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华起义英烈：我的父亲马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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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马步益

作者 马秀芳

我的爸爸马步益，1928年春参加渭华起义的准备工作，不幸被捕入狱，遭敌残酷迫害，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离开我们时年仅26岁！

我爸爸1902年生于华县城关马家斜村，原名马呈祥，曾改名马步迅，最后由老师给他改名为马步益。1918年前我爸爸曾在华县县立第一高等小学受顾熠山等老师的教导，1919年至1923年在华县私立咸林中学的第一班就学。他思想进步，积极要求参加革命。在魏野畴、王复生等革命教师的教导下，和学校的进步组织学生“自治会”、“读书会”、“体育会”、“励志社”等有一定的联系。并与关中哲、宋孔源、杜松寿、杨冲屿等人经常在一起，共同学习、活动。1923年7月他从咸林中学毕业，第二年和华县的马立武一同考上了黄埔军校，毕业后又考进西北大学外语系学习英语。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外语系没有毕业，党组织就选派他到华县县立高小任教，开展革命工作。

1926年12月至1927年1月，他在县高小举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里，讲授军事常识，负责军事训练，为开展农民运动积极培养干部。他忙完工作多半是夜间回家，就这样还常给我们讲革命故事，对我们进行革命启蒙教育。他给我们教的儿歌至今还记忆犹新。有一首叫《勤劳的小蜜蜂》，歌词是：“嗡嗡嗡，嗡嗡嗡，飞来一群小蜜蜂。飞到西，飞到东，飞到花园中。采蜜忙，采蜜忙，采蜜为了做口粮，过冬温饱做食粮。”还有一首是：“操衣操帽，操出三根快炮，打倒坏人，好人哈哈大笑。”

我爸爸身体魁梧健壮，经常身穿长袍，头戴礼帽，精神十分乐观。他喜欢练武术，性情刚直，对不合理的事情敢于当面批评或斗争。记得有一次，县上的差人到我家催粮要草，敲诈勒索，吓得伯父忙摆烟盘子招待，被爸爸碰到，他拿起一把雨伞，劈头就打，打得差人狼狈逃窜。1927年他在县高小任教时，党派王述绩来华县搞宣传工作。顾熠山校长请了一些进步教师，如宋宜轩、郭甲照等人到县高小任教。当时，正值渭华起义前夕，革命力量日益活跃，反动派十分惊慌，矛头首先指向华县高小，悍然撤去顾熠山的校长职务，委派与县政府密切勾结的反动分子谢幼石接替，遭到县高小师生的强烈反对，张贴了许多反对谢幼石进校的标语，还举行罢课、游行示威。这一斗争得到咸林中学师生的积极响应和支持，但也遭到了反动县长段紫光的反对。段带领数名警察护送谢幼石进校。我爸爸挺身而出，带领县高小广大师生围打了县长段紫光和警察，事后，在敌人追捕下，爸爸不得不离开县高小。那时，华县教育局里党的力量也很强，有王仲儒、王作贤、李映水、梁廷举等党员在其中工作。在县委和教育局党组织的帮助下，爸爸转移到离县城较远的半山区、高塘原上的谷堆小学继续任教，并担任了中共华县第四区区委书记。

高塘是中共华县县委和团县委的所在地，县委设在高塘小学，团县委就在谷堆小学。这两个学校的校长和教职员多半是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因此高塘地区的学生运动和农民运动十分活跃。爸爸和四区区委的其他同志，在县委的领导下，首先在谷推小学的师生员工中，宣传列宁主义的革命理论，反对蒋介石、冯玉祥背叛革命，反对反动派镇压革命、镇压学生运动。1927年10月23日，华具县委在韩良寨召开党、团员大会，组织农民建立农民协会，在农民中开展“抗粮、抗捐、抗税”和反对土豪劣绅的斗争。农民运动的恢复和发展，学生运动的高涨，党的力量不断加强，为渭华起义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1928年2月29日，渭南爆发了革命师生和农民痛打反动校长田宝丰，打死反动豪绅刘铭初的“宣化事件”，使敌人恼羞成怒。冯玉祥电令：“所有渭河南北各校一律停办。”伪陕西省政府遂令关闭了渭南、华县的一些中小学校。并于3月8日出动大批反动军警，包围了华县高塘农民自卫团，收缴了武装。接着包抄了高塘小学、谷堆小学，逮捕了我爸爸和杜芳亭、李阴霄、韩愈贤、李维俊、陈嘉惠、翟文风、吉维庚及学生张大成等十余人。爸爸被敌人押送西安监狱，受尽了各种残酷的刑法。但他宁死不屈。直至生命重危之时，家中才设法“保外就医”，但他已不醒人事。1928年5月25日晚抬回家中，27日早晨就永别了人世。

爸爸被害，使我们全家人陷入了无限的悲痛之中。谁料，就在爸爸死后的第三天，华具反动当局又以捉拿共产党为名，到家中杀害了我的伯父马步选。并一次又一次地抄家、抢东西、到学校迫害我和姐姐，致使我母亲哭瞎了一双眼睛。在党组织和同志们的关心帮助下，我们一家人才度过了艰难的岁月，熬到了全国解放。

解放后，华县人民政府追认我爸爸和伯父为革命烈士，家门上悬挂了烈士牌，并对我母亲和遗属给了多方面的优待照顾。我们要继承爸爸和无数先烈的革命意志，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为党为人民努力地工作。

原文来源：区党校供稿《渭华起义英烈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