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子【 草屋赋】&蜗居漫时光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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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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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钊子
夫缭垣雾绕兮，奇楼光照。飞阁云矗兮，宝殿霞开。九霄焰明，宏中土庙宇之雄。五音柔远，诧番国寺寮之风。精庐所立真相，乃“大圣菩萨”也。
登正殿兮，思往古之草屋乎？瞻佛容兮，追千年之逝绪乎？躯巍巍兮，持锡杖而信诚。貌棱棱兮，耸高鼻而目深。意清净兮，披祥光而香醇。心仁笃兮，润天下而厚生。左手托瓶，杨柳尽造青春。右手执掌，袈裟多染风尘。九莲花拥，八方光瑞，吾佛大慈大悲也！
释僧伽者，即大圣菩萨也，葱岭北何国人氏。姓涉华语，俗谓何氏。少而出家，誓志游方。前有玄奘西行求法，后有僧伽东游弘教，相距三十载，皆出入别迭里山口也。唐龙朔二年，越葱岭千万年之雪峰，穿荒漠八百里之瀚沙，僧伽大师自此入唐！其始发凉州，经历洛阳，驻锡于终南云居寺也。行抵江表，游历江淮，隶名于山阳龙兴寺也。弘佛法于东土，拯百姓于危难，其之神异益显。景龙四年三月二日，示寂于京都荐福寺，俗龄八十有三焉。时中宗闻知，惨悼黯然。敕给绢三百匹，俾归葬淮上。百官四部，哀送国门矣。中宗以仰慕不忘，因问万回大师曰：“彼僧伽者，何人也？”对曰：“观音菩萨之化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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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大圣庙香火之旺，起自初唐之草屋焉！草屋之圣，名扬天下！后世历朝帝皇皆有所封，“大圣菩萨”遂延为僧伽之佛号，复于大清康熙年间定名“大圣庙”也。
曩者逢其荒灾，菩萨自如皋西出，履善而至刘桥。脚力乏兮午阳骄，腹中饥而嘴唇焦。手搭荫而四野望，睹老妪兮持铁锹。呜呼！或泥燥兮而无食，或水渍兮而淹室。坚蚕漫于垄间，土龙尽行昼出。曲蜒缓缓，而不能相濡以沫。裸暴昏昏，而不能互呴以湿。行不类虵，宛转甚钝。弓不似蠖，屈进犹顿。恶禽盘旋于天，狡兽觊觎于地，一时扑啄竞吞，顷刻性命丧沦！惟见老妪挥汗，奋力掘土。庇隐九有，别开生路。哀怜之心，岂为妇人独乎？愍爱之情，岂为妇人专乎？品之高孤而拔俗，性之载悯而自良也。
夫乡风淳兮，民情善兮，慈悲怀兮，缘份至兮。数余粟而粒粒兮，竟施口中之粮？浸密雨而淅淅兮，舍借栖身之房？半碗积米，祥云落地之禅桩？两间草屋，大师住脚之斋堂？中夜颂经，求一方之福祉。残灯诵文，保四郊之平安。紫光闪耀，瑞气缭绕，三界充耳乐鸣，四野扑鼻异芳。庶知神人至而顶礼，民遇菩萨伫而膜拜。此地遂香火旺盛，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人和岁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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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淮水悠长兮，江水浩荡。青烟袅绕兮，思虑万端……望楚地而天低，涉积潦而鹄立。水澹泊而无边，雨久霖而天泣？林绵绵而荒芜，闻离雁而孤唳。苇苍苍而湿重，畏严霜而风厉。行坎坷而饿腹，饮蒹葭之朝露。长跋涉而疲惫，指蓬丛为归途。曲干双握，不怯兽而拒抗。衲衣百破，披枯叶而御寒。飞禽饱于惊猜，缘矰弋暗伏徯隧。锦鳞丧于羁眼，因渔梁明断活水。时疫横行，罹于蚊睫之鹪虫。下民艰辛，患于暑湿之瘝痌。
