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故事33: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推官,心里想的还是天下大事
推官主管刑狱,每天琐事繁多,千头万绪,王安石让苏轼担任此职,目的就是想让苏轼脱不开身,也顺便惹点事,免得他话太多。
没想到苏轼在这个职位上不仅本职工作干得风生水起,爱管闲事的习惯也一点都没变。
宋朝时,元宵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每年京师都要举行规模盛大的灯会。
为了筹备来年的元宵,朝廷在本年的腊月就开始到浙江采购花灯。然而,一些不法官员趁着这个机会,强行压低价格贱买花灯。
对于那些专门制作花灯的商户来说,元宵节是一年中最为紧要的销售旺季,就像如今的双十一。现在倒好,官府用行政命令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收购,辛苦几个月眼看就要白干了。
苏轼听说此事后,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皇帝及太后,立即写了一封长达一千余字的《谏买浙灯状》,其中有云:
陛下游心经术,动法尧舜,穷天下之嗜欲,不足以易其乐;尽天下之玩好,不足以解其忧,而岂以灯为悦者哉。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而极天下之养耳。陛下为民父母,唯可添价贵买,岂可减价贱酬?此事至小,体则甚大。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买灯只不过是耳目之娱,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去盘剥百姓,恐怕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所应当做的事。
神宗收到这封奏疏后,也是非常吃惊,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敢这么干,立即下令停止贱卖,并且规定收购价格不得低于市价。
处理完此事后,神宗又恢复了对苏轼的信任,这个人果然是一片赤诚之心,那贩卖私盐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不管真相如何,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苏轼正式向神宗皇帝上了一道近九千字的奏议,历陈新法不便,并提出自己的主张: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
然而,在这封奏议里,苏轼又没有全盘否定王安石的变法主张,反而认为王安石的某些措施是正确的,值得立即推行。
从这封奏议里可以看出,苏轼的所作所为全都对事不对人,他和王安石没有私仇,也没有兴趣去争名夺利。
但是,苏轼的这种态度也为他日后的两头不讨好埋下了伏笔。变法派当权时,认为他是反对派;而当保守派上台时,又认为他立场不坚定,也要排挤他。
性格决定命运,一个人太有主见在官场反而成了劣势。