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饮食之幸福大街的湘菜馆|饭醉党
幸福大街原来湘菜馆的位置,如今装修成了这种风格......
北京东城区那个叫幸福大街的街道上,原来有不少餐馆,都是小门脸小餐馆。
似乎为了验证旧谚“东城富,西城贵,崇文穷,宣武破”的说法(幸福大街原属崇文,区划调整并入东城),这条街上的稍微大一些的馆子,除了天坛饭店,其余的都先后倒闭了。比如幸福大街37号院外面的德惠大厦楼下的海鲜馆,北口路东那家奢华的湘鄂情,我还在做杂志时都曾有机会光顾过,但最后都关门歇业了之。
只有那些快餐、小门脸的苍蝇馆,倒是顽强地前赴后继地活着,直到被新时代规划掉。
我在幸福大街工作时,街道上那间辣妹子湘菜馆,曾是我那几年的主要外部食堂。
我大舅哥是湘菜大厨,我个人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很喜欢湘菜的味道。这个湘菜馆的菜品味道比较大众,但很对我个人的胃口。曾有湘籍朋友告诉我味道还不错,我的一位在附近上班的高大上的同乡老大哥也跟我推荐过这家小馆子,说自己也去,我还跟老大哥开玩笑,说他这样高大上的人竟然还到这种苍蝇馆吃饭,我真是想象不到,不过从来没在那个馆子遇见过他。
我第一次去这家湘菜馆时,是刚到幸福大街上班。那天中午忘了点餐(主要是刚入职对系统生疏),于是沿街寻觅填饱肚子的地方,找到了这家馆子,点了一份酸豆角肉末,配了两个钵子饭。刚坐下来,过来几拨新同事,有邀约我一起坐的,有跟我打招呼的,其实当时我都还不认识他们。我没想到这家店不大,第一次去吃午饭,还遇上了好几拨同事。吃完饭结账,发现还不知道名字的同事,已经帮我把账一起结掉了,弄得我有些惭愧。
后来听同事介绍,说这家湘菜馆,就像新京报的外部食堂(新京报没有专门的职工食堂),它是追随着新京报的脚步的,当年新京报在虎坊桥附近时,这家馆子在虎坊桥开着;后来新京报搬到幸福大街后,这家湘菜馆跟着来到了幸福大街安营扎寨,只要报新京报的家门,服务员都给打折,也可见新京报人来的多。新京报的人,无论新旧,依然一批批成为它的客人。
我在幸福大街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这家湘菜馆俨然成了我招待的地方。无论严冬还是酷暑,无论春花还是秋月,但凡同行或私人朋友来访我,无论是朋友同行请客还是我买单,不喜欢排场的我,都会就近选择那家苍蝇馆。甚至,我与分管的部门同事聚餐,也多选在那里——一来我个人口味重,二来就近方便,三是价格低廉,性价比好,适合我这种人的消费能力——我个人与部门同事宴饮,都是自己掏钱,自己掏钱,我才不愿意去原来那种湘鄂情海鲜馆当葱头被斩呢。
冬天的晚上,我会和朋友或者其他部门的同事在那里围炉买醉,天冷,就多点干锅辣菜,喝白酒;夏天,我会和来访的朋友在那里喝冰镇啤酒神聊。当然主要是跟男士去那儿喝酒,我的酒友也基本都是男士。甚至,我值夜班时,朋友来访,或与同事会饮,也多在这——晚上9点之前结束战斗,回办公室接着值班看版,两不耽误。
这个小湘菜馆里,有着许多苍蝇馆的市井特色。如果你不是坐包厢里,外面会很嘈杂,但只要你稍微安静倾听,或者冷眼旁观,你会发现很多有趣的社会现象,也常常会会心一笑,大长自己的识见。这种识见,与在高大上的场所完全不同,充满着市井社会的趣味。我常把这种观察倾听,用江南故乡的老话“听壁脚”(偷听)来命名,当然你不想“偷听”都不行,这是市井社会的世相。不过,在这样的苍蝇馆喝酒吃饭,无论多嘈杂,只要口味对,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我的食欲酒兴。本生于市井乡村,自然能习惯并容忍市井乡村的毛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也是入乡随俗的一种。当然我基本不会跟女同事或者外面来访的美女在幸福大街这个湘菜小馆单独会饮,因为这样的苍蝇馆,一般女士接受不了这样的就餐环境。幸好我认识的美女也少。
我在幸福大街时,这家湘菜馆曾短暂入选了新京报的员工订餐名录,我还在办公室订过几次他们的餐。不过,很快他们就退出了,据说是因为不挣钱。
我最后在幸福大街的那段时间,幸福大街也开始整治街道市容了,那个湘菜馆及周边几个小餐馆首当其冲,最早关门歇业了。
前不久因故回幸福大街,听旧同事说这家湘菜馆还在,只是搬到了对面的居民小区里。而原来开店的地方,还是一片狼藉,堵着门,不过,门帘,已经装修成了西北的窑洞风格。在幸福大街,在北京,这样一种设计,很是独特。
不知道这家湘菜馆如今的味道和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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