大师之心，焦虑无比焉。苦心敦喻，阻陷堕而裂之网。尽情教化，促醒悟而折之竿。筑垒堤渠，防浊浪而居安。掘疏沟洫，利耕稼而农欢。辨证施治，煎薄荷以服用。对症下药，绞青蒿以内攻。力不用废，功不唐捐。人民欢悦，江淮称赞矣。
呜呼！终以一衲而借琅山，驱白狼之入荒。擎三炷而焚瓣香，驱慈舟之永航。菩萨功垂千秋、德泽万世矣！
是以众生在胸，僧能大圣。佛理入心，人可常悟。夜既深兮，千灯悬而繁星灿。客移席兮，心田静而孽欲除。观今之大圣之殿，树悬密语，地现印文。寺主欲树不朽之德，继宏未来之功矣。
嗟夫！唐大夫昌黎先生诗曰：“僧伽晚出泗淮上，势利众佛尤魁奇。”七宝终能齐山，三光必将夺景。集十方之力效，着万姓而志同，事无可不成也！
丙申冬月，夜色苍茫，吾与诸友造访古镇刘桥之大圣寺。寺主常悟，执礼恭迎。友嘱余作赋文以记之。因沐手更衣，撰之于通州学田小宅也。
【注解】
夫缭垣雾绕兮，奇楼光照。飞阁云矗兮，宝殿霞开。九霄焰明，宏中土庙宇之伟雄。五音柔远，诧番国寺寮之异风。精庐所立真相，乃“大圣菩萨”也。
[1]缭垣（liáoyuán）：围墙。
[2]奇楼：该寺的建筑，具有马来西亚庙宇的某些风格，故称奇楼。
[3]五音：即宫商角征羽之五音。参考唐·李邕《大唐泗州临淮县普光王寺碑》：“五风转柔涧之音，千灯焰光明之色。”汉·枚乘《七发》：“众芳芬郁，乱于五风。”李周翰注：“五风，宫商角征羽之风也。”
[4]番国：旧指其它较小的国家。
[5]精庐：佛寺、僧舍。真相：此指所供奉之菩萨。
[6]大圣菩萨：南通狼山奉祀的开山师祖僧伽。唐中宗尊为国师，后世称为“大圣菩萨”。
登正殿兮，思往古之草屋乎？瞻佛容兮，追千年之逝绪乎？躯巍巍兮，持锡杖而信诚。貌棱棱兮，耸高鼻而目深。意清净兮，披祥光而香醇。心仁笃兮，润天下而厚生。左手托瓶，杨柳尽造青春。右手执掌，袈裟多染风尘。九莲花拥，八方光瑞，吾佛大慈大悲也！
[7]草屋：据传，南宋初年“大圣菩萨”来到如皋城西门住脚，游于扬州、通州（南通）之间，行善济人，弥灾降福。公历1145年（佛历1698）年，行至刘桥镇北首土地桥北，偶尔发现一老妇在田间埋藏蚯蚓，大圣菩萨发现此地人心善良。于是向老妇提出要求借宿一晚，老妇欣然答应。并于荒灾之年，尽家中仅积半碗米为其炊之。大圣菩萨深受感动，借草屋习文颂经。以后每经此地必住草屋，因而此地便成为大圣菩萨从如皋到南通的驿站。此后，这间茅屋便香火逐渐兴旺。大圣庙茅草屋二间，在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第一次定名“大圣殿”；乾隆五十三年（1789）年，乾隆第五次南巡时御笔亲书“大雄宝殿”四字扁额悬于正殿门楣。其时庙内佛像达四十六尊之多。
[8]锡杖：为比丘行路时所应携带的道具，属比丘十八物之一。
[9]棱（léng）棱：瘦削、威严的样子。参考：孙应杰《僧伽大师》（凤凰出版社）P15：“药王抬眼望去，认得走在当中的一人是住持，另一人深目高鼻，高大魁伟，满面慈容，全身祥光，左手托一插着杨柳的净瓶，右手执掌胸前，含笑起来，心想这就是僧伽大师了，果然神异。”参考：李白《僧伽歌》：“真身法号号僧伽，有时与我论三车。问言诵咒几千遍，口道恒河沙复沙。此僧本住南天竺，为法头陀来此国。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意清净，貌棱棱，亦不减，亦不增。瓶里千年舍利骨，手中万岁胡孙藤。嗟于落魄江淮久，罕遇真身说空有。一言警尽波罗夷，再礼浑然犯轻垢。”此歌犹若人物画图，将这位身材魁梧奇伟，相貌威严方正的西域高僧形象展现世人面前。作者李白于唐天宝年间初入长安为翰林时，僧伽圆寂业已三十余年，其所描绘和刻划的僧伽行状，当为其在京师期间见闻僧伽故事，及其游历江淮时节瞻仰僧伽真身后的直接再现，给人以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的感觉。
