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谢隆新/洪湖的秋天
洪 湖 的 秋 天
文/谢隆新(湖北洪湖)
夏日的洪湖是美丽的。碧碧的荷叶,骄艳的荷花,葳蕤的芦苇,勃勃生机的蒿草和野菱,这些生机盎然的美景凑成了一幅幅壮美生动的洪湖美景。而秋天的洪湖更多了一份庄重,一份成熟,一份希冀,也更多了一份浓情。
立秋过后,满湖的荷叶长的更加苍劲,撑起的擎盖已能遮住一片天空,田田的荷叶错落有致,水面己是一片沁人的清凉。荷叶的颜色也由浅绿变成了深绿色。艳丽的荷花也第次绽放了。它们展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花瓣,露出了鹅黄的莲蕊。它们的颜色,或红的鲜艳,白的透亮,紫的发光。它们的形状,似秋菊展颜,更像一个美丽的少女穿着飘逸的红裙。
在初秋的骄阳下,在晨曦的甘露里,鹅黄的莲蕊长成了青涩的嫩莲,继而又长成了圆润饱满的青莲蓬。这些带着甘露的青莲蓬生生脆脆,散发着透人的香甜。
这时,荷花丛中就荡来了釆莲的姑娘。
姑娘们头戴斗笠,个个身材俊俏。她们一边轻盈地撑着小船,一边熟练地采摘青莲。叫红莲的姑娘学着秋菊的模样,唱起了《洪湖水,浪打浪》的歌曲,优扬的歌声在洪湖上空久久回荡。
在另一片长满菱角的湖面上,有几个姑娘在船上弓着曼妙的身姿采摘野菱。她们一边提起菱梗,釆收成熟的红菱,一边小心冀冀地将菱梗放回湖面。她们的动作轻巧灵快,令人眼花膫乱。她们被骄阳晒的满脸彤红,明眸皓齿间露着甜美的笑容。
八月的芦苇也更加挺拔粗壮了。叶片苍劲,青青茐茐。苇尖上长出了浅黄色的芦花。这些芦花还像末经水浸的毛笔帚儿饱满紧凑。每当皓月当空,月亮的清辉洒满湖面的时候,青翠的芦苇就倒影在清澈的湖面上了,一排排,一丛丛,那清晰的倒影像是那位大师绘出的一幅幅淡雅明丽的水墨画。等到深秋过后,寒意渐浓,芦苇会慢慢萎黄,芦花漫天飞舞。它们像柳絮般轻盈,像雪片般烂漫。这些白白的芦花撒落在洪湖的水面上,也飘洒在渔民的渔舟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白露过后,绿色的荷叶也慢慢萎黄了。荷叶的边沿已有了枯萎的迹象。莲蓬长成了褐黑色。这些黑亮的老莲籽躺在黑色的莲壳里,像躺在母亲舒适的摇篮里。有时,一阵秋风,将它们滚落到湖水里,发出咚咚的声响。这些声响像清脆的鼓点敲打着宁静的湖面。姑娘们要赶着晴朗的天气将莲籽釆收上岸。于是,房前屋后就晒满了黑亮饱满的老莲籽。
小时候,我经常在洪湖岸边行走。望着满湖秋色,总有应接不暇的感觉。我也喜欢一个人荡着小舟在湖面上自由穿行。洪湖的辽阔总是使我不辨西东。每至傍晚,还未找到归家的路。只有等到万家渔火在岸边燃起。时而会有渔鹰扑腾而起,然后在洪湖上空盘旋。洪湖是我国第七大淡水湖,这里鸟类繁多,经常会有欧鹭在荷花丛中熹戏,鸳鸯在湖面上浮游,野鸭在蒿草丛中孵蛋……临近初冬,更会有成千上万只鸟类来这里歇脚。它们享受着洪湖丰富的动植物资源,过着天堂般的生活。那种万鸟扑腾、满湖鸟叫的热闹场景就是洪湖经常呈现的生动景象。
伫立在小小的船头,朓望洪湖的远方,我常常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时有李白傲游洞庭的感慨。头顶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使我心旷神怡。这些状如棉团或丝丝缕缕的云彩悠闲自在。它们不象夏日的云彩,一时半会就聚成一团黑云,给你来一场促不及防的“走暴雨”,将荷花打的七零八落,将满湖的风景弄得一片惨状。秋日的云朵是吉祥的云朵。它会让你思绪万端,也会让你在秋日的暖阳里感受到大自然的无限美好。这种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的天气,使人神清气爽,也使洪湖的天空看起来格外旷远。
秋天,也是渔民捕捞的旺季。经过几个月休渔期,渔民开始把船开到湖里。白天,白帆点点;夜晚,渔火通明。这里囊括了淡水湖类所有的鱼种。在秋日暖阳下,经常可见鲫鱼在湖底丰富的水草间悠闲地穿行,黑鱼浮在湖面上晒太阳,刁子鱼在湖水中闪着银光……小时候,家里缺粮,经常看到父亲提着渔篓,拿一杆渔叉下湖叉鱼。叉上来的鲫鱼用秋天的白萝卜炖汤,味道格外鲜美。
现在,洪湖开发出了许多旅游景点,里面镶嵌了许多人工元素。而我更喜欢一个天然的洪湖。天然的洪湖像末经画妆、末经世事熏陶的纯情少女,有着一种自然清新的原生态美。
我常想,张敬安、欧阳谦叔当年在创作歌剧《洪湖赤卫队》的时候,一定走遍了洪湖的村村寨寨,看遍了洪湖美丽的风景,不然怎会写出“人人都说天堂美,怎比我洪湖渔米乡”的经典歌词。
现在,每至秋天,我还会回到故乡去看一看。看到人工打造出的新景点,总有愰若隔世的感觉。洪湖已成为全国著名的旅游景区,来这里观光的游客络绎不绝。人们在享受着现代化旅游方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这里自然纯扑的美丽风光。
作家简介:
谢隆新,文学爱好者,工作之余喜欢用文字表达真情实感。有几十篇新闻和文学作品发表在《中国纺织报》《荆州日报》《洪湖报》等报刊。曾被评为《洪湖报》模范通讯员。上世纪九十年代釆写的新闻稿《唱出水乡儿女的心声》获得《中国纺织报》现场短新闻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