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山”印象

到底有没有“妙香山”这座“山”，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妙香山”是一家酒店，位于秦皇岛火车站南边迎宾道路东朝西，外观不甚起眼，但里面却是另一番世界的酒店。

透过酒店的落地窗，你可以看到这家酒店里面摇曳着一群身穿民族服装的年轻而美貌的服务员的身影。这家酒店服务员数量之多，远远超出周围酒店服务员与顾客之间的比例：其餐厅中大概有200张餐座，可服务员竟然有20人之多。除去门厅里两侧站立的6位美女之外，其他的一律亭亭玉立，均匀地分布于整个餐厅，并且都是一个朝向——收银台。当顾客就餐的时候，其侧后方一定有一位服务员随时准备提供服务。这些服务员的年龄全都在20多岁，身高则远超我在街头所看到的姑娘们的平均值；至于她们的颜值，则更是如此。因此，美食加美女，是我对这家餐厅留下的第一印象。

毫无疑问，这是家充满异国风情的酒店。这异国风情不只反映在服务员的衣着打扮上，还反映在餐厅里南向的墙壁上悬挂的国旗上——与我们熟悉的五星红旗并排悬挂的还有另一面我们某个邻国的国旗，并且也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我40多年前经常在一些战争片中看到过这面国旗；反映在服务员的普通话不甚流利上。

不过，跟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向我们介绍的这家酒店的情况有些不同，这里服务员并没有动不动就向顾客吼，酒店的价格也不是那样贵；相反，我的感觉是，服务员极有耐心、极为温柔。我和我太太开始的时候仅仅是点了两份石锅饭，外加一份凉拌菠菜，一碗汤，那位服务员善意地两次提醒我们所点的饭菜可能不够吃，建议我们再增加一些。增加什么？她向我们推荐了该店的特色菜——烧烤。可以说正是在她的热情的感染之下，我们增加了一份烤猪排。当然，从最后我们吃下来的情况看，点的饭菜的总量还是稍稍大了一些——有一小碗米饭，我和我太太是本着避免浪费的考虑，勉强解决它的。

对于这位姑娘为什么过高地估计了我们的饭量，我有些迷茫。因为假如以己度人，那么，她应该过低地估计我们的饭量才是：姑娘们十之八九都比较秀气，有多少人会敞开来吃的？再者，我和我太太都是与她父母亲一样的年龄了，到了我们这年龄，通常饭量都会今不如昔出现下滑，她也应该知道。因此，我以为之所以如此，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她全心全意地在为酒店多做生意，二是她和她父母的饭量应该不小。对这样两个原因我都能够理解：在一朝保一国，作为服务员她不为酒店着想难道单单为我们着想？此外，我听说过太多的有关她们的祖国粮食短缺之类的传言，比如说，一个人一个月只供应5公斤的大米。而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即便是女孩子，她们的饭量一定也很不小：这样的日子，我们并不陌生，也深有体会——越没有吃，越想吃、越能吃。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与这里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同，这里先后出现的两个为我们提供服务的男性服务员一个比一个矮小，一个比一个难看，其身高不会超过1米70，其中一个还“聪明绝顶”。同时，与这些漂亮的女孩子的微笑相当美丽、相当动人不同的是，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也与我们一句话没说，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值得一提的另一件事是，在我们进餐的过程中，我惊讶地听到了从我侧后方传来的曼妙的歌声。我回过头去发现，那位站在最远程的姑娘似乎在轻轻哼唱。而她到底唱的什么，我不知道；并且我相信，坐在收银台后的那位看上去像是老板模样的中年妇女更听不到。

在那位负责为我们烤肉的姑娘为我们服务的过程中，我曾有意放低音量问了她一句：“你一个月能够挣多少钱？”她莞尔一笑，同样轻轻地回答我：“保密。”因此，神秘兮兮，是我对这家酒店的另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