[10]披祥光而香醇：参考《神僧传·卷第七》（历代名僧辞典·顾伟康编）：“景龙二年。中宗遣使迎师（即僧伽。本文作者注）入内道场。尊为国师。寻出居荐福寺。尝独处一室。而顶上有一穴恒以絮塞之。夜则去絮香从顶穴中出。烟气满房非常芬馥。及晓香还顶中。又以絮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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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僧伽者，即大圣菩萨也，葱岭北何国人氏。姓涉华语，俗谓何氏。少而出家，誓志游方。前有玄奘西行求法，后有僧伽东游弘教，相距三十载，皆出入别迭里山口也。唐龙朔二年，越葱岭千万年之雪峰，穿荒漠八百里之瀚沙，僧伽大师自此入唐！其始发凉州，经历洛阳，驻锡于终南云居寺也。行抵江表，游历江淮，隶名于山阳龙兴寺也。弘佛法于东土，拯百姓于危难，其之神异益显。景龙四年三月二日，示寂于京都荐福寺，俗龄八十有三焉。时中宗闻知，惨悼黯然。敕给绢三百匹，俾归葬淮上。百官四部，哀送国门矣。中宗以仰慕不忘，因问万回大师曰：“彼僧伽者，何人也？”对曰：“观音菩萨之化身也！”
[11]葱岭：即帕米尔高原，塔吉克语“世界屋脊”之意，中国古代称不周山、葱岭，古丝绸之路在此经过。地处中亚东南部、中国的西端，横跨塔吉克斯坦、中国和阿富汗。是亚洲多个主要山脉的汇集处，平均海拔4000—7700米。主要居民为塔吉克族。何国：位于康国与安国之间，是连接东西粟特的枢纽，又译为“贵霜匿”，隋朝的众多属国之一，《隋书·西域传》作何国。唐时为贵霜州，故地在乌兹别克。
[12]俗谓何氏：参考注解[11]。
[13]玄奘：俗家姓名陈祎（602—664年）。唐代著名高僧，法相宗创始人，法名“玄奘”，被尊称为“三藏法师”，后世俗称“唐僧”，与鸠摩罗什、真谛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玄奘为探究佛教各派学说分歧，于贞观元年一人西行五万里，历经艰辛到达印度佛教中心那烂陀寺取真经。
[14]僧伽：即本文所述僧伽大师东游弘法。
[15]别迭里山口：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之间天山南脉东段山口，原名勃达岭和别迭里达坂。位于新疆阿克苏地区西部，东南距乌什县城66公里。是古丝绸之路的通道之一。玄奘西行、僧伽东游，皆由此出、入。
[16]终南：即终南山，位于秦岭西武功县、蓝田县境。
[17]山阳：古县名，现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民国以前称山阳县。
[18]神异益显：参考《神僧传·卷第七》（历代名僧辞典·顾伟康编）：僧伽“登即隶名于山阳龙兴寺，自此始露神异。尝卧贺跋氏家，身忽长其床榻各三尺许，莫不惊怪；次现十一面观音形。由此，奇异之踪，旋萌不止。
[19]示寂：佛教指佛、菩萨或高僧死去。京都：指当时的京城长安。
[20]俗龄：俗家人计算之年龄。
[21]中宗：唐中宗李显。
[22]惨悼：凄惨悲痛。
[23]敕（chì）：帝王诏书、命令。
[24]俾（bǐ）：使。淮上：指山阳县，今淮安市淮安区。
[25]万回大师：唐代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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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大圣庙香火之旺，起自初唐之草屋焉！草屋之圣，名扬天下！后世历朝帝皇皆有所封，“大圣菩萨”遂延为僧伽之佛号，复于大清康熙年间定名“大圣庙”也。
