作时牛一般沉重的喘气,像岁月深处哀民生之多艰的悲悯太息,像普天下的黎民苍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无奈唏嘘……喜欢诗歌的朋友,可以微信查找公众号“诗人思归”或长按并识别下面的二维码免费订阅。天天有精彩,期待你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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