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案:妻私通气死婆婆,丈夫奸计除三人,情虽可悯但法理难容
清朝光绪年间,广东沿海某县吴村有一人名吴其仁。父亲吴虚立,经商往来于南洋各地,家道小康,娶妻郑氏。其仁三岁时,吴虚立又往南洋经商,数年间积下了不少钱货,在乘船回家时遇盗,财货被抢,人也被杀,从此和家中断了音信。
光阴似箭, 吴其仁在母亲养育下年已成人。因自幼无父,母亲又寡言少语,使吴其仁也成了秀而不露的有心计的青年。二十岁时娶邻村杨水杏为妻。杨氏由于父母过于纵容,从小就招蜂引蝶,艳闻屡出。郑氏因为是同街王寡妇做媒,受了她花言巧语的蒙骗,才给儿子说了这门亲事。初过门时杨氏也有所收敛,虽不算恩爱夫妻,也算是很少是非的和睦家庭。
小两口婚后一年,吴其仁二十一岁,心想,父亲南洋经商至今音信全无,何不也去南洋,一面打听父亲下落,二来做些生计。郑氏见儿有此决心,于是就为他筹备了盘费、资本,择吉日上路。临行时吴其仁谆谆嘱托杨氏要多多孝敬母亲,紧守门户,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一定回来,杨氏百般应允。
杨氏是个爱动不爱静之人,吴其仁在家时,终日厮守一起,她还不感觉不到寂寞,吴走后没多少日子,便按捺不住本性,慢慢地假借买东西为名,去街上散散风,得便也常到媒人王寡妇家串门子,闲嗑牙。
王寡妇者,实是寡妇不寡夫,十几年前,丈夫死后,就和极乐寺的和尚暗暗一起过着。和尚法名海道,是半路里出家,身体魁伟,浓眉恶眼。出家时带了一大笔钱财,凡是去极乐寺烧香的善女信女,他都择其善者面布施。
盛夏昼长,有一天中午,杨水杏趁婆母午睡,悄悄地溜进了王寡妇家,谈笑正浓时,内套间门缝里露出了个秃头。杨氏起身想走,被王寡妇一手按住,笑道:”别走,不是外人。他乃我娘家表兄,当初也是大户人家,因父母双亡看破红生出了家,法名海道大师。”把和尚拉出互相介绍了一番,还把海道对佛门奥旨研究得如何深透,如何仗义疏财描绘了一番。杨氏因初次相见,客套数语而回家去。
原来海道见杨水杏眉目如画、亭亭玉立,在屋内听她和王寡妇所谈的话,知其并非安分之妇,非分之念顿生,所以走出来和杨水杏认识一下。待杨水杏一走,这海道就急求王寡妇为其成全好事。王寡妇经不住海道百般纠缠,没多日,杨水杏便被海道和王寡妇拉下了水。杨水杏便常把海道引至自家,吴母察觉后,恐家丑外扬,暗生闷气,气结于内不日而亡。邻里因非近族,不愿多事,也没有深究之人。
话说这吴其仁到南洋后,一面寻父,一面做小本经营,两三年时间便跻身了富商之林。访父无音,思母心切,于是将生意交给可靠之人经营,择日登程回籍。进门不见老母,甚是惊讶,询问杨氏才知母逝世,悲痛万分。杨水杏见丈夫骤然回家,心中忐忑不安,故作姿态向丈夫蜜语安慰,倾吐思念之情。吴其仁这时虽心痛家母身忙,但见杨水杏见到自己一番甜言蜜语也就心宽不少。
过了一天,吴其仁拜访邻里,这才风闻杨氏不贞,母亲之死必有缘故,但无实据也不好发作。一日无意中在衣柜内见有折扇一把、佛珠一串。扇面书画出自名人手笔,款题虚立先生指正。此二物自己从未见过,不禁疑念顿生,于是甜言蜜语诱问杨水杏。水杏自知事露,见丈夫又无怒意, 自觉心愧,自认是海道和尚所赠。便把王寡妇如何捏合和海道私通之事都告诉了丈夫。吴其仁听罢气满胸膛,心想父母之死实是秃驴所害,王寡妇乃是帮凶。想上衙告状,又证据不足,于是暗暗打算除奸之计。
从此以后,吴其仁对杨水杏倍加恩爱,对她说,你不过是受骗罢了,但人言可畏,恐秃贼得便宜卖乖,在外乱说,你我如何出门见人?莫如将二贼收拾了,同赴南洋,岂不美好!杨氏见丈夫不恨自己,就百依百顺,任其布置。吴其仁道:“明日我佯作外出,你把秃贼引来,晚间上床后,暗藏其鞋,亲热时将其舌咬下,我在外听其叫声, 即作动作,他必慌乱逃走,事即成矣。”次日晚,杨氏果然将和尚的舌头咬下,秃贼赤脚而逃。吴其仁当晚持舌头和鞋直奔王寡妇家。
天刚亮,吴村打破了往日清晨的安静,王寡妇被杀了。官府不久差人到来,验得王寡妇嘴内含舌寸余,床下僧鞋一双。县太爷亲临现场,验明是奸杀,令火速到各寺院捉拿无舌僧人到县审问。没有多时,海道被捆缚到县,海道供认舌、鞋是自己之物,只是摇头拒认杀人,因无舌说不清话,人证物证俱实,被定死刑,问斩。
吴其仁居家月余,夫妻显得格外地亲热。二人商议将家中什物散给邻里及岳父母,去南洋定居。择日买鱼买肉准备宴请岳父母。鱼是活鱼,放在院中大水缸内, 以备吃鲜。杨氏父母来后,听说女儿随夫去南洋,也很欢喜。杨水杏连忙下厨备饭。吴其仁见其妻手持笊篱去水缸捞鱼时,假装入厕走出门外,缸大水深,她正探半身捞鱼,其仁急向前手提双脚将她按在缸内,适时其岳母去厨房帮忙见状,急忙向前,见女儿已被淹死,不由大叫起来,屋内之人闻声赶到,将吴其仁抓获送到衙门。
吴其仁到了衙门后,直接供述了自己作案的全部经过,大众虽然对其遭遇寄以同情,但对他报复手段之毒辣好险,不禁咋舌。后官府以“情虽可悯,法理难容”,将吴其仁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