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历史的碎片(三)
张琼:“凡人官爵,莫若处中。”(《北齐书》卷20)
官职太大不好,太小也不好。这种“官念”,姑且称之为“不大不小理论”。官太小容易被欺负,经常充当受气包、出气筒的角色,“未敢翻身已碰头”,什么霉运都有可能撞上;官太大则引人注目,树大招风,如果拿靶子来作比喻,就是靶子的面积越宽,中箭的几率越高。“不大不小”的好处是:油水照捞,而且保险。据说有人风闻自己要高升的消息,马上面无人色,如丧考妣,这里边的“玄机”,真是值得琢磨。
揭傒斯:“欲求作史之法,须求作史之意。”(《元史》卷181)
史书的生命在于可信。信史的基本要求就是记述真实、准确、客观,文笔尚在其次。历史上的“当代史”之所以难写,是因为它往往受到执政者“作史之意”的限制,从而带有浓重的宣传、教化色彩,主观情感大于客观事实。一切“奉旨”而写的历史,其实质都不过是“政治史”。“千古多文人而少良史”,所以章学诚在史才、史学、史识之外,尤其强调“史德”。写历史的人缺乏职业道德,不能坚持个人操守,那倒不如直接去养马,这样,就不愁没有马屁可拍了。
白居易:“凡人为文,私于自是,不忍于割切。”(《旧唐书》卷166)
更通俗的说法是:“老婆是别人的好,文章是自己的好。”从传统美德来看,文人谦虚些是不会吃亏的,因为学无止境,尾巴翘得再高,总有人可以踩得到。当然,恃才傲物也不失为一种个性,但前提是有才可恃。无才可恃而尾巴又翘得老高,就成了笑话所说的“瓦学士”,稍不小心,啪啦一下就碎了。最惹不起的是沾染了官场习气的文人。他以为智力高低是和权力大小成正比的,自己一动笔就是《红楼梦》,就是《安娜·卡列尼娜》,一个标点都不能改。千万不要得罪这种“文官”,在三丈开外的地方碰见他,就应该回避,否则,他对付你的可不一定是笔,而极有可能是刀。
司马迁:“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于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史记》卷65)
吴起素有“名将”之称,但他的“名”却靠杀妻起家。吴起成为军队统帅之后,和士兵同甘共苦,甚至用嘴巴为士兵吮吸伤口上的脓疮;魏武侯赞叹山河稳固,是国家之宝,吴起进谏说:“国家之宝在于执政者的仁德,而非地形险要。”可见他也讲仁义道德,但这种仁义道德绝对服从于政治。有野心的男人为了谋取政治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出卖道德,出卖妻子。因此有必要奉劝天下女人一句:千万不要爱上玩政治的男人——除非你准备随时牺牲,甘愿成为政治角逐的祭品。
晋惠帝:“何不食肉糜?”(《晋书》卷4)
天下荒乱,百姓饿死,晋惠帝好奇地问左右侍从:“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这么有水平的话,足以使他在千古昏君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其实他未必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昏”。深居禁宫的皇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皇权制度的受害者。这是我看了溥仪《我的前半生》之后的一点感想。溥仪3岁即被召入皇宫做皇帝,从此与世隔绝,对外界信息的了解,只能从奴才口中略知一二,所以他“一直以为每个老百姓吃饭时都会有一桌子菜肴”。即使在通讯异常发达的现代社会,掌权者也有受蒙蔽的时候,何况是没有电视看的皇帝?因此毛病的根源还是在于体制,如果权力的运作机制不合理,不管谁掌权,百姓都一样遭殃。
伯嚭:“夫为人臣,内不得意,外倚诸侯,自以为先王之谋臣,今不见用,常鞅鞅怨望。愿王早图之。”(《史记》卷6)
伯嚭与伍子胥不和,又收了越国的贿赂,因此向吴王夫差打小报告,诬蔑伍子胥里通外国。由此可见“里通外国”这一罪名之历史悠久。事实上伍子胥只是把儿子送到齐国以备非常,他本人对吴国还是忠心耿耿的。真正里通外国的是伯嚭。但是伍子胥已经失去了辩解的机会。里通外国就是“内奸”,就是“卖国求荣”,就是对不容怀疑的“天无二日”的挑战,就是否认当前执政者的“合法性”——这是压倒一切的政治立场问题,一旦被视为“政治立场不坚定”,以前所有的汗马功劳统统等于零。勾践灭吴之后,随即砍了伯嚭的人头。统治者也许可以容忍贪污,但一定不会容忍内奸——这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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