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13、管不了下属的梁中书

梁中书篇·被架空的领导

如果说高俅是中央反派人物的典型代表，那么梁中书就是封疆大吏反派人物中的招牌。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个人：

姓名：梁世杰

性别：男

职业：公务员（大名府留守+中书舍人，正四品）

最怕的人：老婆

最孝顺的一位长辈：岳父蔡京

最擅长：捞钱

最不擅长：当官

从这份简历我们就不难看出，梁中书是靠着岳父蔡京的关系，以中书舍人的身份做到了大名府留守，他是原著中出现的最大实权派的地方官。北宋有四个首都（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南京宋州），北京大名府是其中之一，像大名府这种直辖市，最高长官都是中央特派员来担任。梁世杰就是中央的中书舍人调派的大名府留守司任职，故称梁中书。按理说梁大人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日子应该很舒坦。其实不然，老梁同志是个被架空的领导。

这个很正常，梁中书能当蔡京的女婿，出身应该不一般。这样的人含着金勺子出生，估计没有经过基层的洗礼就直接当上了高官，所以他是玩不过从基层打拼过来的老油条们。在大名府，军事上李成、闻达说了算，民事上王太守说了算。也就是说梁中书在大名府很没存在感，而且下边的人还不好指挥，强龙难压地头蛇，下属们对他一直阳奉阴违。他岳父要不是蔡京，恐怕会被搞死。所以梁中书在大名府一直很不开心，不过他舍不得离开，不仅舍不得离开，还希望一直在大名府不开心下去，因为这里很好捞钱，还能捞天文数字的钱。就冲他每年给蔡京十万贯的生日礼物，你说他得贪了多少。

宋朝贪污合法化，皇帝不会看你贪污就治罪，只看重你是否听话，其次是能力。梁中书很听话，加上岳父这层关系，能力肯定也是过关的。关于老梁的收入问题，单靠贪国家的钱不足以支撑他每年的高消费，因此老梁干了不少从老百姓身上榨油的事。

其实老百姓虽然穷，但是蕴含的财富是惊人的。当权者只需要把生活必需品垄断销售，然后坐着数钱就行了。汉朝桑弘羊盐铁专营之后，这些生活必需品虽然价高质次，但老百姓为了生存也得买。

说回梁中书，他上贪国家，下榨百姓，因此贪名远播。在那个几乎没有媒体的时代，梁中书居然天下闻名，都知道大名府有个梁中书“十分害民”（原文）。那谁给老梁做的宣传呢？他自己。

梁中书是个高逼格的人，就拿“生辰纲”来说，他每年都会组织一个车队，并插上大旗，上书“贺太师生辰纲”，就差没写明细了。仿佛当时的地球人都知道这哥们准备了价值十万贯的生日礼物，他的高调其实就是为了向蔡京展示态度。混官场，态度永远比能力重要；立场永远比对错重要。

不过，梁中书的高调还是惹出了世端。终于有一年，一伙手段高强的劫匪，劫下了这批物资，且没留下任何线索，直到这部书完结都没有破案。

这伙劫匪手段之高，令人咂舌。生辰纲被劫了不要紧，老梁有的是钱，只要大名府百姓还在喘气，老梁就有花不完的钱，再组织一批送过去就是了。不过这个事件给很多人提了个醒：劫下这笔财物，仿佛很轻松。比如赤发鬼刘唐，甚至觉得自己和晁盖俩人就能劫下来。因此有不少人开始盼着蔡京过生日，这笔买卖，比买彩票、上班、赌博、股票都靠谱，是走向发财的捷径。

从老梁的角度来看，被劫是因为这批快递员不行，如果有武功高强之辈，加上多派人马一起押送，孙悟空来了也休想劫走。那么老梁作为大名府的老大，帐下有武功高强的人物吗？有，至少有三个：天王李成、大刀闻达、急先锋索超。请不要质疑，施大爷说的，李成、闻达“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二位的名头，远比索超大的多。

老梁有没有想过让这仨人押运呢？肯定想过，但梁中书指挥不动他们。李成是大名府军界领袖，估计老梁最恨他。李成一直把持着军队，上到都监，下到最低级的副牌官，都是李成的人。老梁作为老大，想提拔杨志当个小小副牌官，居然遭到以李成为首的大名府驻军全体军官的反对。索超甚至豁出命去力战杨志，只为捍卫大名府军队体系，完全不怕得罪梁中书这个领导。

所以即便是有梁中书保着的杨志当了提辖，也没能进入军队体系，依旧在梁府当保安。由此可见，老梁在大名府军界，被架的空如无物。民事上更惨，过节要不要放花灯这样的小事，老梁说了都不算，王太守会严格按照李成的吩咐去做。

但是李成是很喜欢梁中书这个领导的，真换个高俅、杨戬来，还未必能玩的过人家。因此一旦梁中书遇到危险，李成、闻达会拼命保护。有梁中书在，李成、闻达等这些军界老油条的利益就不会被侵害。但是反过来，军队这些人，一直让老梁很不舒服。老梁来大名不仅仅是为了捞钱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甘心被架空的梁中书，一直念念不忘搞掉这些人，要搞大换血。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老梁是独自空降来的，身边没有一个心腹。因此，梁中书迫切的希望培植自己的势力，一要忠心，二要有能力。

说清楚以上背景，或许就能帮助我们理清楚老梁和杨志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下节，更精彩。

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

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