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进强丨老家的两座山

面石山

面石山是老家村东半里之遥的一座小山。山的西面乱石丛生，半山腰里有当年村民开山采石留下的碎石堆。彼时，放炮引燃的导火索吐着火红的芯子，把村民修房盖屋的希望点燃。放炮崩起的飞石，震痛了山脚下小河里欢游的鱼儿。一群一群的窜条，惊恐地左冲右突。天外飞石搅碎了鱼儿的美梦。

面石山最美的季节是秋天。山楂，酸枣，现在想起来依然大牙发酸。在山上扒蝎子是我不能忘怀的。一次我与小学同学石贵雨放学后一起到面石山扒蝎子。我一连扒到几只蝎子。同学扒到吐骨蛇以为是蝎子，用用筷子夹取时，吓得我俩落荒而逃。

面石山西北坡有一片槐树林。下面有一处风化的碎石带。石片有红色，蓝色，用它在水泥课桌上写字，把凸凹不平的水泥板磨得十分光滑。同学们互相比较看谁的课桌磨的最亮。

北坡下面一字排开，是我们生产队挖的很深的红薯窖。用十字撑的木头外加一把铁条锁封口。

东坡比较平缓，有毛叶等各种山草。南坡又有人用钎子和镐头挖坑采石留下的痕迹。大哥三哥盖房子都是取用的这里的山石打的根基。

我们儿时爱在山顶山玩，山风习习。十分惬意。我们爱恶作剧。听人说，在山顶上立界石，对着村里谁家要吵架。我们把界石对着村东头的王山林家。他哥王聋子高大的个子，凶神恶煞似的。见了村里的小孩子，爱做鬼脸吓唬我们。对，就把界石对准他家吧！

尖山

山头真的很尖，在面石山向东3里左右。山里有山洞。那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不称王，备战备慌为人民”的年代留下的产物。过去没有空调，在山下面种西瓜的村民把西瓜放在山洞里，一直储藏到秋初，西瓜依然甘甜如初。对越自卫还击战期间，听说有境外特务过来。时常见三三两两手持步枪的民兵在山上巡逻。现在被人承包的山上在疯狂采石。汽车吃力地把采下的石头运往远方。就连山头东下面曾经繁茂的林场也在近年悄然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留在小山上青涩的梦！

作 者 简 介

连进强，河南省叶县人。煤矿工人，业余喜欢读书涂鸦，系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自媒体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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