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癸,是十天干里的二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其中,乙癸分列第二和第十位。从五行角度看,甲乙属木,壬癸属水。再从五脏角度,木气通肝,水气通肾。所以,乙癸同源,经常被写作“肝肾同源”。
不过,仔细考究下来,会发现乙癸同源的说法,较之肝肾同源,更加准确。因为十天干归五行,还自带阴阳属性。虽然甲乙属木,壬癸属水,但甲、壬是奇数为阳,乙癸偶数属阴。所以,所谓乙癸同源,是说肝肾之阴是同源的,而非笼统的肝肾。这一点,有什么意义呢?肝之阴为血,肝体血库的缘故;肾之阴为精,肾中藏精的道理。所以,乙癸同源表达的,其实是肝血与肾精同源。从生理角度看,精化血,血化精,二者间存在相互转化的关系。具体说,气血化生虽不离水谷,但水谷带来的,只是地之精华;水谷精微,只有从脾胃向上传递至肺,与天气精华相化合,才能成血。再然后,天地之气虽然宝贵,这些精华总不能凭空来到身体里。总需要由人体向天地发出一个信号,一个收聚、召唤的信号,地之五味才会聚敛成形,天之四气才能画龙点睛。而这个人体内部的信号发射装置,就是藏在肾里的精气。这个过程,在《心论》“补血法”一节,以及《失眠解》“精亏血少”一节中,也有提及,可以互参。与此同时,肾精不是一罐天然气,只能消耗。总要不断得到补充,肾精才会具有生生之能。而肾精的来源,主要是血。气血周行,日复一日。如果只是将将够用,勉强维持,肾精恐怕就只剩下挨饿的份了。不过,正常情况下,每天的气血总会有部分盈余。这部分稍有盈余的气血,就成了化生肾精的主力。于是以肾为工厂,以血为原料,以气为动力的化精工作,就能依次展开了。换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精血之间的关系,用骨髓和血液来理解,或许更直观一些。骨髓负责化生血液,血液可以滋养骨髓。再回到前面的话题,为什么是乙癸同源,而非甲壬同源?换言之,肝肾之阳,就没有同源关系吗?确实没有。肾阳,是一身阳气的根本;心阳、肺阳,肝阳、脾阳,都离不开肾阳这粒火种。而反过来,肝阳对肾阳,就没有明显资助扶持的作用了。单向资助,说不上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