曩者逢其荒灾，菩萨自如皋西出，履善而至刘桥。脚力乏兮午阳骄，腹中饥而嘴唇焦。手搭荫而四野望，睹老妪兮持铁锹。呜呼！或泥燥兮而无食，或水渍兮而淹室。坚蚕漫于垄间，土龙尽行昼出。曲蜒缓缓，而不能相濡以沫。裸暴昏昏，而不能互呴以湿。行不类虵，宛转甚钝。弓不似蠖，屈进犹顿。恶禽盘旋于天，狡兽觊觎于地，一时扑啄竞吞，顷刻性命丧沦！惟见老妪挥汗，奋力掘土。庇隐九有，别开生路。哀怜之心，岂为妇人独乎？愍爱之情，岂为妇人专乎？品之高孤而拔俗，性之载悯而自良也。
[26]曩（nǎng）者：以往、从前，过去的时光。
[27]履善：行善。
[28]坚蚕、土龙：皆为蚯蚓别称。昼出：蚯蚓一般白天不出洞门。
[29]相濡以沫：泉水干涸，鱼靠在一起以唾沫相互湿润。后用此典比喻同处困境，相互救助。典出《庄子·天运》：“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濡：沾湿；沫：唾沫。呴（xǔ）：吐口水。湿：指湿气。皆引申为沾湿、湿润。
[30]互呴以湿：见注解[29]。
[31]虵（shé）：同蛇。钝（dùn）：笨，不灵活。
[32]蠖（huò）：尺蠖蛾的幼虫，生长在树上，行动时身体一屈一伸地前进，是害虫。
[33]觊觎（jì yú）：非分的希望或企图。
[34]沦：灭亡、丧亡。
[35]庇隐：庇荫、庇护。九有：佛教语。指众生轮回之三界九地。参考唐·王勃《释迦佛赋》：“恩沾九有，行洽三无。”明·陈士元《象教皮编·名教》：“九有者，四禅、四定为八地，合欲界一地为九有也，因果不忘，故名为有。”
[36]愍（mǐn）爱：怜爱。
[37]拔俗：超出凡俗；超越流俗。
[38]载：承、载。悯：哀怜、悯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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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乡风淳兮，民情善兮，慈悲怀兮，缘份至兮。数余粟而粒粒兮，竟施口中之粮？浸密雨而淅淅兮，舍借栖身之房？半碗积米，祥云落地之禅桩？两间草屋，大师住脚之斋堂？中夜颂经，求一方之福祉。残灯诵文，保四郊之平安。紫光闪耀，瑞气缭绕，三界充耳乐鸣，四野扑鼻异芳。庶知神人至而顶礼，民遇菩萨伫而膜拜。此地遂香火旺盛，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人和岁穰矣。
[39]桩：此指僧家的打座、桩功。参考宋·苏辙《扬州五吟·其五·僧伽塔》：“山头孤塔閟真人，云是僧伽第二身。处处金钱追晚供，家家蚕麦保新春。欲求世外无心地，一扫胸中累劫尘。方丈近闻延老宿，清朝留客语逡巡。”
[40]三界：指众生所居之欲界、色界、无色界。
[41]顶礼：佛教拜佛时的最高敬礼，人跪下，两手伏地，以头顶着受礼人的脚；膜拜：佛教徒的另一种敬礼，两手加额，跪下叩头。虔诚地跪拜。
[42]膜拜：见注解[41]。
[43]穰（ráng）：庄稼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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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淮水悠长兮，江水浩荡。青烟袅绕兮，思虑万端……望楚地而天低，涉积潦而鹄立。水澹泊而无边，雨久霖而天泣？林绵绵而荒芜，闻离雁而孤唳。苇苍苍而湿重，畏严霜而风厉。行坎坷而饿腹，饮蒹葭之朝露。长跋涉而疲惫，指蓬丛为归途。曲干双握，不怯兽而拒抗。衲衣百破，披枯叶而御寒。飞禽饱于惊猜，缘矰弋暗伏徯隧。锦鳞丧于羁眼，因渔梁明断活水。时疫横行，罹于蚊睫之鹪虫。下民艰辛，患于暑湿之瘝痌。
[44]楚地：楚地也泛指长江中下游。典出元·萨都刺《念奴娇·登石头城》：“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原指登上南京城，一眼望去，越远越觉得天下垂，除见苍天之外，空无所有。
