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和她同饮苦酒》 董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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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她就把我甩了，上哪说理去？″

　　三伏天，大地像刚拔下插销的电褥子一一暖烘烘的。

　　天儿热，我的心里也火烧火燎的。那胸口的烦闷和压抑，让我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此刻，心情难以形容……那滋味……唉……

　　我一边叹着气，一边迈着对路不大满意的腿，无奈地向前走着……走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站在十字路口，将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亮亮的。看那东奔西去的车辆、南来北往的行人。企图让那滚滚的烟尘、匆匆的脚步，带去我心中的烦恼和忧愁。然而，这些都是枉费心机。

　　从我眼前走过的美媚，那是风情万种、千姿百态:苗条的、丰满的、衣着素雅的、打扮时髦的、妩媚多姿的、潇洒飘逸的……

　　这些女子像皮影戏，走马灯似的匆匆而过，竞没有一个看得起我，哪怕是剜我一眼、吐口吐沫、或者扇我一个嘴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她们也真够狠心的，难道我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我被那忧伤缠绵着，心里好沉、好痛……因此，我对她的怨恨随之加深。难道天下的女人都和毒蛇一样，心那么狠？她们是一群冷雪动物？绝不是！否则，世界早就成了男性的王国。

　　我惊诧了，像半截木桩竖在那里。

　　天黑了，路灯亮了，它的体温很凉冷。

　　我将那胖呼呼的身子，向路灯下挪了挪，把冷冰冰的脸，向那昏暗的灯光下贴了贴。心想，那张脸一定毫无血色。仰起头，天空中的星星水灵灵地闪着光，像一只只冷冷嘲笑的眼睛眨动着……

　　一个骑电动车的姑娘，那蓝色的连衣裙儿被风掀起，丰满白晰、嫩得欲滴、极富性感，刺激够味儿的大腿，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闪而过。那白白胖胖的大腿，同她别无两样，于是，她那妩媚多姿的身影儿，又在我的眼前浮现……

　　唉……

　　我又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摇了摇那沉甸甸的头。

　　″如果我没说错，你也是一个失恋的吧？″

　　一个女子在我耳边敲响了银玲儿……这是梦？不像啊，这也不是做梦的时候……我把眼晴眨了眨，大脑仿佛清醒了许多。

　　当我转过身来，那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己站在我面前:披肩发、方脸儿、丰乳、细腰、长腿、蓝色的连衣裙儿、白色的皮凉鞋、灯光下一副苍白的脸，正冲我″嘻嘻……″地笑:

　　"我说对了吧？″她将那柳叶弯眉向上一挑，闭着的樱桃小嘴儿张开了。我将那凝重的目光，移到她那张白晰细嫩的脸上，心中觉得她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我立即进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并将大脑的蓄存健打开，从那宽大的屏幕里，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搜索着她的底片儿……随后，疑惑地摇摇头:

　　″你……″

　　″不认识我，是吧？"

　　我肯定地点点头。

　　"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说对吗？"她又冲我嫣然一笑。那脸上的小模样儿挺迷人，挑逗性也很十足。那一刻，我心不在焉，很不随和地点点头。心里好一阵儿尴尬。

　　″我们一块走走好吗？″说罢把头一扭，像瞅别扭似地看着我，那一对诱人的黑眼珠儿，一眨也不眨，似乎在说:"咋样，有胆儿吗？″

　　我楞了一阵儿，耸耸肩、壮壮胆，用男子汉的勇气向她点点头。

　　路，淡漠的向前铺展着……

　　那人行道上，两双脚在缓缓向前移动着……一对身影儿，一会儿拉得长长，一会儿缩得短短，像一个不停地发着感叹的感叹号，那一对躯体就是那个感叹号。下端木然的可怜兮兮的小点儿，长得叫人毛骨悚然，短得让人心中生厌。

　　我和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肩挨着肩，都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都觉得嗓子眼儿发热，谁也没有说出来。

　　我扭过脸看她。她旁若无人，紧抿着嘴角，我也不知道她里究竟想了些什么？

　　我力争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两只胳膊却不停地碰在一起。刹那间，心里麻酥酥的，像被电流融到一般，足足有3秒钟无法思考。那颗心崩跳得十分激剧，脉博跳动的频率也等量倍增……

　　我歉意地看她一眼，她还我甜蜜地一笑。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夜深了，路灯更亮了。路上的行人渐渐稀疏。我俩的脚步也加快了。

　　″你咋不说话？″我憋不住怯怯的小声道。

　　"说啥，有啥可说的？"她忧伤地看了我一眼。

　　″随便说吧！"

　　″好吧，除了我，你随便说吧！"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好吧……"

　　我绘声绘色地，把那个笑话讲给她听。是关于女人的……

　　当我把那个笑话讲到2/3，她笑得前仰后合。当我把笑话讲完，她弯腰𥖁下去，两手捂着膝盖，笑得像个面团似的。我腑下身，想伸手去扶她，可试了几次，楞是没敢伸出手。

　　″真有意思！"她笑够了，站起身来，用那只白胖的手抺着泪眼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巴嗒巴嗒嘴，却没品出她的话味:苦？辣？酸？甜？

　　″再来一个！″她兴趣十足地说。

　　″行啊！″我心里充满得意，也带着一种自豪。要是有人听我的笑话，我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何况，在我面前还站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我讲一个，她就笑一阵子，像个天真的少女。

　　蓦地，我也被她那″咯咯……″的笑声感染了。心中那个轻松、那份惬意劲儿就甭提了。

　　她抬起那诱人的胳膊，看看玉腕上的手表:

　　″哟，时间不早了，谢谢你，咱们分手！"

　　″请你把姓名、微信、手机号留下……″我带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

　　″对不起，无可奉告！″她把那话说得很干脆。

　　″那……我们何日……再相见？″

　　"说不准……或许……″

　　″为啥？"

　　″不为啥？″

　　″我不懂你为什么偏偏接近我，又主动陪我一个晚上！″我木讷地看着她，那样子一定挺烦人。

　　"不，我从心底里感谢你。是你让我度过了一个娇美的夜晚……坦率地说，我也是一个失恋者，你我都是饱尝爱情苦酒的人。

　　说完，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风顺着她那张开的双唇涌入喉咙，曲曲折折流进胸腹。那股凉气吹得她一激凌。

　　顿时，那股凉气在她心中打个旋儿，向我身上反射着……

　　我也不停地″哏……哏……″打嗝，顿时，感到大脑里清醒了许多……

　　2020.12.29.14.41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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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董凯.笔名:恺悦.网名:山巅白雪.祖籍:内蒙古通辽，现居辽宁盘锦.1955年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1993年毕业于河北文学院.中国乡土诗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盘锦市作家协会会员，盘锦市诗词学会会员，盘锦市儿童文学学会会员，盘锦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盘锦市音乐家协会会员，盘锦市电影家协会会员，2018届新时代中国故事高研班学员，盘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