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名不称,所以“事”难顺?
最近又看到学者对于语文的“人文性与工具性”的辩论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或许是“语文”这个名字起得有点问题,而至于激起了这么多的议论。所以孔子要“正名”,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而事不成”,倘若“语文”有一个科学的、恰当的名字,也不至于到现在语文教学还处于少慢差费的状态而不能自新。
我只是一个一线语文老师,但我常常思考:到底是语文是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还是语言是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语文是我们直到近代才用的一个名字,而语言可能是从其诞生起就是“语言”,而从来没有被称过“语文”,就像“数学”是有关于“数”的学问,它是十分通俗的称呼,而很少被称为其它名字一样。
我们先分析分析,语言是不是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文字是语言所造成的某种“器物”,然而这“器物”一旦形成,便自动就能发挥功用,这功用就叫作“人文”吧。这里的功用所包含的内容是比较多的,首先是使人产生了理解;然后在交流的过程中,使人感到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或者水平,再就是这语言作用于对象使其受到了某种影响……比如你读胡适的文章,再读鲁迅的文章,你可以感受完全不同的精神状态和水平,同时你自己也会受到不同的影响,这影响有自身语言的、也有自身精神的。所以,语言本身就有了“语文”的一切特质,而我们又造出一个“语文”的名字来,这样就又让教师和学者们来到了另一个场域来讨论原本应该在“语言”这个场域里讨论的问题,还要讨论“语文”的“语”和“语文”的“文”到底是什么,这就是额外的负担了,而且可能会使大家的讨论从隔靴搔痒到越走越远。
范缜在他的《神灭论》里说的挺好:神之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用,犹刀之于利。“形”“神”的关系跟“刀”与“利”的关系实际上差不多。一个人发出来的声音写出来的文字形成了某种“形状”,这个“形状”的每一个间隙里都会透露出它的功用来,也就是“神”了,也就是“人文性”了,这在诗歌中是最为突出的。一把刀其实也是这样,它的状态如何,完全在于它的功用,适用的刀(工具性)自然是最令人愉悦的。如果用语言来解决问题的话,语言解决问题所造就的那段符号的集合体就是“刀”,而能解决多大问题,则是它的“神”。所以,语言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可能要比“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来得更加干脆、更加直接一些。
但是,以上的比较如果行得通的,实际上我们可以继续想象,一切物质只要印上了人类作用的痕迹,那就有了人文性和工具性,桌子、汽车、手机都是人文性和工具性的统一,所以,单单说语文是人文性和工具性的统一,真的是将语文神化了,谈语言是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也是过于突出语言了。但是,倘若我们现在把“语文”这个名字换成“语言”的话,那么关于“语言”的基本属性,我们可能更容易讨论一些。
是的,或许我们可以思考一下,或者可以从“正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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