[45]积潦（liáo）：亦作“积涝”。成灾的积水；洪涝。鹄（hú）立：像鹄一样引颈而立。
[46]唳（lì）：鹤、雁等鸟高亢的鸣叫。
[47]蒹葭（jiān jiā）：即芦苇。
[48]衲衣：和尚穿的衣服。
[49]惊猜：参考宋·王安石《集禧观池上咏野鹅》：“京洛尘沙工点汗，江湖矰弋饱惊猜。”
[50]矰弋：系有生丝绳以射飞鸟的短箭。徯隧（xī suì）：小道。
[51]羁眼：网眼。
[52]梁：堤堰；鱼堰。即水中所筑捕鱼之坝。参考《尔雅》：“堤谓之梁。”《水经注·济水注》：“梁，水堤也。”《周礼·渔人》：“掌以时渔为梁。”
[53]罹（lí）：遭受苦难或不幸。蚊睫之鹪：即焦螟，传说中一种极小的虫。睫：睫毛。参考《晏子春秋·外篇下十四》：“东海有虫，巢于蟁睫再乳再飞，而蟁不为惊……东海渔者命曰焦冥。”《列子·汤问》：“江浦之间生么虫，其名曰焦螟。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蚊弗觉也。”后以“鹪巢蚊睫”极言细微。
[54]瘝痌（guān tōng）：病痛，疾苦。痌，古同恫，痛苦，也有创伤溃烂的意思。参考：《红楼梦》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二兄文几：前夕新霁，月色如洗，因惜清景难逢，讵忍就卧。时漏已三转，犹徘徊于桐槛之下，未防风露所欺，致获采薪之患。昨蒙亲劳抚嘱，复又数遣侍儿问切，兼以鲜荔并真卿墨迹见赐，何瘝痌惠爱之深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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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之心，焦虑无比焉。苦心敦喻，阻陷堕而裂之网。尽情教化，促醒悟而折之竿。筑垒堤渠，防浊浪而居安。掘疏沟洫，利耕稼而农欢。辨证施治，煎薄荷以服用。对症下药，绞青蒿以内攻。力不用废，功不唐捐。人民欢悦，江淮称赞矣。
呜呼！终以一衲而借琅山，驱白狼之入荒。擎三炷而焚瓣香，驱慈舟之永航。菩萨功垂千秋、德泽万世矣！
[55]敦喻：劝勉晓喻。
[56]裂之网：敦喻凑效，渔猎者自裂其网。
[57]教化：通过上行而化成以下。
[58]折之竿：教化所至，渔钓人自折其竿。
[59]沟洫（xù）：田间水道。也借指农田水利。
[60]薄荷：一种可药用、食用的植物，中国为其原产地。参考：西汉扬雄《甘泉赋》中提及。唐《新修本草》首次正式记载进入国家编写的药典，于唐显庆2—4年编成，世称《唐本草》。其主持编纂的苏敬(657—659年)、李绩等人，与僧伽生活于同一时期。传南通本土很早就长有此种植物。
[61]青蒿：为菊科植物青蒿的干燥地上部分，切碎，晒干。古名“菣”。清热解暑，除蒸，截疟。
参考：孙应杰《僧伽大师》（凤凰出版社）P17：“……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把类似菊花一般的青草来道：‘这草就产自中土，疗效同样神奇迅速，只不过不能煎熬，只能绞汗服用。’”药王接过一看道：“这不是青蒿吗？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云‘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汗，尽服之’，可退寒热。”僧伽道：“正是，用此亦能免百姓遭时疫之灾。”药王道：“只是使用不太方便，量也难以把握。”僧伽道：“一代自有一代的机缘，料那后世中土自会有人将它提炼成晶。方便实用，大行于世。”在2015年10月，中国人屠呦呦（女，1930年12月30日生，药学家，中国中医研究院终身研究员兼首席研究员，青蒿素研究开发中心主任），因发现青蒿素治疗疟疾的新疗法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屠呦呦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中国本土科学家、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2017年1月2日，被授予2016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这是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首次授予女性科学家。
[62]功不唐捐：佛家语，释义功夫不会白白地抛弃。“唐”字在这里意为“白白的，徒然的”。所以可以解释为“世界上的所有功德与努力，都是不会白白付出的。”
[63]一衲而借琅山：狼山的开山祖师是大圣菩萨，到了狼山，见到山势灵秀，便想在此落脚，但当时狼山为狼群蟠踞。大圣菩萨即与狼王商量，借与一衣之地，以便打坐修习。狼王以为一衣之地只是小小一块，所以慨然允许。想不到，大圣菩萨将披衣一展，竟将整个的狼山全部盖住。狼王见了，知是大士化现，所以率领全体狼群离开狼山，渡江而南。
[64]瓣香：形似花瓣的香，也可泛指香烛。
[65]驱慈舟之永航：广教寺建于唐总章二年（669），其时山在巨浸中。上山须设舟以济，故初名慈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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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众生在胸，僧能大圣。佛理入心，人可常悟。夜既深兮，千灯悬而繁星灿。客移席兮，心田静而孽欲除。观今之大圣之殿，树悬密语，地现印文。寺主欲树不朽之德，继宏未来之功矣。
嗟夫！唐大夫昌黎先生诗曰：“僧伽晚出泗淮上，势利众佛尤魁奇。”七宝终能齐山，三光必将夺景。集十方之力效，着万姓而志同，事无可不成也！
丙申冬月，夜色苍茫，吾与诸友造访古镇刘桥之大圣寺。寺主常悟，执礼恭迎。友嘱余作赋文以记之。因沐手更衣，撰之于通州学田小宅也。
[66]大圣：达到圣贤之境。僧伽菩萨之佛号，也为大圣。
[67]常悟：为经常悟得之意。此寺寺主法名也叫常悟。
[68]移席：中国古代没有座椅，人们以跪当座，席就是座位。离开自己的座位去向别人请教咨询，形容此人谦逊真挚的向别人请教。
[69]树悬密语：密语有秘密的言语，即密教的陀罗尼的释义。
[70]地现印文：用印花模子刻出花纹，趁模胎未全干，用印模在上面印出花纹。
[71]唐大夫昌黎先生：即韩愈（768—824），字退之，自称“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昌黎先生”。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
[72]七宝：指七种珍宝，又称七珍。藏传佛教中的七宝为玉髓、蜜蜡、砗渠、珍珠、珊瑚、金、银，称为“西方七宝”。
[73]三光：色界的第二禅天，有少光天、无量光天与光音天等三天，叫做三光。
[74]十方：佛教指十大方向，即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
[75]丙申：公历2016年。冬月：腊月。
[76]刘桥：江苏省通州市之刘桥镇，位于南通市北首12公里处。大圣寺：位于刘桥镇金桥村，以供奉大圣菩萨而得名。
[77]寺主常悟：大圣寺寺主法号常悟。
[78]通州学田小宅：本文作者家住南通学田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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